这几天,小婷子一改先前愁眉苦脸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整天嘻嘻哈哈,说话做事都藏不住眉间的笑意,解剖课上还老是深情地盯着那一块块骨头傻笑,就连走路似乎都自带春风。我们纷纷猜测她如果不是中邪了,就是中了巨额大奖。
果然,这周周六下午,小婷子就在寝室里给我们每个人发糖并且高调宣布她谈恋爱了,对象当然还是那个前些天才扰得她心神不宁的高中同学许飞了。我们很奇怪她态度的突然转变,她告诉我们她想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她现在要好好享受这个美妙的过程。更何况,青春这么短暂,如果不用来和喜欢的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难道要浑浑噩噩等到毕业然后按部就班地找工作、相亲、结婚、生子,最后孤独的老去嘛!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先享受当下,起码也不负青春了。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我们自然是万分高兴了,纷纷要小婷子“爆照”,看看这个把小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二姐夫”究竟长什么样子。小婷子死活不愿意,还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们,“二姐夫”答应她平安夜那天会从福建飞过来,让我们“审核审核”。好吧,那也就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平安夜的到来了!
话说回来,这是我们寝室入学以来的第一件大喜事,自然是少不了要庆祝一番的。小六子本想叫上她的男朋友吕晔一同前往,顺便正式介绍一下我们。可出门前不久却因为吕晔在另外一个女生的空间里留了一句“傻丫头“而大动肝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着要分手,任凭对方如何解释安慰也无济于事,于是,小六子将这场庆祝会又增添了一个新的项目——恭贺她回归单身。
但显然我们已经习惯了小六子三天两头地闹分手,所以当她哭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打算安慰她,反而打起了赌:小煊认为她这次分手不会超过24小时;而腻腻则认为在今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就会和吕晔复合;我则持更乐观的态度,我打赌在我们结束这顿晚饭前,她就会再次“脱单”,如果输了就请寝室每个人吃一个大鸡腿。小六子见我们一个个不仅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反而开心地打起赌来,一个劲儿控诉我们没有良心,哭得更加伤心了。但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吕晔再次到我们学校找她当面认错,说了一大堆好坏,做了无数保证,然后,小六子原谅了他。于是,这场庆祝会最终还是完美地变成了七人行。
庆祝会必不可少的当然是酒了,更何况还是在周末。当小六子拎着几件扎啤告诉我们今晚要不醉不归的时候,小煊和佳琪这两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立马两眼放光表示同意。而我们三个南方人也不甘示弱,这仿佛变成了一场北方人和南方人之间的较量(吕晔除外)。我们拿着酒瓶,聊起自己过去的时光,聊起自己的“白马王子”,聊起自己遇到的不顺,有笑有泪。
在酒精的麻醉下,我也完全释放了自己,高中三年的单恋,好朋友唐毅,我的家人,还有最近遇到的变态学长,甚至是我的大黄,一一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是在跳还是在闹,慢慢的,我渐渐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一阵翻江倒海和天旋地转之后,我便“不省人事”了。只依稀记得在一阵美妙的音乐声中出现了一匹高大的马儿,这个马儿有短短的坚硬的头发,我就抱着马儿的长长的脖子,趴在它的宽阔而厚实的背上,马儿背着我驰骋在干净得如同婴儿的脸蛋一样的蓝天白云下,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我仿佛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精灵,在宽阔的草原上,在潺潺的溪水里,在温暖可爱的阳光下,在云雾缭绕的山林,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飞舞盘旋,可以去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可以看到任何我想看到的风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寝室。奇怪,我不是在喝酒吗,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刚一接起,对方就开口了:
“小丫头,醒了吗?头疼不疼!”
“你是谁啊?打错了吧”我以为这是个无聊的骚扰电话,说完,我正想挂掉,对方又说了:
“小丫头,连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哎,亏哥昨天晚上还千里迢迢把你从后街背回来,可累坏哥的老腰了,你是有多重啊,该好好减肥了啊。还一路上掐着哥的脖子,差点没把哥给掐死。”
等等,听这语气,这声音,难道是......“大裤衩”?他怎么知道我喝醉了的,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仿佛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大裤衩”给我解释说他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是我舍友接的。舍友告诉他我在后街喝醉了,于是他就去后街把我”驮“了回来。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跟我说:
“对了,小丫头,昨天晚上为了把你从后街驮回来,把哥穿了三年的拖鞋都磨坏了,你说说,准备怎么赔偿哥吧!”
“一双烂拖鞋还要我赔,也太小气吧啦了吧。哎,对了,你是从哪儿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这个嘛,哥是利用职务之便从你们班长那儿打听到的。”“大裤衩”得意洋洋地回答我说。
“嗬,还偷偷打听本姑娘的电话号码,还说你不是在觊觎我的美色!”我立马来了精神,哈哈,小样儿,终于让我抓到了你的把柄,心情真是美妙啊!
“大裤衩”并不像上次那样急于否认,哈哈大笑了两声,就嘱咐我好好休息之类的,然后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