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西服,站在一块墓碑前。问夏站在最前面,打着黑色雨伞,雨伞遮住了问夏的脸,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华因隐站在问夏的后边,低着头,帽子拿在手上,连绵的小雨打湿了他的头发。
樱樱站在最后边,靠在老刘的肩上哭泣,看起来十分的伤心。樱樱捂住了脸,白色的大褂湿了,显得她十分的狼狈,就像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胖子、乱小舞!
白纯站在一旁,看着人群,胖子和乱小舞也站在最靠边上。白纯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他,麻木的表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情,就像是这葬礼和他们完全无关一样。其他人也是惊人的相似,就像是埋葬在这墓碑之下的,是陌生人。
白纯穿着白色衬衫和白色的长裤,不合时宜的服装,可白纯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穿这样的服装,明明是葬礼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穿着。
想走近点看看,墓碑上会有照片的吧,只要看到照片,就知道逝去的人是谁了。希望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啊,自己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当白纯想要走上前去看,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歌声,让白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不,应该说歌声中蕴含的力量阻止了白纯,歌词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歪曲的调子让人听了不禁胆寒。
一股阴凉的风,将雨滴吹得歪斜,同时吹散了人群,化作了一缕散沙。伴随着哀伤的旋律,白纯终于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夏易轩从未露出过的笑容,就算是在照片灰色的映衬下,还是如此的灿烂夺目。也许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方,长眠于大地之下,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哀乐就此停止,白纯盯着那张照片,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白纯的眼睛离不开。照片里的夏易轩动了,嘴唇在一张一合,但是没有声音。
仿佛是在说:“是你杀死了我。”
“呼。”原来这是一个梦啊,白纯发现自己回到了葬神社,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是怎么回来的,头有些痛。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自己还躺在孤儿院外,目睹着亲如兄弟的孩子们死去。想到孤儿院的各位,内心不由的一痛,白纯真想那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内心告诉自己,事情都发生了,无法再挽回了。
每次失去知觉的时候,都会坐着很恐怖的梦,但是都仅限于纯白色的世界里。这一次黑袍的自己没有出现,梦到的居然是自己身边的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醒了。”乱小舞打开门,平常没有表情的她,眼角居然透露着一丝疲惫,眼睛也有一些沉重。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一眼就能看出来。
来到葬神社,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醒了,就好像意味着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中。
“你在门外呆了多久。”
“一天一夜。”
就知道,乱小舞也像夏易轩一样,只要有人受伤,就会寸步不离的照顾。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乱小舞照顾到白纯的感受,在门外一直等到白纯的苏醒。
“我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我居然梦到我们去参加队长的葬礼,你说可笑不可笑......”
“队长真的死了。”
什么!当噩梦成真的时候,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白纯只感觉到脑袋沉沉的。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啊,这怎么可能成真呢,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葬礼昨天举行的,没有等你醒过来,这是葬神社的规定:社员的死之后,一到葬神社就必须要入葬。”
乱小舞从来没有开过玩笑,还有她脸上的表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白纯,看吧,这就是事实,不接受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