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
张家第一公子,张子玉坐于亭中,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面前一泊碧水,荡着圈圈涟漪,池水之中,莲花亭亭玉立,荷叶浮于水面之上,随风荡漾,蜂蝶蜻蜓,在其中翩跹飞舞。
张子玉的面前,一个仆人侍立一侧,忽然对张子玉说道:“少爷,今天老祖召见了凌萧等人,还特地吩咐,每月分配他们两块下品灵石。”
张子玉看着手中碧色玉佩,神色冷漠,问道:“除此之外,老祖还说什么了?”
仆人道:“老祖还给了凌萧一个特权,说是从今往后,老祖便住于北院,凌萧可以自由出入其中,若是遇上了问题,可向老者请教!”、
张子玉闻言面色一变,手中捏紧了玉佩,“此话当真?”
仆人道:“绝无虚假,这消息此刻恐怕已经传遍张府上下了。”
“咔擦……”
张子玉手中的玉佩,化为齑粉,从他的手掌心中飘散而下,落进旁边的池水之中,消失不见,张子玉目光如刀,露出一丝恐怖的寒芒,“此子竟受到老祖如此待遇!”
仆人见张子玉动了怒,不由得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忙道:“少爷,若是不尽早除之,待其羽翼丰满,恐会危及到少爷的地位啊!”
张子玉眼中寒芒更盛一筹,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赘婿之子,当了十几年废物,一夕之间,以为自己便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哼,我张子玉要解决掉的人,岂容他活于世上!”张子玉捏紧拳头,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你派人日夜盯住他,摸清他每日的行踪,待时机成熟,秘密解决掉他!”
仆人领命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为这位少爷做事,若是不机灵一些,犯了少爷的逆鳞,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地狱。
张子玉看向池水,一只蜻蜓,轻点着水面,荡着一圈圈水纹,他手上拿着玉佩的碎屑,向蜻蜓射去,正中蜻蜓的翅膀,蜻蜓顿时不能保持平衡,跌到水面,缓缓没入水中。
此刻,议事厅中。
“张天雄,还不快将凌萧交出来!”说话之人正是李钰的父亲李龙城,那日,李钰将自己受到凌萧毒打的事情告知李龙城,李龙城彼时便信誓旦旦地对他承诺,定要登门教训凌萧。今日,他手头空闲,便带上自家的护卫,和李钰一道,风尘仆仆来到张府,向张天雄要人。他之所以肯定张天雄要交人,一来凌萧在张家地位不高,二来李家虽势弱,但毕竟根基在那,张家绝不会为了凌萧,与李家翻脸。
张天雄面无表情,端起一盏茶,吹开上面的茶末,嘬了一口,“龙城兄,不知道凌萧因何事得罪于你。”
李龙城冷哼一声,“他得罪的不是我,却是钰儿。”他看了一眼李钰,“钰儿,你说吧!”
李钰有李龙城撑腰,闻言也是面带怒色,不卑不亢道:“哼,那****与几个好友在不醉坊中饮酒,几乎烂醉之时,没想到凌萧竟会在此时,向我们发难,不但将我那几个哥们儿打成重伤,还偷了我们的钱,实在使令人气愤!”他不断地添油加醋,为的便是让凌萧骑虎难下。
张天雄面上不动声色,若说凭凌萧的实力,要将李钰几人打成重伤,那是万万做不到了,更何况是李钰的一面之词,任何人闻之心里总会打鼓,对于凌萧,此子拥有超品灵觉,修炼上天赋异禀,他虽表面上不动声色人,只是内心深处,还是向着张子玉的,若让凌萧就此成长起来,那么今后势必会与张子玉之间发生碰撞摩擦。
张天雄思忖良久,招手叫来厅外的仆人,“将凌萧带来。”
那仆人出厅后,没过多久,便将凌萧带到了厅上,凌萧看着厅中人,见一个少年怒目嗔视着自己,他一眼便认出了那少年正是那日受到教训的狼狈少年,当日的场景尚还历历在目,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只是脸上却没有显出丝毫的表情,他向张天雄一拱手,“家主,不知召凌萧来所为何事?”
不待张天雄说话,李钰却抢先道:“小子,不认的爷爷了吗?”他指着凌萧的鼻头,“当日让你跑了,今天可再也不会放过你了!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向我道个歉,我兴许可以饶了你,怎么样?”李钰趾高气昂,面带嘲讽。
张天雄看着李钰,心道此子太无礼貌,若是放在平时,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只是如今正是打压凌萧此子的机会,暂且吞下这口恶气,他此刻也不言语,既然是少年之间的事,便让他们自己解决。
凌萧嘿嘿冷笑,“哦,让我向你道歉?”他作势做出一个没有听懂的表情,“我没有听错吧!”
李钰当日受到凌萧侮辱,这几日几乎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报复之事,如今抓住了机会,怎可轻易的放过,他冷哼一声,“冥顽不灵,如此便更好了!”他桀桀一笑,面色阴沉到极点,一个飞踢,便向凌萧的小腹击来。
“住手!”
一声怒喝声,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李钰而来,只见门口一名老者,朝厅中走来,老者正是张家老祖,他此刻目光阴鸷,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走到凌萧的身边,看了凌萧一眼,便将视线挪开,看向李钰父子。
老者刚一进来,李龙城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压迫感,心里对这老者自然地产生了顾忌,只是李钰便不一样了,他年少不畏虎,又好面子,受到老者的呵斥,心下恼怒,“你是谁?我教训他与你何干?”
张家老祖背负双手,目中寒芒闪现,厉声喝道:“我张家的地盘,岂容你个黄口小儿在此放肆!”声音宛若惊雷,顿时震得李钰脑海中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几乎瘫坐在地,张家老祖面带怒色,看向李龙城,“你又是谁?”
李龙城知这老者非同凡响,自己绝非是他的对手,不由得生出冷汗,如坐针毡,他立马起身,向张家老祖作了个揖,恭敬地道:“老先生,我是李家的家主李龙城,小儿有冒犯你的地方,还请您恕罪。”
张家老祖面露思索之色,“李家?”他眼中露出追忆,陷入沉思之中。
李龙城摸不清他的心思,只得呆呆的站立一旁。
良久之后,张家老祖微微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们速速离开,若是以后,再来此地撒野,我老头子绝不手下留情。”
李龙城作为一家之主,今日却受这老者之气,却又不得不咽下去,心下嫉恨已生,只是他城府本深,面上却笑容满面,“谢老先生。”说完拉着目光呆滞的李钰,出了厅堂,便离开张府。
待得李龙城父子走后,张家老祖面带怒色,看向张天雄,“哼,天雄,你可知罪?一个小小的李家家主,竟敢到我张府耀武扬威,你这个家主的,竟然还纵容他,成何体统!”
张天雄微微一愣,没想到老祖会突然向他发难,不禁低下头,急忙解释道:“天雄知错。”一抹若有若无的精芒,闪现在眼睛里,瞥了凌萧一眼。
张家老祖淡淡点头,“若是今后再犯,我可不会饶你!”说完看了一眼凌萧,“你也去吧。”
凌萧闻言,便离开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