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震惊和疑惑落在韩笑笑眼里，无言的尴尬蔓延开来。
韩笑笑只觉得手上的玻璃壶一下子变得像有千斤重似的，握住把手的手需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防止水壶掉下去。
“笑笑，放下东西去那边吧，这边有我就够了。”
赵兮妍见韩笑笑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哦。”
韩笑笑从尴尬中回过心神，弯下腰将手里的玻璃壶往桌子上一放，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转身往门口走。
身后秦泽凯的目光紧随而至，让她觉得如芒在背，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请谅解，这是刚来的员工，不怎么懂事，先生不要见怪。”
赵兮妍见秦泽凯的目光像粘在韩笑笑身上一样，人都走远了还在看。于是对韩笑笑刚才的举动更为不满，但也不能发作。
忍着不悦，在桌边半蹲了下来，倒了一杯果汁递给秦泽凯，“您请用。”
秦泽凯收回视线，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了看表，十一点半，随意指着产品册子上的一个智能检测仪对赵兮妍说道，“眼下正好还有点时间，给我介绍一下这款产品好了。”
赵兮妍闻言，先前心里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开始仔细讲解起产品的功能用法来。
在赵兮妍热情高涨的讲解中，韩笑笑不时听见秦泽凯发出“嗯”的作答声。温和的嗓音落在她耳里，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心脏。
她从没想过两人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相遇，她的尴尬并不因为此时她的身份，而在于这样的自己会让秦泽凯更加失望吧。
虽然他没有当面戳破，给她留了最后一点尊严。可对她来说，那层遮羞布已经揭去，生活露出最真实最尴尬的本来面目。
韩笑笑恍惚的神情被高璐璐看在眼里，以为是被赵兮妍奚落排挤的缘故，从对面走到她身边，侧身说道，“现在12点了，你去餐厅吃饭吧，吃完再回来换我们。”
韩笑笑回过神来，面露迟疑，“这……不好吧，还有客人在。”
高璐璐轻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好，反正有赵兮妍在已经绰绰有余，你在这里也插不上手，你不在这里说不定她还更高兴。”
“嗯。”
韩笑笑想也是，离开先去吃饭了。
对秦泽凯的愧疚，让她无言以对，眼下，能躲就躲吧。
6楼员工餐厅这会儿用餐的人并不多，空旷的大厅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
韩笑笑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打了两样青菜加一点白米饭，端着餐盘在人少的角落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味如嚼蜡，完全不知道吃在嘴里的是什么。
“饭点碰见老师，连顿饭都舍不得请吗？”
韩笑笑猛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秦泽凯出现在面前，神色自如的在对面坐下。
“秦老师……”
韩笑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出现在这里。
秦泽凯并不接话，视线扫过餐盘，最终落在她脸上，不赞同的摇摇头，“吃的也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