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在实际操纵灰芒飞舞时发现,用“引物术”驱动那符箓所化的金光,虽然锋利无比,几乎无物不切,并可随他的手势而飞起攻敌,但施展时仍有一些不小的限制。
首先,驱动这个金光实在是太费法力了!
像梓木这样修炼练气决到了第十三层的人,使用完整版的火球术,足可以连续不断的施展上百次。但驱使金光时,法力只能持续短短的一刻钟,就荡然无存了。
现在想起来,当初金光上人并不是不想一开始就使用灰芒,而只是他的法力太有限了,能驱使这符箓的时间恐怕是少的可怜。
这也解释了当初梓木夺取此物时,为何遭受的抵抗如此的软弱。对方很可能在先前驱动灰芒时,法力就已耗费了大半,再与梓木这个法力原本就远胜于他的生力军遭遇,胖子自然是溃不成军,被其轻易得手。
除此之外,这灰芒的另一个缺点是,其飞起伤人的距离有一定的限制。金光只能在以梓木为中心的二十丈内,**纵自如。出了此范围后,它就会迟钝僵化,时而失灵。当飞出去三十丈以外时,金光就会彻底变回符箓原形,跌落下尘埃。
如果说以上两个缺点,梓木认为当自己法力精进时,应该会渐渐改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则是符箓本身的致命缺陷。梓木在使用符箓几次后就发觉,这符纸上所画的灰色小剑,其散发的寒光正随着符箓使用的次数增加而慢慢的变弱,似乎其寿命正在渐渐缩短。也就是说,这符箓有一定的使用次数和时间的限制,当其次数用完之时,也就是这符箓灵性尽失,寿终正寝之日。
这也是梓木在稍微学会驱使金光以后,就立刻停止了练习的原因之一。毕竟他还想把这么厉害的东西,留在关键的时刻再使用。说不定此物,会在以后的某次危机中,挽回他的一条小命。
同理,梓木认为那张可化金色光罩的金符,应该也有同样的限制,只是他暂时不知道使用口诀,只好把它妥善的藏好,以备后用。
而那个三角形的令牌和那本魏氏族谱,梓木在休息时也做了研究,可惜没有什么收获。
就这样到了第五天时,梓木刚把不见人的招牌摘下,洪客就屁颠颠的闯了进来,并且一见到梓木,就把对方被妖魔化的传闻话,讲述给了他听。
这些流言蜚语,让梓木哭笑不得。他只能板着脸,没有好气的看着洪客,看着对方堂而皇之的取笑着自己。
洪客终于停止了大笑,他慢慢收敛起了笑容,开始用郑重的口吻对梓木说道:“想必我到这里来的原因,你也应该能猜到了几分吧!”
“嗯!不就是那几位大人物放心不下我,让你来探探我的口气吗!”梓木无所谓的淡淡说道。
“嘿嘿!你知道就好。”洪客如负重托的长吁了一口气。
“不过,你打算让我这位好友,如何向那些家伙交差啊?要知道,他们为了收买我,已许诺把我这位副堂主,给扶正了。”洪客随即又嬉皮笑脸起来。
梓木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后,轻轻自语道:“看来不和洛大门主那些人见上一面,把一些事情给说清楚,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这样吧!你回去和洛门主说,明天中午,我会亲自去剑阳峰见他,让他不必心急。”梓木微笑的说道。
“好的!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交差了。”洪客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接下来,梓木和洪客胡侃了一会儿,甚至梓木还近距离表演了“火球术”给这位好友大开一次眼界,让其羡慕了好半天。
接着没多久,洪客就告辞离开了山谷,回去向洛阳慧等人交差去了。
梓木站在屋门口,望着洪客远去的背影,出神了老半天,忽然间他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十分高兴的进屋关门。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大亮,梓木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剑阳峰,接着悄悄的潜入到了洛阳慧的房内。
当梓木醒来,见到自己床前直直站立着的人影时,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他还是硬挤出了一些笑容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梓大夫怎么来了,没有远迎还望见谅!不过,不是说好午时才会面吗,阁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梓木冷冷的看了洛门主一眼,这一眼让洛阳慧浑身寒毛耸立,脸上犹如刀割一样的难受。
梓木见对方流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他看洛门主这一眼,是施加了“天眼术“后,才有的特殊效果,这是他前些天研究才发现的“天眼术”新用途,可以用天眼对普通人造成精神上震慑,使其心慌意乱,与江湖上流传的奇功“摄魂术”倒有些类同。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早上来的话,可能大家头脑比较清醒一些,不会做出什么让对方不愉快的事。”梓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口气却似乎有些不善。
洛门主一听这话,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暗自打起鼓来。
昨天他和其他高层,接到了洪客说的梓木将在明日午时来剑阳峰的通知后,其中有些人马上就以对方过于危险、不好控制为由,提出了要在会面时做些手脚,趁机杀死梓木的提议。
但这个建议,遭到了另外一部分人的竭力反对。他们认为此举太过危险,失败后容易遭受对方的大力反噬,,认为应该先和对方谈过以后,再做定议。
