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听到喊骂声,纷纷看向外面。
广成也透过窗户瞧见一位白衣妇人就站在雨中,手中提着一柄蛇形长剑。
正是那个在峡谷中狂追的妇人。
小姑娘瞧着那披头散发的妇人,问:“这女人是谁呀?竟然指名道姓的骂您。”
蒋剑通将一碗酒喝完,无奈的叹口气:“才喝了不到十八碗,就被她给追上了,真是扫兴,扫兴啊。”
广成见那妇人愤怒至极,好奇的问:“前辈,你跟她有什么过节?难不成你真的杀了她的儿子?”
小姑娘立刻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蒋伯伯是无恶不作的大坏人呐。”
蒋剑通哈哈一笑:“小阿巧,这次还真被这小娃娃说对了。”
小阿巧瞪大了眼睛,惊愕道:“您真的杀了那女人的儿子?”
蒋剑通摇摇头:“不是,我是吃了她的儿子。”
“啊?”
广成与小阿巧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蒋剑通摊开了手,做出无奈之状:“我要是知道那个蛋是她的儿子,我怎能吃啊?”
广成听得更加糊涂:“蛋?”
小阿巧也疑惑的瞧着他,问:“什么蛋?”
蒋剑通一摆手,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实在是问题太多了。还是消停一会儿,以免被那女人发现了。。”
话音刚落,忽然间酒楼外面传来了兵器相击的声音。
广成探出头去,不知何时雨中又多了三个人与那寻仇的妇人打了起来。仔细一瞧,惊诧的瞪圆了眼睛。
那三人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一个肥胖如猪的女人,还有一个披着红袍的少年,竟是羽灵风,劳山,禹蝶三人。
此时,劳山,禹蝶与那妇人战成一团。
劳山弯刀挥舞,虎虎生风。
禹蝶手中也挥舞着一条白骨长鞭,鞭影闪到之处,火光四起。
而羽灵风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微微而动,看样子是要伺机出击。
那妇人丧子之痛,本就一腔怒火,此时力敌劳山,禹蝶二人,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银蛇剑,剑花抖动,漫天花雨,不仅快准,而且狠辣。
一时间,劳山、禹蝶二人难以战下那妇人。
广成不免奇怪:“这几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阿巧也趴在窗户上,瞧着外面打在一团的几人,又听见了广成的低声细语,问:“那女的好丑呀,你认得她?”
广成点了点头,道:“算是认得,那男的想要杀了我,那女的想要吃了我。”
小阿巧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挺招人稀罕的呀。”
广成也忍不住笑了笑,道:“你好像也不是那种让人烦的人,要是脾气再好一点,就好了。”
小阿巧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呀,敢这样说我。”
广成道:“我叫广成!”
小阿巧笑道:“好难听的名字啊。”
广成也瞥了她一样,道:“阿巧好像也是很普通的名字。”
小阿巧立刻气红了脸,手一伸突然向广成打去。
广成身影一闪,躲开了三尺,笑着道:“你抓不到我的。”
小阿巧冷哼一声:“真的吗?让我们就试试。”
话音未落,人已向着广成闪了出去。她冲到广成的身边时,广成的人却在酒楼门口。小阿巧脚步一点,倩影一闪,又到了门口,而广成的人已经站在了外面,站在雨中。
小阿巧心中暗惊:“这家伙竟然有这么高的修为。”
她的嘴角泛起一种邪邪的笑。小手一拍腰,腰间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广成正在窃喜,突然听到铃声。铃铛声在他耳畔响起,宛如一道道霹雳,震得他耳膜欲裂,脑袋里顿时空白了一片。
他捂住双耳,使出浑身的真气来抵御这铃声。
可那铃声似有穿破之力,依旧能震裂他的双耳。纵使他使出全身真气,也难以消缺一点痛苦。那两个看似响尾蛇的黑衣人,随手一挥,周围升起团团黑气,将他们护在其中抵挡铃铛的声波威力,他们瞧着小阿巧手中的铃铛,眼睛里立刻发起了光。
那些奇装怪服的怪人周围也有着碧蓝色的真气护盾,为首的怪人头顶上那条三尺翎毛,被震得左右摆动。
他们好奇的瞧着小阿巧。
最先来的那一对男女,祭起了各自的七星宝剑,宝剑在其周围悬浮空中,自剑中散发的真气将二人护在中间。
那男子一双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心中嘀咕:“这小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神兵。”立刻心生歹念,想要占为己有。
铃铛发出的声音,唯独对蒋剑通没有一点效果,他仍是大口的喝着酒。不理外面的打斗,不理小阿巧耍脾气,像是恨不得将桌子上的酒全都喝进肚子里。
劳山、禹蝶以及那妇人,也都被铃铛声波震开!
