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绥看着赵秉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啊。”
赵秉回道:“哪里哪里,真人说笑了。敢问真人要去哪里啊?”
“我想带着孩子回家看看,他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想念他母亲”元绥用手摸着颜景云的头,看上去很慈爱。
赵秉心里有些犯嘀咕,颜氏阖府已经被圈进,元绥进去干什么呢?想到这里赵秉说道:“真人莫教我等为难,颜氏已经是阶下之囚,还能得到优待,完全是陛下恩泽,若是还感谢陛下恩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元绥哈哈大笑:“颜氏盖世功勋就换来这样的恩泽么?”元绥又换了一种眼神:“郢朝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么?”
赵秉听到元绥这样说,赶紧高声喝到:“左右退下,无故近十丈者,立斩无赦!”旁边军官听到,马上都散开了。赵秉又赶紧说道:“真人什么身份我清楚,但是还请真人慎言,自古以来祸从口出,真人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必为了一个黄口小儿招来无妄之灾。”
元绥听到赵秉这样说,激起了他身体里的血脉,大声道:“你一条老狗也胆敢同我这样说话!”
赵秉这次没有回避元绥的眼神,:“我这条狗是当今陛下的狗,疯了也可以咬人。”
元绥说道:“哦,你这是要赐教几招了?”
赵秉从腰间拔出柄软剑了:“赐教不敢,只是想讨教大衍剑宗宗主几招。”
元绥说道:“杀狗还用剑么?”元绥让颜景云去一旁站着,傲然站在那里。
赵秉也不知道元绥究竟有何虚实,杜康是大衍剑宗的一等一高手,自己应该可以在杜康手下走上百十招,这个宗主未必要比杜康强上多少!今**不得已,只能强行出手,但愿自己能拖到报信之人带明皇的旨意回来。赵秉主意已定,围绕元绥游走起来,他深知道,大衍剑的高明之处,努力寻找元绥的破绽之处,用游走的步伐来打乱元绥的气息。
元绥并未跟随赵秉而动,就算赵秉走到了他后背大开之处元绥也一动未动,他也不清楚这个服饰明皇三十余年的老宦官身手如何,只知道他是个高手,不然不会明皇从来不用带侍卫,只跟一个赵秉即可。他也在赵秉游走之间找他的破绽之处。
忽然之间,元绥暴起,手捏成指,攻向赵秉。赵秉正处于换气之间,无法提纵,仓促之间,用内息将软剑逼直,不做任何防备,将剑尖送出去,以期将元绥逼退。
元绥用手捏住赵秉剑尖用力一拧,看似要将赵秉的剑捏断。赵秉急忙撤去内息,剑身又变软,迎合着元绥的手劲,拧成了麻花的样子。赵秉看准元绥换气的一刹那,又将内息注入到剑中,剑身又变硬,元绥逼不得已只能放手,退了回去。这一起一落之间,看似打个平手,其实二人都经历了生死一瞬间。双方再也不敢轻视对方。
更意外的是元绥,他猜到了赵秉是个高手,但是没想到他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年纪小他这么多。自己要是不用剑,肯定不是他对手。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远处快马跑来一个人,喊道:“赵先生,稍后,陛下有旨意。”
赵秉伸手接过一个纸条,看了一眼之后用内息化为粉末,收起软剑来,拱拱手说道:“陛下已经有了旨意,放真人进去。”
元绥也收起周身杀气,笑呵呵的说道:“想不到你赵先生身手了得,若是开山立派当是一代宗师啊。”
赵秉摇摇手:“哪里称得上您的赞誉,我只不过是服饰陛下的一条老狗而已,能求的陛下顺心,然后在有地方终老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什么开山立派却是想也不敢想。”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杀机全是玩笑。赵秉说道:“真人还是请进吧,可能里面的人久等了。”
元绥叫过来颜景云进府而去。
赵秉做回他的轿子,运了一会气之后,才叫人回禁城。这个元绥果然厉害,虽然自己逼退了他,但是他回撤的时候弹了一下剑尖,内气透着剑传到赵秉身上,逼的赵秉气海翻腾,硬撑了许久,好一会才缓过来。看来要跟陛下说一下这个老家伙的能力了。
元绥和颜景云推门而入,并没有想像的大批下人丫鬟前来出迎。倒是有些荒凉的感觉。二人绕过影壁,还是没见一个人,颜景云有些慌了,跑道正屋大喊母亲,并没有一个人出来。
元绥看了这个颜府的格局,前院四方,正被一间五间房的大殿,两边是厢房。正殿旁边有一个侧门。正殿上有武皇帝的题字:国之柱石。元绥冷笑了一下。既然有皇帝的题字,正殿是不能住人的,偏殿以前应该是颜渊的屋子,那颜思等家眷应该在后院。元绥叫过来颜景云说道:“你以前是不是住后院?”
颜景云点点头,:“但是后院的门推不动。”
元绥过去试了一下,应该是封死了。元绥嘘了一声,侧耳倾听,听到有人声,那后面确实有人在。
元绥抓住颜景云纵气一提,二人越过了高墙。原来侧门不仅仅是封死了,还被用砖多起了一道墙,所以根本过不来。待过到这边来,马上被人围住了,一个仆妇大声喊道:“是大少爷!”众人看去,果然是颜景云,马上有人去里面告诉夫人。
颜景云恢复了一些神采,跟众人介绍起来元绥来:“这是我师公。”元绥只是微微笑道,并不答话,这边的动静马上传开了封闭许久的小院,很多人围了过来。
远处来了一个三十许的少妇,急匆匆的走过来,分开众人,哭声喊道:“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