意图立即下手的人,马上就以时间拖长了会走漏风声,以及夜长梦多等理由,给以激烈驳斥。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梓木太过危险,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其实还是某些人想要图谋人家的修炼法门,打算从这位梓大夫身上捞取好处罢了。即使那些反对下手的人,恐怕也抱有相同的念头,只不过他们采用的手法比较温和、隐蔽而已。
这两方的人当着洛门主的面,就吵的面红耳赤,一直到快散会前,谁也没有说服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争执着。
最后,还是那幸存下来的灰衣人师叔看不下去了,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让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们杀掉了这位梓大夫,难道就不怕其长辈找上门来吗?”灰衣人的这句话,如同一桶凉水一样,立即浇醒了头脑发热的高层们。
“是啊!对方如此年轻,就这般厉害!肯定还有神仙之流的长辈在后面,如果冒然害死了对方,当其长辈找上门来时,岂不是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在明白过来害这位梓大夫,也就是害死自己时,原先主张下毒手的人统统改变了口风,即便还有一两个利欲熏心的人仍试图坚持,但以温和方式对待梓木的意见还是被统一了下来。
现在洛门主见到梓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自然有些心虚,以为对方神通广大,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昨天争执的内容,所以才对他加以警示。
不过,洛阳慧做作为一门之主毕竟已多年,其城府和阅历都非比寻常。他很快就摆脱了天眼术造成的影响,神色恢复了正常。
“梓神医为何口出此言?本门上上下下可都是对阁下感激不尽的。”洛阳慧在心里核计了一下后,还决定探探对方的口风再说。
“可我怎么听说,好像有人要对我不利啊!”梓木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洛门主一听,先是一惊,但看到梓木并有要发怒的迹象,随后又稍微放下些心来。对方既然没用愤怒的语气来说此话,而且独自一人来见他,这说明对方可能只是听到些风声,并非详知会议的内容,看来还有挽回双方关系的余地。
“梓神医可能有些误会了,昨日本门的确出了几个败类,企图忘恩负义。但阁下请放心,这几人早已被拿下严加看管了,要知道本门大多数人对梓大夫还是心存感激的,绝不会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洛阳慧暗自掂量一番后,大义凛然的说出了以上的话来。
梓木听了此话后,心中冷笑不止。他自从暴露了实力,帮助洛阳门度过此劫后,便一直用“鸟尽弓藏”、“过河拆桥”的典故,来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别以为对别人有恩,对方就一定会感激自己,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了。对这些自认是大人物的人来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忘恩负义、六亲不认只家常便饭而已,如同喝水一样的普通常见。
这也是梓木回谷后,就闭门不见外人的理由之一。他故意让这些高层们冷静一下,别让贪欲之火把他们的理智都烧得一干二净。
后来叫洪客,捎带了与高层们会面的口信后,梓木就没打算按时去见这些人。
要知道,即使他现在实力比起普通江湖人高的多,但如果对方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话,那么就有太多的方法能置他于死地了。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他特意提前了半日时间,偷偷独自一人见这位王大门主。
而刚才他只不过稍微试探了一下对方,这位洛大门主就露出了马脚,看来这些七玄门大人物真的考虑过,要对自己动手。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不管对方是真动手,还是只是想一下,他都也不会为此而动什么怒。因为和这位洛阳门第一人做完交易后,他就会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废话我不就说了!不瞒洛门主,我和阁下见过此面后,就会离开此地,远走他乡,很可能永不再回洛阳门了。而在离开之前,我想洛门主做一笔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梓木直视着洛阳慧一会儿后,忽然神秘的说道。
“交易?”王门主听到对方要离开,先是一愣,但随后闻言对方要和他做交易,又纳闷起来。
“自己和这位梓神医,有什么交易可做?”他心中不禁有些七上八下。
…………
当中午时分,到了原先约好的见面时间时,梓木并没有出现在剑阳峰主殿,反而是洛门主精神抖擞的最后一个踏入了会场。
洛大门主当场宣布,不用再等侯对方了,因为梓木已经离开了洛阳门,不知所踪。估计对方会离开鹤州,甚至离开此国,所以一切的麻烦都已消失了。
在场的人闻听此言后,全都瞪大了双目,面面相觑,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人都已经没了,那还打个什么狗屁主意!该干吗,干吗去吧!”这些人无奈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