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面的风雪很大,洞口都有了将近一米深的积雪,是风旋的,并不碍事。
山洞里的众人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怎样,而是专心致志地听着多杰讲着他儿时的故事。
多杰说他小的时候,无论怎样疯耍都成,就是不能踏进这片林子半步,那时候他还很小,并不能理解大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禁令,说来也巧,这多杰也打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家里不许他做的事情他偏偏要做,父母长辈不是三令五申的不让他来这里么,那他就偏要看看这里到底是啥地方!
于是他就找到自己的发小兼死党康达,也是个不服管教的家伙,两人合计合计,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溜进了这片林子。
当时这两个孩子也是太小,以为一人带上一把藏刀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却不知等待他们的是超自然的东西。
也是这样的风雪天气,两个小孩子在进来的一天以后,便迷了路。他们可没有遇到山洞这么幸运,鹅毛大雪盖上了所有的道路痕迹,两个孩子又冷又饿,多杰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距离他们竟然是这样的近。
他知道他们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一点停下了,就离死不远了。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走着,闭嘴不说话以保存体力。即便是这样,多杰仍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慢慢地流失,到最后几乎出现了耳鸣的状况,眼前也是模糊一片。
他模糊地看见前面的康达也似他这般踉跄地走着。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了一个神奇的景象,一个毛人脸模样的东西出现在康达的前面,由于角度的关系,他看不见那东西的身子,只见那东西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告诉康达什么事情。
奇迹的一刻发生了!
康达听了那东西的话之后,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扫之前要死不死的模样,回头看了多杰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开始疯狂地往前跑。
也就是这个笑容,让多杰的浑身为之一振,不为别的,那笑容实在是太过阴狠,让人不寒而栗。这不像是康达会有的表情,他怎么了?
大脑中有了思考,眼前也清明了许多。多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脚跟了上去,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着“康达有危险!”
康达一路向山顶跑着,多杰跟在后面。多杰想要开口叫住康达,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大雪封山,本是无路,可康达就像是非常熟悉一般,轻车熟路,不消一刻,就已然登上山顶。
“康达!你去哪里!”多杰终于发出了声音,气喘吁吁地喊道。
康达听到他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回头呆望着他却不发一言。
多杰定睛一看,康达正站在了山顶的边缘,脚下就是悬崖峭壁,没有时间疑问他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因为康达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康达!你干什么!那边危险赶紧过来!”多杰没好气地说道,此时的他因为寒冷和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沙哑的很。
康达还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多杰愣住了,因为眼前的康达陌生极了,可这样的表情却又是熟悉无比!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多杰在脑子里面不断的搜索,忽然一个灵光闪过:那个毛人脸!
同一时刻,康达向后退了半步,摔进了万丈深渊,多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多杰回了村子里面,他本以为全村的人都会怪罪于他。康达是家中长子,更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奇怪的是他的家人对于其死因却是不闻不问,而村中其他的人对于这件事情也是闭口不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件事成为多杰心中的结,难以消除。
等到他长大了一些,就变着法儿的套老一辈人的话,终于在老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多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当初他看见的那个毛人脸正是雪雕,因为这种雕的头长的与人十分地相似,鸣叫声像是哨子一样,所以就被老人们称为哨子头。在当地,这种鸟被人们时代列为不祥之物,一旦遇见,必死无疑。据说它的一双眼睛可以摄人心魄,控制人的行为动作,实在诡异。
故事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说多读点书,一只鸟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还摄人心魄!不过还好,这种鸟是野生的,也快灭绝的差不多了。”大龙听完了故事,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言。
“谁说雪雕是野生的?它们可是人工饲养的!”多杰说。
苏佑问:“谁会养这么邪乎的东西?你们村里的人就同意他养?”
“这东西之前死人工饲养的,只不过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饲养人还在不在,如果还活着的话,估计得有九十多岁了,是我们村的一个怪胎,从小就不会说人话,倒是整天疑神疑鬼,和这些畜生打交道,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愿意与他接触,后来不知怎的,这个人就上了山,开始养雪雕。”
“那么雪雕怎么就成为你们这里的克星了?”大龙追问。
“其实也不是因为他养的缘故,这里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传说了,只不过没有人见过雪雕的模样,大家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但是那个怪胎不仅遇到了,还能够饲养他们,自从雪雕被饲养之后,它们才开始为患人类的。”
多杰又介绍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苏佑他们实在是困的不行,就知趣的躲到一边,让他们好好的休息。
后半夜苏佑睡的迷糊的时候,突然听见耳边传来苏左亦的声音,“小心这个向导!”
奈何苏佑着实是又累又困,脑子里面也就有那么一瞬间闪过疑问,但翻了个身也就忘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风雪已住。
多杰带着大龙和祁山江陵出去打野味儿去了,因此当苏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小叔易寒和苏外。
苏外很有生活,他把外面的雪放在锅中化成水,供大家洗漱。
苏佑想起了昨晚自己在睡梦中听到的话,诧异地问道:“小叔,昨晚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苏左亦不想说话,点了下头,转身过去洗脸。
易寒凑上来问道:“咋了咋了?啥事儿啊?”
苏佑楞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告诉易寒,小叔显然是在戒备他才大半夜的告诉自己,既然是这样,那么无论易寒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都不能对他说实话了。
“其实也没什么,小叔只是说多杰说的故事有些夸张罢了,对了,你的这个导游是咋找到的啊?这么敬业!”苏佑换了个话题,不漏痕迹地问道。
“其实也不费什么事,只是朋友介绍说他认识一个在当地比较出名并且还算靠谱的,所以我才知道多杰的存在。”易寒说着,用自己随身带的毛巾擦了一下脸,然后手里又拿起易水送个他的口琴。
苏佑看易寒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易寒没有骗他,小叔又说多杰有问题,那么就一定是多杰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而与易寒无关。
正想着,大龙他们从外面回来,肩上扛着一只受了伤的羊。
“你们这是去打劫去了?”苏佑看着那只乱动的羊,不解地问道。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牧民家里养的,怎么会在他们的手上?
“阿佑你可不知道,我们实在是太走运了,这冰天雪地里本来什么都没有,我们出去的时候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偏偏遇上了这么一只迷失的羔羊,不把它抓回来都对不起他!”大龙嘿嘿笑道,“易寒,苏外,你俩别再那里美了,赶紧过来帮忙,咱把它毛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