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过了好长一会,才把目光从手中的几本书上拔了出来。他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的那一大堆秘籍,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千万别告诉我,这……这些,全部都是“极速剑谱!”
“很遗憾,梓木师弟,你已经猜中了。”对方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面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是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和话中幸灾乐祸的语气,完全和他话中的意思不相吻合。
“这不可能,这里足足有近百本书,怎么可能都是极速剑谱?”梓木根本顾不得对方的小把戏,难以置信的质问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在书库的角落里,猛然见到这么多同名的秘籍,我还吃惊不小呢!”洪客翻了翻眼珠,口中嘟囔的说着,表现出心有余悸的样子。随后,他看到了梓木呆呆无语的造型,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洪客来说,梓木这种受吓吃惊的面容,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平常的梓木,老是在他面前一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吃惊”这个字眼,就不会在他身上出现一样。而此时梓木这种木木的呆傻模样,让洪客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完全物有所值。过了片刻,梓木终于清醒过来。他手中紧抓着那几本书,低着头思付了一小会儿,然后仰起略有所思的面容,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你查点过这些书没有?”“一共有多少本?”“我当然清点过,还不只一遍,一共八十一本名字一样的秘籍。”洪客马上接口道,毫不迟疑的报出了准确的数字。“不弄清这些书的准确数量,万一还回去时,遗漏了一两本,那还不真要出大问题。”他跟着又稍稍辩解了一下。手指轻轻捏着有些发黄的书页,梓木缓缓翻动开来,仔细的浏览起手上拿着的一本秘籍来。
纸页翻动的“刷刷”声,清脆而又好听。可洪客,对这种声音很是讨厌。他不再理会埋头苦读的梓木,自己跑回到水潭边缘,拔出插在泥土里的长刀,自顾自的耍了起来。梓木用视角斜瞥了他一眼,看他精力如此旺盛,便不再理会他的举动,把心神又放回到手中之物上。“一目十行”,恐怕指的就是梓木这种看书的惊人速度,一本厚厚的书籍,很快就被他浏览完毕,他低着个脑袋,看也不看,随手抓起另外一本书,继续翻看个不停。他的眼睛眯缝着,看书的过程中,时不时的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视线也死死的盯住在了书面上,一刻也不愿离开,脑袋随着目光的移动而来回摆动,颇有几分读书人摇头晃脑的风采。时间过的飞快,一本本的“极速剑谱”也被梓木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当看完第十一本秘籍时,突然停住了自己惊人的看书举动,那本刚刚看完的秘籍,也被他丢回到了包裹里。他闭起双睛,养了一下神。等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后,他就在原地盘膝坐下,运用起练气决,把刚刚看完的十余本书中的东西,在脑海里回放了起来。不一会儿,梓木的脸上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时而兴奋不已,时而皱眉沉思,还时而苦脸沮丧。
不知过了多久,梓木终于睁开了双目,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大跳。洪客的脑袋瓜,不知什么时候送到了他的眼皮底下,紧凑到了几乎鼻尖碰鼻尖的地步。
“你在干吗?你不正在练刀法吗?”
“梓木师弟,都什么时分了?你还问这样的傻问题。”洪客把身子缩了回去,撇了撇嘴。
梓木这时才发现,四周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他抬首望了一下天空,天色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已到了傍晚时分。
“咳!时间过的还真快,我一点都没注意到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梓木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脚。
“怎么样,从书上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洪客用热切的眼光注视着他,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最后的结果。
“恩,还不错,很适合我。”“什么叫还不错?说点实际点的东西出来。”洪客有些不满的说。
“具体的讲,这些秘籍是一个大杂烩,没有什么成套的东西,都是东凑西拼而成的?”梓木缓缓的说道。
“那极速剑法是什么意思,真的有这剑法吗?为什么叫这个怪名字。”洪客还是不太满意,继续追问了下去。
“极速剑法还真是确实存在,只不过它是这些大杂烩的一部分,在这些书中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梓木很有耐性的说。
“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你就不能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别老是这么一句一句的蹦出来,跟我们镇上老夫子说话一个模样。”洪客瞪了梓木一眼,对他这种慢腾腾的劲头实在是看不惯。
梓木实在是拿对方没辙,只好稍稍加快了讲述的节奏。“这种剑法据书上所说,是利用各种光线和人的视觉错误来克敌制胜,往往让人瞬息之间就失去性命,所以才叫极速剑法。”
“竟然会有这么怪异的剑法?世上的奇人还真是不少啊!”洪客听了之后,大感兴趣,但随即就因为梓木的下一句话,而偃旗息鼓。
“这种剑法有三不能练,真气略有小成者不能练;无大毅力者不能练;无天赋者不能练。”
洪客听到第一个条件后,就立刻放弃了对它的窥视,他的内家真气已有了不浅的火候,总不能废弃掉自己功力,去学这个威力还不知如何的功夫吧。随着洪客对这些秘籍完全丧失了兴趣,他就不愿在此地再呆下去。他起身准备告辞回去,临走之前,他叮嘱梓木:尽快的把这些秘籍抄录下来,在下次会面时,他会把原件再都带回去。要知道这些秘籍,虽然不受其他人重视,但这么一大堆的东西消失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惹人注意的。洪客离开不久,梓木也离别了此地。整片的山脉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有些黯淡,狭窄的山路两边生长着成片的针叶林,一阵山风吹过林子后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两侧的树枝也随之张牙舞爪的妖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