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声,陌喉头忽然涌出一大口黑色的浓血样的东西。
心雪早有预料的用准备好的巾布接着,迅速扔进铜盆内,那黑黝黝的液体是为她的血液固结的毒物,只要全部清理出陌的身体便无碍了。
“九月拿水来。”
心雪接过杯子,用水给陌漱口,直到将他口中的秽物散尽,才停下手来。
陌身子顿时松懈了下来,眼中的血色已经完全退去,又恢复了深邃沉寂,只是泛着疲惫,不多时便沉沉昏睡过去。
九月、襄铃和花绝也松了口气。
心雪精疲力竭的准备起身,可脚下却顿时一软,血脉涌流到各处,无法控制的疯狂。
“云儿。”身后的花绝忙接住她已经几乎虚脱的身体,神经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突然的松弛倒有些力不从心了,心雪扶住花绝的手,浅浅笑着看向他紧张的神色,“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
“我帮你包扎。”看到她手腕上方才不及处理的伤口还有血迹,花绝柔声道。
心雪知道不让他为她做点什么他是不会安心的,顺从的点点头,转向正在安顿陌的九月道,“陌现在很虚弱,待会儿醒来会要水喝,九月记得一定要给他喂温水,若是醒来就立即来告诉我。”
“知道了,小姐。”九月点点头,虽然有些埋怨这个连累到小姐的家伙,但小姐这样子为他,她也不能丝毫的马虎。
襄铃没有说话,若有深思的看着云心雪渐渐离去的身影,她是灵女,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平时的她看上去不过是个喜欢玩笑天性不羁的丫头,可是看着方才她为陌处变不惊处理蛊毒的那份犀利气魄,他才知道为今天下恐怕有资格有能力拥有运用这一切的也只有晴雪了。
晴雪姐没有变,她拥有的能力相对拥有更多的责任。
刚一转身便看到,红玉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糖人,后面跟着风广陌,襄铃摇了摇头,推开准备往里面挤的红玉。
临水小亭,花绝在心雪手腕伤口上一点点涂上淡绿色的药膏,不过两寸的伤口,却是让他眉头皱得好深。
“让我说你什么好,救人便救人,哪有人随便拿自己开刀的。”花绝气闷的瞪了她一眼,“好好的手弄成这样。”
“我受伤了,流血很疼的,你还舍得骂我啊。”心雪可怜兮兮的笑道。
“你还知道你伤了,知道流血很疼啊?怎么现在才知道叫唤?”花绝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眼眸中却是掩不住的疼惜。“真的很疼啊?”
“花花,怎么我觉得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心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绝无奈翻了个白眼,“死丫头,没良心。”不知道是为了谁,他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南宫阁阁主如今竟被说成是老妈子。花绝气结。
“可是全天下的老妈子在云儿心中都没有花花这一个好。”心雪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哦?”花绝嘴角一勾,“那么表示表示?”
“那个,请你吃饭?”心雪故意忽略他脸上的顽肆和邪谑,一脸天真道。
“没有诚意。”花绝撇撇嘴。
“那怎么表示?”
“不如…以身相许吧。”花绝笑得很贼。
“行了啊你。”心雪没好气瞥他一眼。
手上包着一圈儿白纱布,小巧的结几乎看不见,没想到花绝居然会那么细心。“哟,手艺不错,有前途。”心雪一本正经拍拍花绝的肩。
花绝没有辩驳,笑容很清浅淡泊,有谁知道普天之下,他只为眼前的这个女子涂过药包扎过伤。
“若是有一天我也那样了,你会如此救我么?”语气很轻,但低垂的眼眸中却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期许。
“好好的哪有人咒自己中毒的?”她瞥他一眼,缓缓道,“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救活你然后好好骂一顿。”
“哎哟,你说我怎么就遇见你了?”花绝转又一脸戏谑,只是,眼眸中深隐的黯淡流露了他的真实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