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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抉择

暴怒的阿尼娜一手把爱丽莎掐在空中,眼看爱丽莎就要窒息而亡,阿尼娜又把她甩在地上。

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大神,阿尼娜大骂道:“你还想说什么!你是离我最近的人,最有机会出卖我!”

几乎要死去的爱丽莎猛地咳嗽,大口地呼吸着。她慢慢跪伏到阿尼娜脚边,脖子上的创口滴下大滴的鲜血,染了一地。

稍稍缓过来的爱丽莎哭道:“您真的错怪爱丽莎了,元神!爱丽莎追随您这么多年,一直诚惶诚恐,把您当做一生的主人!凡事都是尽心竭力地为您效劳,呜呜······爱丽莎给您当牛做马从无怨言,我对您从无二心哪,我的主人!”

阿尼娜看着痛哭流涕的爱丽莎,倒也动了些恻隐之心,但此时她谁也不敢信任。阿尼娜将想要亲吻她脚背的爱丽莎踹开,依然冷眼看着自己一脸委屈的仆从。

这位可怜的大神抬起乞求的双眼,哭诉道:“您为什么还不肯相信爱丽莎呢?其实您想想看,爱丽莎跟了您这么多年,陪伴您走上了光明的顶峰,我也成了主人您的一部分,又有谁值得爱丽莎去背叛您?在月神宫,爱丽莎是您的奴隶,但爱丽莎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全没有必要出卖您啊!”

“所以你想坐我的位置!你想和霍恩沃伦做交易,成为光明之主!”阿尼娜喝道。

爱丽莎猛摇着头,哭道:“主人,您还不了解我吗?爱丽莎绝无此野心那!以光明之大,您嘴边的碎屑就能满足爱丽莎的全部欲望。而且您忘了吗?爱丽莎与您有生死契约,只要您在世一日,只要动动指头爱丽莎就万劫不复,怎么做得了光明之主呢?”

听了爱丽莎的一番辩白,愤怒的阿尼娜渐渐恢复了理智,她心中也清楚爱丽莎是没这胆量的,她只是想找个人出气罢了。

平静下来的阿尼娜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爱丽莎,蹲下对她笑道:“所以你就盼着我早死咯?”

原以为阿尼娜已经消气的爱丽莎听阿尼娜这样说又要哭了,她正要磕头,阿尼娜却捏住了她的脸,笑道:“行啦。”说着阿尼娜回身走向了新月神殿,爱丽莎爬在她身后。

阿尼娜回头皱眉道:“起来!”

爱丽莎这才敢起身,跟在月神后头。

月神宫内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爱丽莎大神尚且受辱,众人中还有谁敢多言,都只纷纷跪在两边。

阿尼娜环顾四周,喊道:“典幻殿的克莉娜给我滚出来!”

克莉娜太授士不见踪影,众人则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你们都哑了吗?人呢?给我抓过来!”阿尼娜瞪着众仆,骂道。

一个右道神授颤颤巍巍道:“主人······就在刚刚,她已经自杀了。”

“哼!这贱人倒让她死了个痛快,扔到后山喂鹰!”阿尼娜拂袖走向后殿。

——————

天已大亮,亚索正打着哈欠起身,一拧头却不见萨芙雪在身边,他心中一惊,赶紧坐了起来。

“嗯?”

原来,萨芙雪早已起来,正红着眼睛跪在父亲的坟前,亚索走到她的身后了,她都没有察觉。

“嘿。”亚索轻轻拍了拍萨芙雪的肩膀。

“哦,你起来啦。”萨芙雪赶紧擦了擦眼泪,起身道。亚索看她双眼红肿,一脸疲惫,心下知道这萨芙雪可能是哭了一夜啊。

亚索便关心地说道:“你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萨芙雪低下头,不说话,脸却越涨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怎么了?”亚索很是不解。

谁知那萨芙雪却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哭道:“亚索!我想父亲想了一个晚上,我想我爹!”

亚索连忙拉她起来,但萨芙雪却执意不肯,亚索着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萨芙雪大哭道:“我不起来!亚索哥,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替我父亲报仇啊!我爹说你绝不是普通人,而且昨晚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你真的很强,不比那个女人差。我求求你了,亚索哥哥!我思来想去,此仇不报,我一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亚索哥!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了,我只能求你了!你若替我杀了阿尼娜!报了这仇!我萨芙雪此生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啊!你不答应,我就跪死在你面前!”

亚索拉她不起,只得也跪在萨芙雪面前,急道:“哎呀,萨芙雪,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你快起来啊!你爹救我一命,我能不替你报这个仇吗?!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初我奶奶死时,我也不是发狠说要报仇吗,要不是波鲁爷爷死命拦着,我早就去修炼甲术了。”

萨芙雪却痛哭道:“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答应了我!可是你说过,你一旦修炼甲术,你就会死去,所以你才没有亲自给奶奶报仇!我怕啊!我害怕你敷衍我!到时候,你回家了,你就抛下我不管了!我不傻!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犹豫!我害怕啊!”

亚索听到萨芙雪的话,心中翻腾起了巨浪,他大喊道:“现在,我豁出去行吗!死就死了,反正有波鲁爷爷替我奶奶报仇,这回,我替你报仇,如何!?你快起来!唉!”

萨芙雪哭道:“亚索哥!你不要怪我逼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呀!我不是男人,也不是什么很有天赋的人,凭我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仇啊!只怕没能报仇,就死在别人手里了!我没有兄弟,也不认识什么人了,你就当我赖上你了吧!如果这辈子都偿还不了,那我下辈子也来报答你!”看着大哭不止的萨芙雪,亚索实在痛苦异常。在他心中,替恩人豁出性命实在是没什么不舍,只是,他内心深处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若死了更对不起竹儿一家人,竹儿一家也是他的恩人啊。

当年,竹儿的母亲用自己的**喂养他,奶奶死后,波鲁不惜性命去替他报仇,这还只是为了亚索不犯病而死,而竹儿这么多年来,在他心里最痛苦的时候总是陪伴着他,波鲁最后还把宝贝孙女许配给自己,只有一个甚至算不得要求的要求,就要他和竹儿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可是自己现在却连这都做不到,亚索觉得自己真是不是人啊!

“唉!”亚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里面有太多的心酸和无奈!自己年纪轻轻就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他索性坐到地上也哭了起来。他内心的痛苦难以言表,他现在是真正的两头难,怎么做都亏欠别人。他好想竹儿!想抱着竹儿大哭一场,向她诉诉苦,让竹儿骂自己两句,让她告诉自己该怎么做,他也想奶奶,想躲在奶奶怀里,什么也不去想!

可现实是,他不能诉苦,不能抱怨自己的人生。自己恩人的孤儿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自己为她爹报仇,而且确确实实是自己害了她,不论怎么说,自己都难以推脱。亚索在心中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亚索在内心里大声喊着:“竹儿!我想你!奶奶!我想你!波鲁爷爷!我对不起你!”

他猛地拉起萨芙雪,喝道:“萨芙雪!以后不许你再跪我!再说这些话!否则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要去修炼甲术,将阿尼娜碎尸万段!为你父亲报仇雪恨!”

说完,亚索狠狠地擦掉眼泪,他走向一边,跪在地上,仰天喊道:“好!竹儿对不起!这婚我不能结了!唉!当初我们没能干成那事,也算没糟蹋你!我只想再见你最后一面,乞求你的原谅!若我们此生还有缘,若我有幸未死!我再守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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