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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转化

“你又是什么意思。”白宇死死盯着林沐月手中的针管。

像是终于注意到白宇在忌惮什么的时候。哈哈哈,林沐月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不是你所想的东西。而且……”说道且字时,林沐月突然一脚踢向白宇的胸口,见状白宇下意识地一缩往后一退想要躲过林沐月的攻击“哼,就算是凭你们也拦不住我。”

等白宇意识到林沐月真正的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刚刚林沐月那一脚只不过是虚晃了一招。在白宇往后缩的时候,林沐月剩下的那只脚在地上用力一蹬,一跃林沐月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度后出现在白宇的身后,而她手中的针管早已经准确地刺进了营养箱的输送管之中。而针管中的液体也被林沐月全部推进了输送管之中。

随着输送管中的液体满满流进了营养箱,那尖锐的警报声也慢慢平和下来。

“你疯了吗?”过了良久白宇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笑了笑,林沐月用力将身边一个把手推了上去。咔啦,咔啦的齿轮转动声响起,伴随着这声音营养箱里面的液体开始慢慢被排出箱子外面露出了。在液体即将排空的时候,钢化玻璃制成的营养箱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从内部开始龟裂起来。一直沉睡着的林傲阳猛地睁开了眼睛“母、母亲!”林傲阳声音极其沙哑且颤抖如同指甲划过金属一般的刺耳,而且这刺耳的声音不仅钻进了众人的耳朵,还刺入了众人的灵魂。所有人听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

“哥!”林沐月突然失控地大喊“哥,你看到什么!”

“我……”可林傲阳还没有来得及对林沐月说什么,他就两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沾满鲜血的婴儿,抱着婴儿的女人再次出现在林傲阳的梦中。从噩梦中尖叫着醒来,林傲阳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灰色的天花板,他缓缓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小房间里面。灰色的天花板,灰色的墙壁这间房间简单而压抑。甚至于这间房间单调到除了林傲阳自己所坐着的这张床以外就只有一把椅子。

咔啦,灰色的墙壁裂开了一条缝隙。

林沐月端着一杯水钻进了那个小房间,林沐月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以至于林傲阳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另一个幻境。接过林沐月手中的玻璃杯,林傲阳试探性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其后林傲阳如同是久经沙漠的旅者,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清冽甘甜的水涌进了林傲阳的喉咙冲进了腹腔,一丝寒气又从腹部重新涌了上来使得他不自觉地剧烈咳嗽起来。

林沐月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下,她坐到了林傲阳的身边给他顺了顺气。“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林沐月脸色复杂地问道。

林沐月的话就如同霹雳一般将林傲阳拉回了现实,再一次的林傲阳想起了环境中那个抱着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外貌得婴儿的女人。正当林傲阳准备开口回答林沐月的问题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艾薇儿的声音。“比起你看到了什么我们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两人看向了门口,只看见白宇和艾薇儿正堵在门口在他们的身后似乎还站着原罪的成员。

就在这个时候艾薇儿又补充道“毫发无损地活着。”

艾薇儿略带刺耳的问话让林傲阳沉默起来,那个给自己注射了某种神秘药剂的女人,那个像极了自己母亲的女人还有那个染血的婴儿。不知道为什么林傲阳不想回答白宇的问题,那怕他知道问题的答案。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那又是什么药剂。可他就在刚刚喝水的时候,他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改变。

不知道是为了搞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还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口渴想要继续喝水。“沐月,还有水吗?”林傲阳问道,他的神情有些呆滞。

“林傲阳,回答我的问题!”艾薇儿失控的冲到了林傲阳的面前大声吼道。她一只手猛地揪住了林傲阳的衣领“为什么你还活着,那个时候,你的伤势……”被吓了一跳的林傲阳手中的玻璃杯摔到了地上,飞溅的玻璃碎片刺进了林傲阳裸露在外的小腿。