突然间,铃铛声戛然而止。
广成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口的喘着气。
当他回过神,抬起头时,小阿巧正双手叉着腰笑吟吟的瞧着他。她周围升起一团真气,大雨打在真气上,立刻化为了蒸汽。
“怎么样?还跑吗?”小阿巧用一种戏谑性的语气问道。
广成揉着自己的脑袋,好奇的盯着她腰间的铃铛,问道:“你这是什么宝贝?”
他自幼修炼,只是修的《自然经》功法,虽然经书上记载了许多神兵利器的介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此刻见到小阿巧的铃铛,一时间好奇大过了愤怒。
小阿巧仰着脸,哼道:“当然是好宝贝啦。”目光一斜,发现旁边不远那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红袍少年正在看着自己,又见羽灵风脸色紫白,眼神中也带有几分不屑,顿时心中觉得不快,也瞪着羽灵风,大喝一声:“喂!那穿红衣服的小孩儿,胡乱看些什么?”
广成连忙提醒:“哎,小心一些,他是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孩的。”
果然,他已看见羽灵风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禹蝶收起白骨鞭,瞧见广成,讶异的大叫一声:“哇?小弟弟,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劳山看见广成攥着刀的手握得更紧,一想起在破庙大意失手,被广成戏谑一番,心中就升起无名大火,若不是现在有强敌在前,早就提刀向着广成砍了上去。
广成瞧着禹蝶那肥胖的身子,尴尬的一笑:“大婶,你不是受伤了嘛?怎么不去养伤啊?”
禹蝶瞪着他,一字字道:“别叫我大婶!”忽又笑吟吟的回道:“小弟弟,姐姐我身体这么好,养什么伤呀?”
广成大笑道:“哦?看来你那次摔得还不算厉害呀。”
禹蝶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哼道:“小弟弟,你不仅深藏不露,连这一张小嘴也这么刁钻。”
小阿巧不免好奇地问:“她哪次摔倒被你看到了?像她这么胖的大婶,随便摔个跟头就有可能是重伤,还哪能跟别人动手呢?”
禹蝶听言,勃然大怒,瞪着小阿巧,大骂道:“臭丫头,真是活腻了。”
一声大骂刚落,手中白骨鞭一抖,鞭声一响,如长蛇吐信,直向小阿巧打去。
她修的一身邪门歪道,那天在破庙上被广成用一块瓦砖砸中脑袋,算是太大意才中招了。现在她愤怒至极,一鞭子挥出,使出八成真气,威力足可劈碎一块岩石。
眼看鞭子挥来!
小阿巧双手一架开,正要直面反击。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
鞭子呼啸的声音戛然而止。
鞭梢已被人抓住,死死的抓住,整条两丈多长的鞭子,在雨中被两人拉的笔直。
禹蝶紧握鞭子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惊讶的盯着抓着鞭梢的广成。她修为已到炼气二层,对自己挥出的一鞭子很是自信。
可是她看见广成的手只是轻轻一抬,也不知怎的,就化解了鞭子甩出的威力,一下子就给抓在了手里。
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懂的修为之人,可她万万想不到,广成的修为是炼气三层,虽比她只高一层,但是差距却是显而易见的。
广成心中松了口气,实际他每日修炼,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刚才见禹蝶一鞭子挥来要打小阿巧,也是本能的冲上前去。
没有想到释放出真气之后,竟然真能抓住打来的鞭子。
羽灵风突然喝道:“你二人退下。”
劳山、禹蝶只能老老实实的退下,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羽灵风静静瞧着广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往酒楼中走去。
广成几步上前,拦住了他,道:“上次在破庙里被你跑了,这一次我们也该做个了断了。”
羽灵风冷冷一笑:“了断?”
广成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你杀了千叶爷爷,又把我单叔叔打成重伤,这笔账我们现在就应该好好算一算了。”
羽灵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想要怎么了结?”
广成正色道:“很容易,你打伤了我单叔叔,现在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那我也会把你打成跟他一样,你杀了千叶爷爷还有小千惠,等我把你打残之后,我再杀了你,这二死一伤的仇才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