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年,纷乱汉末,英雄多许。百姓不得太平,逃命都来不及。唯有一人可以躬耕南阳,隆中高卧。口诉不求闻达,却暗暗自比管乐。这位世所艳称的孔明先生,如今却狼狈不已。
那日,许褚、夏侯渊率十五万先头卒不到三个昼夜,拿下了荆州武陵。而后一路高歌猛进,又不足一日拿下宜都。这使得正暗自窃喜占领巴东、涪陵两地的刘皇叔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跳来蹦去不知如何作为。
面对前有司马懿后有曹丕的万劫之地,孔明再出奇招。刘备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由魏延、黄忠率领,直奔武都。欲要在与曹军周旋之时拿下一城。而关二爷护送刘备朝着西南方向的新野逃去。孔明在向江东孙权发去结盟书信的同时,在燕人猛将张飞的陪伴下,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长安。
深夜,孙权与周瑜并坐对饮。借着恍惚的烛光,隐约中看到孙权那略微沧桑的面容。昔日的豪情也有所减退。
“父亲,大哥。仲谋愧也!”
孙权喝下一口浊酒,悲叹不已。想起已失的大半个交州,不禁悍然落泪。
“主公,公瑾认为。当务之急,便是屯兵屯粮。蒲圻乃易守难攻之地,他曹军百万北方汉儿。紧紧依靠那玄武池是断然操练不出精练水军。届时,便是我江东男儿再起之日。”
如此看来,那交州已算是曹操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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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千里之外的翼州。一个魁梧的壮汉背对着山洞,山壁上一个更为宽广的背影透过那忽明忽暗的烛台映射的隔外吓人。
他坐在冰冷的草席上,一口烈酒下肚。手中握着一把极为短小的铁枪。枪头已被磨的极为尖锐,他满目柔和的抚摸着它。好似想起了何种感人的场景,不一会儿,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噌!”攥握着铁枪的手猛然向前一抖。令人大感惊讶,铁枪居然如同奉先的环枪一般分出三节。瞪眼瞧去,两丈过半。
“正月拜年之时,便是你袁绍人头落地之日。”他面目狰狞的自言自语。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山洞。‘噔噔噔’,回声在山壁上来回撞击着。他略感不安的锁起了眉。
“大将军,大事不好了。”那人顿时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眼球中漫出些许血丝。仔细瞧去,居然是自诩‘黑山大将军’的修罗。而前来报信之人,便是其手下将领万一胡。
万一胡吞了口唾液继续说到“袁绍已然攻入并州。”
“吭!”的一声,那铁枪径直插入石缝中。修罗猛然站起身来,咬紧了牙根,“现在如何?”
万一胡深知修罗的秉性,赶忙缓了缓气息。“贤师弃城而逃,前些时日方才赶往龙城。但袁谭紧追不舍,如今贤师等人正朝着常山奔去。属下认为,此举应该是杀向翼州。”
“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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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张角带领并州将士,近月来四处躲藏,疲于奔命。袁谭率领翼州众军紧追不舍。张角本欲逃亡辽东,投奔公孙康。可是那诸多百姓,老幼参半。几月的仓皇退遁已是闹的大家疲惫不堪。加之补给不足,如今也只得犯险攻打常山。
“贤师,袁军相距两百余里,不足三日的路程。若是我军两日之内攻不下常山,后果不堪设想啊。”陈宫在帐中咂着舌,拍打着拳头。
张角坐在上座,不曾理会,专心致志的看着军图。
“可有主公的消息?”张角疲乏的搭下眼皮,问到。
“哎,如今只知晓袁术攻下了雍州。却无半点主公的消息。”高顺攥紧拳头,站在帐门口,仰望着星空。
“主公乃一夫立志,万夫莫夺之人。诸位将军无需垂头丧气,眼下,我等只需尽力保存实力便可。”张角开口鼓舞着众人的士气。可是心中却踌躇不已。吕军已经到了万劫难复的边缘。顷刻间,便会化为历史的尘埃,灰飞烟灭。贤师也只得以命相搏,多求些喘息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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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已经过了移主换位之时。袁军将士们手上掂着分发下来的奖赏,个个笑灼颜开。而那些牺牲的残体便被永远埋葬在了长安城外,他们正用灵魂守卫着这座城池。百姓们为了生计,也走出了家门。耕田的耕田,卖炊饼的卖炊饼。
“爷,再过七日便是正月拜年。战乱休停,普天同庆,爷就不想回那并州?”陈兰跟随着奉先,在长安城四处游走。
奉先一听,突然停下脚步,屹立在道路中央。
佳节将近,富丽堂皇的未央宫已是挂起了灯笼。城中的百姓也挂出了腊肉,张灯结彩颇有喜庆。
奉先看着眼前一幕幕景象,感慨不已。古时的正月便是除夕。如今,奉先即将迎来汉末的第一个‘年’。
数月以来,奉先不是狼狈窜逃便是寄人篱下。整日心神紧张,提心吊胆。此情此景让奉先万分想念双亲,和那对他关怀备至的女友,文溪。
“算算时日,闭月也该临盆了。”奉先不住的摇头苦笑,自己的夫人即将生育。而奉先却无力陪伴在她人身边,再想想那肚中的孩儿,奉先愧疚不已。
“可有并州消息?”奉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爷,那袁术跟看贼一般防范着哥儿几个。那是半点消息都未能传出啊。”
奉先抬了抬单眼眉,很是揪心。将近三个月未能取得并州的消息,奉先也不知究竟适合情况。
“想必,他们也很担心我吧。”
突然,奉先感觉暗处有人在窥探自己。赶忙扬起脖颈,四处观望。可是发现,除了身边一个卖炊饼的老人家。和背后一个身高不足一丈五,头顶淅淅沥沥的飘着几根白发,一脸森白山羊胡的老叟。并没什么不妥。
“呵呵,许久未能这般清净了。”奉先自嘲着,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
“老人家,烧饼咋卖?”
“这位将军,一文钱两个。”
陈兰掏出一粒碎银子递了过去,赶忙挑选了几个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不找了,爷多拿几个。”陈兰一口便咬去了半个,看那洋溢的幸福,便知味道不错。
奉先刚刚准备尝一口,顿时又出现了方才那种感觉。赶忙回过头去。
居然就是那位又老又丑,一米四九的老叟,正贼眉鼠眼的看着奉先。看见奉先转过身来,那老叟赶忙低下头,不敢与奉先对视,缓缓背过身去。
奉先起初颇感怪异,突然看见那老叟的穿着,便起了怜悯之心。煞有礼貌的走上前。
“老人家可是许久未曾进食?”奉先将手中的烧饼双手呈到那老者面前,同时还掏出了几个银饼子。
微微的寒风吹着,将那老者本就为数不多的毛发,又吹去了一根。那人颤悠着转过头来,奉先观那侧面。长白的胡须,高凸的印堂,颇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霎时间,四目相对。奉先耳畔突然想起了刺耳的翁鸣声,大脑疼痛不已。
牙齿在那老者口中吱吱作响,那老者已是目瞪口呆。又赶忙回过神来。狼狈的抱头鼠窜,大叫到“你是何人???你是何人???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