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数?什么话?”沈临淄抬起头问道。
“就是他和她刚刚断绝父女关系的话啊?”南宫凌御好心地提醒道。
“算,哦,不,不算…我…”沈临淄开口吞吞吐吐不敢说话。要是自己心里,那他自然是算话,他巴不得和沈映雪断绝关系,从此相府也能抬头挺胸啊。
“既然丞相不敢说,那我就替你决定,你和她,从今天起,不再是父女关系。”
“真的?”听到这一句,沈临淄感觉一下子天空都明朗了。
“别太开心,总有一天,你为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南宫凌御狠狠说道。
原本他以为,在他面前,沈临淄肯定不会说和丫头断绝关系,可是他深刻地记得刚刚自己说了断绝关系后沈临淄眼里的兴奋。
转头看向丫头的时候,丫头眼里的无助与失落让他觉得自己好残忍。
“丫头,对不起,我本想帮你,却不料……”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她懂。
“没什么,这就是我的命,躲不过的,肯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今生才有如此报应,呵呵……”笑的好牵强。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南宫凌御霸道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沈临淄此刻下巴都只差掉在地上了,他何时见过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凌王何时对哪一个女子如此好过。
那句对不起从南宫凌御口里说出来具有多么石破天惊的效果啊。对别人说他都还能理解,可偏偏为什么是对自己的废材女儿说啊。
他忘了,现在的沈映雪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了,是他自己把一个将来的顶级炼药师赶出去了。将来的他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丫头,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事,没有,人,亦没有。”说完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临淄。看得沈临淄一身冷汗。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做。”说完直接一阵风似的不见了人影。
南宫凌御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东西或者人放不下。
一会儿只见沈映雪就回来了,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身后还跟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丫鬟。
“小姐。”沈映雪身后的小丫鬟似乎很怕生,或者是怕沈临淄,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完全隐在了沈映雪的身后。低低地喊了一声,两只小手紧紧抓住沈映雪的的衣袖。
“冬心别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敢伤害你的。”沈映雪安慰道。
沈映雪也知道,冬心在这里过的不好,自己都是被冷落的主,冬心更是吃了不少的苦。
刚刚她去自己以前住的院子,只见院子里更加破烂了几分,冬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堆在她面前的是如山般高耸的衣服。她清晰地看到冬心身上被鞭打的痕迹,旧伤上又不停地加了新伤。
沈映雪从小便与冬心相依为命,直到自己突然的消失,其实并不是自己消失。这一切,都是阴谋,早在她这次醒过来就已经记起了一切。
她记起了以前柳眉以前的狠毒,记起了以前沈月支将自己最爱的小猫杀在了自己面前,记起了过去的种种。
记起了沈临淄的不管不顾,记起了自己五岁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噩梦,记起了沈月支将自己推入院子的枯井中,三天的阴冷与恐惧让自己大病了一场。
“我们走吧,我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扶着冬心,对南宫凌御说了一声就抬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