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们暂时在林府获得了安静的生活。我和小鱼依旧和以前一般打打闹闹。只是大哥已经没有了之前山林里的闲鱼野鹤。他在教导两位公子的同事,开始频繁的出入林大人的书房。这本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是金子总归是不会被掩埋的。
随着大哥一天比一天受重视,我们能见着他的时间也越来约少。只是有时候在林则灵过来的时候,才能依稀了解到他们近来对文家开始了各种打击骚扰,而文家近来在林府的打击下,已经损失惨重,而林大人在朝廷中也渐渐凸显出来。连带近来他们兄弟二人出去,总能碰到一些人有意无意的偶遇,进行一系列谄媚巴结之事。
我不知道大哥在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导致他如此行事,但是我觉得以林大人多年官场的历练,也自然能觉察到其中的凶险。因此,在某日隐晦的对大哥表达了我的担忧之后,便也不再多话。好在没过多久,大哥便开始闲了下来。真正静下心来教授二人。不过听说林大人朝中之势到底比以前庞大稳定了些。
秋去冬来,咋眼间便北风呼呼,雪花飘飘了。立在门廊下,伸手接着随风飘落的雪花,初春时的惊心动魄似乎都随北风远去,再也想不起来了。小丫头送来饭菜,我顺手接过,掀开门帘进到屋子内。小鱼坐在炕沿上,正专心的绣着什么。走近将饭菜放在炕桌上,拿过小鱼手里的东西仔细敲了敲,不由得再次感叹道:“真是好看,这猫都快活了。”小鱼将绣品拿回,笑着说:“你那刚端饭菜的油手,可小心让我功亏于溃啊。也说了多少回了,这些事不用你做的。你才是正牌的小姐,不静下心来弹琴绣花,这还当厨娘当上瘾了。”我连忙夹了一筷子菜过去,“知道了,我本来就只是动动口,其他的事都是小丫头做的。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林府的下人们怎么说我呢,说我比他们少爷谱还大呢?”小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其实当初我让大哥这么安排,是怕文家的人查到我进而确认是林府从中捣鬼。毕竟一个厨娘突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主子,本来也是引人注意的。虽然后来我的存在,在林文两家主子心里已经成了心知肚明的秘密了之后,我还是拒绝了他们让我和小鱼换回来的提议。一方面在我心里,小鱼本就如同妹妹一般,加之我们的相处模式,主仆二字不过是个摆设而已。除了外出一些特定的场合需要装上一装,在大哥妄思苑这一方天地内,实在是我的天下。另一方面,京都与云城那些个乡下地方不同,儒学昌盛,对于闺阁女子,甚为苛刻。林夫人按照这边的习俗,为我们请了各类师傅,突击为我们恶补。奈何我上天入地惯了,顶着仆人的名头,倒是可以和师傅请假偷懒。说来也奇怪,小鱼素来性子活泼,可是经过大哥的事情以后,她成长了很多,人也不太说话,很是安静,偶尔睡梦中都是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久而久之的竟比我看着还稳重端庄。小鱼在女工方面很有天赋,师傅教了不到几日,便可以自行完成些简单的作品,不像我,练习一月,连缝边都无法齐整。为此林夫人便专门只留了女红的师傅全心教授。数月不到,小鱼的绣品便已经栩栩如生了。
我还是如以前般爱做些吃食,平静的生活让我更多了些心思去想象一些奇怪的菜肴,加之有个极为捧场的同盟-林则灵,无论我做成什么怪味道,他总能尝试接受并且给出意见。不像大哥和小鱼,每当这时总是各种借口逃之夭夭的。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吃我端过来的饭菜。
我也没有刻意的去改变我的身形,只是将之前因为装厨娘所梳的妇人发髻放了下来,倒是也没引起太大的惊叹。也因为如此,大哥的院子是府中所有仆人争相向往的地方。可不就是,先生及其妹子待下人如亲人,看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厨娘,整天的编排二少爷也没个遮掩。唉,没办法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家的小猫小狗也是要尊敬的。可见我们二少爷也是个极重情义,尊师有道的好少爷。连带着林则灵的名声在下人们心中也高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