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医生就进来了。我一看,这医生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北暖,你醒了?”听着声音我也觉得分外耳熟,“你是?”白大褂又戴着眼镜的这位看上去一点也不帅气的医生笑了起来,而且在我看来是非常阴森的笑容。“你不认识我了?”我搜索便了所有我可能想起的人脸,结果搜索失败,我茫然地继续看着他。“我是江岸啊!你的小学同学!刚上大学那会儿你还天天分享歌曲来给我来着!忘记我了??”我这才觉得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像那个调皮捣蛋的江岸。“你真是江岸?”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为什么我一到杭州就遇到那么多熟人,这又不是在写书,还有那么多巧合的么?
“唉,江岸,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刚刚还在山间艺术馆门口看到……”因为我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说话声音嗡嗡的,也不知江岸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你呀,在山里被虫子咬了也不知道,结果虫子分泌物过敏才被送过来的。”江岸有点嘲笑地看着我,“啊。原来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摔在泥土里了!”我尽管晕过去了,可还是想要在张基博和陈婕惠面前表现出我的良好形象啊。“张基博看你有些不对劲,就立马把你抱住了。结果这小两口子前天才刚领证,今天就又吵上架了。”
还真是赶巧都凑到一块儿了啊。我心中默默地想着,陈婕惠这种人,最好和张基博吵到离婚那才好呢!想完又觉得自己太邪恶了。“那,那个刚才躺在旁边的那个男生是谁啊?”我努力扯开自己的思维和话题。江岸虽然是我的小学同学,但对我大学的事情清楚的不行,不知道为什么我俩那时候有那么多好聊的东西,结果张基博和陈婕惠与我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小肚鸡肠,放不下过去。
“那个男生啊……”江岸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肯作答。“唉,你身为一个医生。平时宣判病人的死亡都那么干净利落,现在和我说个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起来。”我想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他的脸太长,怎么翻都感觉还可以看见他。“他是献血给你的救命恩人。”江岸最后涨红了脸,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我的理科不好,但人之常理还是知晓一二。”你不是说我只是被虫子咬了过敏了么?怎么还要输血了?“
“你别问了。”江岸面露难色,“慢慢地你就会想起一切的!”我怒瞪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回复了直觉,便抬起手来拔掉了氧气管。“我可以出院了吧!”“你出院去哪里?“江岸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起来,”你再等等,一会儿南徽回来会来接你的,你就安安静静地再躺一会吧!“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江岸,南徽,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江岸倒是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机,坐在了我床旁边的凳子上,看起了电视来,”你都不用值班什么的么?怎么看起电视来了?“”我今天休息啊,再说我又不是这个医院的。“”那你怎么?“”南徽叫我过来看着你。“我更加莫名其妙起来,南徽到底是谁啊?而且为什么江岸不是这个医院的,又穿着白大褂。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仿佛听到电视剧里战场上兵马相交的声音,又好像有个人跑了进来,长长地喊着:”报——“可我别过头去,只是看到医院的窗子,窗户外有小孩在放风筝,阳光很灿烂,好像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见到张基博他们的时候不是阴天么?现在是什么日子。我转回头看到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报的新闻,2017年3月30日???啊?这么说G20开过了?我睡了整整一年么?
在我震惊不已的时候,那个手臂坏掉的男生又进来了。“北暖,起来了吧!我们该回家了。”我更加惊讶了,不解地看着江岸,江岸看那男生进来,已经站了起来,向他鞠了一躬,这可一点都不像调皮捣蛋的江岸啊。“南徽,你来了。北暖已经都恢复过来了,指标一切正常。“江岸口中的南徽点了点头,又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南徽?“我右手抻着床,南徽看我要爬起来,连忙走过来扶我,江岸却走开了,嘴角的笑容都快荡到后脑勺去了。我坐起在床上,头也些涨,估计是睡久的缘故。“你是?”我一定是一脸蒙圈地看着南徽,南徽笑得很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又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帅气阳光又温柔的人我总是无法拒绝,开始胡思乱想,就像我当初遇见张基博一样。
“我是你丈夫。按照现在的说法来叫,是你的老公。”这……都是什么什么啊。我心中飘过一万个问号,最后说出口的就只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怔怔地看着他俩,”你们俩告诉我实话。为什么现在是2017年,我为什么又突然多了一个老公?我不是要去参加张基博和陈婕惠他们俩的婚礼吗?他们人呢?“我感觉眼前的人都突然有一种陌生感。
”你慢慢就会想起来的。“南徽想要伸手默默我的头,我警觉地一下子抬起手,却不小心打到了他用绷带固定的手臂上,他吃痛地嘶了一声,眼神里晃过一丝落寞。”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他有些痛苦的脸,竟然感觉到心疼,江岸紧张地凑到南徽身旁,看了看手臂,”没事没事”南徽对江岸摆了摆手,“那我们回家吧!小暖,不要哭,我没关系的。”听到这,我一晃神,感受到南徽的另一只手附上了我的脸,在擦拭,我的眼泪。我竟然不知不觉中流泪了,而且心还那么痛。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在江岸和南徽的帮助下下了床,床上了外套。南徽虽然有一只手受伤了,但他的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很有力量,给我莫名的安全感。我没有拒绝,江岸看我和南徽这副样子松了口气,脸上又荡出了笑容。他没有伸手扶我,只是收拾起茶杯纸巾和外套,提着袋子跟在我们后面。
我抬头看了看南徽,他的左侧脸很好看,轮廓分明,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酒窝。他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转过头来,又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吻。我的原本戒备的心开始慢慢融化开来,好像有一股暖流从心中流出来,温暖了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