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在大军城外开拔,进城的当天,也许是忙得出了汗,随后又被冷风激了下,到了晚上的时候开始发起高烧起来。开始林则灵还没敢惊动他爹,只是偷偷叫来了我当初扮药童的那个大夫。大夫给我开了方子,但是因为军中药材也已经短缺,很多药材已经没有了,便只好用些做了替换。好歹熬了副药给我灌了下去。初时还有效果,但到了半夜,却又反复起来。直到见我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开始满口胡乱喊着“爹,娘”之类的,林则灵才慌得不行的找来了自己的父亲。林将军近几天为了安置军民,分配粮草,布置岗哨,大帐内总是灯火通明,所以倒也没费多大劲,林将军便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形,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叫了自己的军医过来,拿了上好的药材一通忙活,终于在天明时分,烧退了下去。后来我又躺了三五天,才能下地。这件事后,林将军便又将我拨到了自己的大帐内伺候。
回话之后,帐内一片安静,只有炉火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又站了起来,给将军泡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林则灵待将军喝了一口后,开口问道:“爹,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暂且只好将城中所有的粮食集中起来,军民统一,按人口分配,可能还能拖延一些时日,待到风雪停止,那些个鞑子想来也要过来了的。到时候便如你所愿,做你想做的吧。只是总是要计划好了才能行事的。”
“遵命,爹!”林则灵一脸的兴奋。林将军无奈的纠正道:“要喊我大将军。”
“是,大将军!”林将军似乎不想看到小儿子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欲再喝一口茶,鼻尖突然传来一阵香味,低头一看,火盆中有几个黑乎乎的事物看不出模样。再看自己的儿子,显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很快,林则灵便问道:“小梦,你这个烧的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我用火钳拨弄了两下,见差不多了,便从中挑选了一个出来,在旁边的冷灰里滚了滚,将黑色的皮拨了一半,然后用帕子包着下半部分递给对面的将军道:“将军,我见您晚上也没用多少,便弄了这个给您充饥。虽然看着有点脏,您先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林将军将东西接了过去,留下了帕子道:“行军之人,没那么讲究,更何况不是有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我笑着收回帕子,嘱咐道:“那将军您慢点吃,刚出来的,有些烫。”
眼见自己的父亲开始吃上了,林则灵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个,在左右手来回交换了几次之后,终于小心的开始拨了起来。显然他比他父亲着急,一大口下去,烫的直噎脖子,跑到帐外,狠抓了几把白雪咽了下去后,才进来。后面终于斯文的吃了起来。只是边吃还边问:“这到底是什么啊?好香啊。天天啃干粮,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我笑笑的翻烤着剩下的,说道:“你忘记了,这就是前两天刘家那小狗子送来的那篮子东西啊,你当时还说这硬梆梆的,石头似的,不吃呢。”
“啊,就那个土疙瘩啊,真是没看出来啊。”
这时林将军已经吃完了一个,喝了口茶水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