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再看向她,眼中略带探究,脸上却是一抹耀眼的笑容。
“没想到,七丫头还能有如此见识,倒叫本殿刮目相看了。”话毕,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修云亦,你赢了,你赌她的不忍与良善,可是,她却没有输,不论如何,这场局,她一定会是赢家而且也必须是。
并且,你现在了解的不过是她身份的不简单,最多算是奸细,她猜你还想不到她就是那个燕国军师焯公子。
修云亦的王帐是粮草所在,只是人无法可找也无法接近,不过,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人来做的。
有位朋友会更适合这种任务,那,就是老鼠。
紫焯璃呆在营帐总会点一支熏香,这熏香似乎与普通驱虫的香毫无二致,不过,经由她添加了些别的东西在内,它便具备了另外的功能,那就是引鼠。
这药香会将方圆几里之内的老鼠引来,而紫做里会喂它们吃下‘微醉’。
它们中只要有一只沾染到完颜奕的粮草,袁国的军队便会迎来一场瘟疫!虽不至死,却会让人丧失抵抗的能力,并且,‘微醉’是验不出来的。
谁也不会知道修云亦固若金汤的粮草会是毒药的源头。
不过两三日,修云亦军中已稍显异常,莫名病倒的人不下一百,皆昏沉萎靡,浑身乏力如同醉酒一般,时过两日之后,情况更加无法控制,修云亦已连斩三名大夫,军中已人心惶惶,士气大减。
为撇清关系,紫焯璃也很适时的‘病倒’了。
她知道,再有三日,修云亦便会不战而退。
此时已近冬至,袁军不会再有能力和时机卷土重来,并且,没有解药,微醉之毒可绵延一年。
虽然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办法,但战争本来就是不义的,这样继续下去会死更多的人,而燕青北也没有时间等了。
紫焯璃给了他时间,可是,她的时间大概已经不多了。
紫焯璃卧在帐中,神色苍白而憔悴,微醉之毒虽不至死却会使人元气大伤。
床边的一则微开的布帘外可以看到苍茫的天空,暗沉沉的天色,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阴霾,深秋绵延不绝,让人愁断肝肠的雨,要下了么?
眼前的帘子忽然被掩上,一转头,却是薄怒微嗔的阿西。
“不知道生病了么?还吹风,怎么不晓得顾着点自己。”一边说着一边为紫焯璃掖紧被子。
紫焯璃冲她温和的笑,也不辨说什么。因为上次的事,阿西越发的对我好了,她是个感恩图报的人,也是个单纯的人,事过了一段时间,她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再看见修云亦的时候,那抹纯真无邪的笑容却再也看不见了。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阿西神秘兮兮的笑道,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个小布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是什么?”紫焯璃含笑开口。没有好奇,只是感觉到那样的温暖。
“喏,是话梅。”阿西解开布包,一小堆紫红颜色跃进我眼里,“我娘说,生病的人会没食欲,口里会发苦,所以,我生病时娘就给我吃话梅,这样,我的病就会很快好了。”
娘?这对紫焯璃来说是个多么陌生的字眼哪,阿西是个丫鬟,可是她轻易就能得到她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有些东西随处可见,近在咫尺,却不属于自己,而这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称为,幸福。
很可笑,却有很多人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