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阳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只有婉柔一个妹妹,我娘一生下婉柔,几个月后,便去世了,女孩子的心事,毕竟很多对父亲难以启齿,再说他每日事务繁忙,哪里会顾及女儿的感受,所以婉柔从小,便是和我这个哥哥一起,有什么事也会告诉我……”
凌萧默默听着,没有说话,心中对林婉柔多了几分怜惜,又对林冬阳产生了一丝好感。
不知何时起,院子里挂起在一阵凉风,凉风吹过院子里台阶上两个少年的的身边,似乎也减弱了些。
林冬阳继续道:“婉柔渐渐大了,对我这个哥哥虽然还是像以前一般亲,只是毕竟男女有别,很多事我也照顾不到他,偶尔我也会向锦儿打听,婉柔今天吃什么了?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她?锦儿自小进我林家,与婉柔情同姐妹,我们也没有将她看做下人,锦儿的话,自然不会有半分虚假。”
凌萧看向林冬阳,见他的眼睛里含着宠溺的神色,便知这位哥哥对于妹妹的照顾,真是好的过分。
林冬阳又道:“我既是他的哥哥,便不能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欺负!”他看了一眼凌萧,“这是一个做哥哥的责任,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枉称哥哥了!”他顿了顿,忽而叹了一口气,“我绝不是在兴师问罪,只希望你理解一个做哥哥的苦心,我不要求多的,只希望从今往后,你一定要保护好婉柔。”
凌萧点点头,“冬阳少爷这般说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林二小姐,若是再让她发生今天的事,我一定负荆请罪,任凭你处置!。”
林冬阳脸色舒缓了些,微微笑道:“那便有劳萧兄了。”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不知都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方才拱手告别。
凌萧回了房中,不久之后,便即沉沉睡去。
次日,凌萧起床出门,见日头高挂,天空万里无云,一丝凉风拂面,顿觉清爽不少,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他向远处看去,见一倩影,正在秋千架上来回荡着,正是林婉柔,林婉柔身边,锦儿端端站着,正与林婉柔痴痴地说笑。
凌萧欲避开她主仆二人,只是此刻已踏出房门,要出院子的话,非得经过她二人身边,便也只好向她二人走去。
锦儿见凌萧过来,推了林婉柔一下,林婉柔向他投来目光,竟浅浅一笑,“丑八怪,你……你过来!”
这一笑落在凌萧眼中,当是活见鬼一般,真是亘古难有,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二小姐,不知有何吩咐?”
林婉柔低头想了想,笑道:“今天倒没有什么事……”
凌萧哦了一声,“没什么事,那我便去了。”踏步便要离开,这时林婉柔又突然开口了。
“呃……好像有事,嗯……我想想……,你吩咐厨房给我准备好早饭吧。”林婉柔想了许久,方才吞吞吐吐地道。
凌萧点头称是,便迈步向院外走去。
林婉柔眼见凌萧离开,似乎欲言又止,右手摆弄着衣襟,等凌萧出了院子,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锦儿吃吃笑出声来,“小姐,怎么今天变得婆婆妈妈了,不就是想出去放风筝吗?凌萧是你的近身护卫,当然要跟着你喽!”
林婉柔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口中喃喃:“我怎么没想到……”
锦儿捂嘴直笑,“小姐不会是思春了吧?我在书中看过,小姐扭扭捏捏的样子,和书里面写的倒是很像呢!”
林婉柔不禁双颊绯红,啐了锦儿一口,“你给小妮子,敢拿我打趣,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作势便要挠锦儿的胳肢窝,锦儿蜷缩在一起,笑着求饶道:“小姐,是我乱嚼舌根,我再也不说小姐思春了。”说罢又掩面嘻嘻笑了起来。
林婉柔嗔道:“好啊,你是变着法儿的打趣我,看我不收拾你个小妮子。”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便要将锦儿抱住。
锦儿见势不妙,拔腿边走,一边跑,嘴里不住地道:“小姐被我说穿了心思……小姐你这样可不行。”
一主一仆,两个少女在院中追逐嬉戏,像两只小燕子一般,咯咯咯笑声不绝,良久之后,两个少女跑得累了,便在台阶上坐下歇息。
锦儿娇喘微微,“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凌萧若是把胡子刮了,再穿上大少爷的衣服,兴许还是个俊朗的少年呢。”
林婉柔面色潮红,胸口起伏不断,皱着眉头,别着嘴道:“我看不见的,丑八怪就是丑八怪,哪里会变成美少年?”话虽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怀着希望、带着好奇。
锦儿嘻嘻笑道:“小姐,我们打个赌,要是凌萧刮了胡子,又穿了漂亮的衣服,变得漂亮的话,你就要当着我的面……”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呃……亲凌萧一口。”
林婉柔手指戳了一下锦儿的脑袋,“你个小妮子,脑袋里净想这些下作的事!”
锦儿嘟着嘴道:“那小姐就是不敢打赌了?”
林婉柔啐了一口,“谁说不敢,不过你还没说如果他是一个丑八怪,你要怎样?”
锦儿想了想,摸了摸脑袋,“对哦,我也没想好,”她又想了想,良久之后,忽而灵光乍现,“若他还是一个丑八怪,那我就亲他一口!”说完低着头,脸颊不禁红红的。
林婉柔想了想,“那左右不是那丑八怪占便宜吗?”
锦儿哦了一声,道:“有了,若他是丑八怪的话,我当着小姐的面亲他一口,小姐就……罚他扫一个月的茅房!”
林婉柔听罢,不禁扑哧一笑,“这个惩罚倒还不错。”她向远处看了看,“也不知道丑八怪死哪里去了?”
两个少女,在凌萧这个事主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打了赌,而且还强行给他加了堵住,若是凌萧知道的话,一定会不由得苦笑。
凌萧去了厨房,吩咐周远给林婉柔备饭,自己胡乱地扒了一口,便离开了,他找上吴有为,拉着他出去逛街。
凌萧自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打听灵剑宗入门会试的日期,两人一路上街,一边到店铺里看东西,一边向老板打听关于灵剑宗收徒之事,大多数老板并不知晓,后来来到一家丹药铺子里,才从那老板的口中得知,灵剑宗入门会试定于三月之后的重阳之时。
凌萧听罢,心下一喜,三月时间,已经足够他准备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武州城中,林府祖屋之中,有一个传送阵,可以将修士传送至万里之外的伏龙城,然后在伏龙城中转,依靠传送阵,不过短短数息之间,便可以到灵剑宗。
只是开启传送阵的价格昂贵,一次一万下品灵石,这在凌萧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不过今后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想办法获取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