鲜血滴落地面。

一道银光闪过,林沐月不知道那里抽出一把明亮的手术刀抵在了艾薇儿的脖子上“放开我哥,在这个森林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锋利的手术刀轻易地在艾薇儿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血从那丝线般得血痕中渗出。顺着脖子流到锁骨汇集在一起如小小的溪流潺潺地滴落在地上。

“林沐月,你冷静点。”白宇略带警告的说道。

“需要冷静的不是我。”林沐月的手术刀离艾薇儿的颈动脉又近了一些。

看着对峙的两人,林傲阳只觉得腹部传来阵阵得抽搐感。周围空气厚重得像是混凝土一般,无形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有形的凝胶。每一次呼吸都让林傲阳更加痛苦,那种无力感再次侵袭了林傲阳使他不由得张开了嘴。像是条离开了水的鱼一般,林傲阳剧烈地抽搐着。

这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艾薇儿松开了抓着林傲阳衣领的手,而抵在艾薇儿脖子上的手术刀也重新消失在林沐月的袖子之中。

在接触到林沐月的目光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在了林傲阳的心里。那是一种林傲阳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感觉,对于林沐月他经常会感觉到内疚,会后悔甚至于有时他对林沐月感觉到愤怒。但是在接触到林沐月目光的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恐惧,一种莫名其妙的来自于本能的恐惧乃至于就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会害怕自己的最亲的妹妹。

“哥!”看着林沐月伸出手渐渐接近自己。一种强烈的呕吐感出现,夹杂着块状物的黑血从林傲阳的嘴中喷出。艾薇儿弯身下捡起了一块沾着黑血的碎块“这是内脏的碎……你的眼睛!”艾薇儿脸上的疑惑还未来得及消失便被震惊所取代。

“我……”林傲阳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从白宇等人的脸色中他大概也猜得出自己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化。林傲阳抬头看向林沐月,可他只看到林沐月离开的背影。在刚刚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林沐月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样了。看着沉默地离开了房间的林沐月,林傲阳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终于,你也要放弃我了嘛。林傲阳看着缓缓关上的门,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是有一种解脱,林沐月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自己这个累赘就总算可以活得轻松些了。

轻叹了一口气林傲阳用手轻触碰了一下还插在小腿上的玻璃片,刺痛感让林傲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受伤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没有流血了,只余下轻微地刺痛感。观察着林傲阳一举一动得白宇视线称得上灼热,盯得林傲阳内心直发毛。林傲阳尝试性得拔了一下那块玻璃,那块玻璃碎片纹丝不动像是镶进了肉里一般。那块玻璃片周边的肌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重新长实了。

悄无声息地林沐月再次回到了这个房间,她的手里多了一卷绷带。

“沐月,你有镜子吗?”林傲阳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害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毁掉什么东西似的。

回答林傲阳的依旧是林沐月的沉默,她抽出了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递到了林傲阳的眼前。透过手术刀光滑澄亮的刀锋,林傲阳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眼睛发生了什么改变。那双本应该是黑色的双瞳变得如同红宝石般的颜色美丽,又好像熊熊燃烧的太阳透出生的希望。

凝视着手术刀中的双瞳,林傲阳没有一丝感觉。不是因为受到刺激脑袋一片空白而没有一丝感觉,而是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仿佛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仔细一想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拿过了林沐月手中的手术,在小腿上用力一划。锋利地手术刀轻松地割开了小腿的肌肉划出一大道伤口。林傲阳将刺进了肌肉之中的玻璃碎片挖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洒落在灰色的地板上,那么鲜红又是那么的刺眼。那敞开着得巨大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林傲阳用衣袖擦掉小腿上的血。除了残留的血迹以外看不出一丝的伤口,光滑如初生婴儿的皮肤。

唉,白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不只是和你。”白宇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林沐月然后对林傲阳说“林傲阳,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必须给你知道。”

“你终于愿意告诉我们,你们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了吗。”林沐月面无表情地看向白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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