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雪勾了勾唇角,眼神不避不闪。
燕青北在大殿上一怔,在此刻他才知道很多的事不存在幻想,云心雪不是单单像那个人而已,而是,她原本就是如此之人,玲珑犀利睿智绝然得更胜一筹,她绝不会做她的影子。
“云姑娘这可是犯了大忌,本宫身为王上的侍妾也不好不管。”虞栎儿一副后宫之主的样子,高傲的看着心雪。
“已死之人,涂留旧物,倒不如烧了干净。”心雪冷冷道。
敬德得知事情第一个跑来,已经打理好了屋内,一出门就见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他在燕青北身边多年,不是看不出他对云心雪的心意,赶忙两厢圆场,“云姑娘定是一时失手,王上不会怪她的,不过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虞栎儿已然是为云心雪方才之话气极,眼瞳冷冽,“她可有半分的悔过之意?如此骄横跋扈,如何了得?”
心雪却依旧笑着不说话,僵持似地看着等着她求饶的虞栎儿渐渐怒气渐盛的眼瞳。
原来,陆婉卿就是这个意思吗?她是要让她知道,这宫中还有一个女子的存在,并且似乎在燕青北的心中高不可攀,不可触碰。
她要她同一个死人较劲,骄傲如她她料是定然不会罢休的。真的是好计谋啊!只可惜,她没料到她云心雪是谁。
敬德一见心雪如此,心中叫苦不迭,上前小声求道,“我的姑奶奶,如今这时候可不该跟她较劲,好歹先认个错罢。”
心雪婉然一笑,却是看向虞栎儿道,“民女不知有何错。”
一语既出,四下里皆是倒抽了一口气,敬德心中‘咯噔’一下,完了。
屠苏修长手指在袖中握着,急切的想要赶过去,着卿妃却是在他耳边废话连篇,太后也是不知所以的附和着。
云心雪,清高如此,你偏是连向她低个头都不可以吗?虞栎儿狠狠盯住云心雪,倏然转眸,一甩袖子,“来人,杖责三十。”
嗬,真以为她是着燕国皇帝了?
“虞姬,这…。”敬德一惊,三十杖责打下去这云姑娘岂不要去半条命。
“打,王上会同意的。”虞栎儿已经做好看好戏的准备,这帮王上处理杂种自己的妃位肯定会回来的,甚至会把后位给自己,自己才是着后宫之主。
怎么说,着云心雪也不过是一介民女,就算打了她又如何,王上肯定不会怪自己的。
敬德也不好做,他毕竟只是下人。
两个宫人上前按住心雪双手,而她心中却是不知滋味,冷得如同浸在腊月的凉水里。
“燕青北你可有过后悔?若没有,以后会有。”通过灵力,屠苏在相隔之远听的清清楚楚。
她唇角浮笑顺从的卧了下去。
这一句不轻不重,却恰到好处落到了屠苏心中,他心中一滞,后悔?怎会没有,只是没用,他微抬了台头,猛的想起了什么,似阴谋……
看那板子一下一下打下去,虞栎儿的笑容更加放大。
虞栎儿又紧了紧握住的手,看那痛到无法却硬是半声不肯吭的女子,心上怒火又起,为什么要硬硬挨着也不肯求她半句?半句,是的,哪怕是半句,她若开口求饶她或许能绕她不死。
疼,从四处曼延,五脏六腑仿佛纠结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心痛还是伤痛了,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的疲惫过,无力的想要睡去,耳边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只是混混沌沌的嘈杂,喉头一阵腥甜涌动,斑斓的血色弥漫了整个视线,然后,世界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