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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关签约 西南修路

第一军最终败在了厨子手下。岑秋途并没有组织追击,因为按照谭不负的测算,目前能够有体力进行追击作战的兵力不足3000,而第一军能够撤走的残兵也差不多有这个数。于是在谭不负的指挥之下,整个战线只是缓缓前移。对方是背水列阵,不过并未玩破釜沉舟的壮举。于是看到第一军残余过河之后,谭不负就停止了追击。留下一些警戒部队之后,开始清理战场。

清理战场是马弁、术士和苦力的活,战斗兵这时候可以休息。谭不负回来的时候,岑秋途已经和力挽狂澜的厨子混熟了。

“来来来,我给介绍一下,今日这位大英雄,就是之前指挥哲学家号从千舰之间突围的范将军。”称呼范壁光为将军实际上算是高称,虽然正三品本身是高于将军的,但是如果封号是御前三品侍卫,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如同对弈中称呼对方为十段或者十段王,这并不代表他真是十段,因为段位就九段,十段只是荣誉封号。御前侍卫作为实职,最高授予七品,超过七品的,即便怎么自称侍卫,实际上都是侍卫长,而侍卫长最高能授予到四品,所以三品侍卫是不符合规制的。汪杰登基称皇帝,大体上大家都给了空间,比如各种荣誉职称,像太傅这种的,属于超品,再外围一点的,正常而言,朝廷最前排,一品;皇族的各种王爷,级别是在一品左右,跟封号长短有关。副相以及一些部长,算是二品;多数部长是三品——新称呼是部长,称呼尚书也算可以。部长之下,各种侍郎,减一品,为四品。地方官员,各郡长官郡守,是自三品开始往下走的。这一大堆品级里有几个是特殊的,一个是御前侍卫三品以上的,这都是荣誉称号,所以要加上正三品衔,意思是在某些方面享受正三品的待遇。范壁光目前正式的职务是水师游击——由于朝廷已经改叫海军部了,所以一看就是在开府衙门里任职,游击有两种,一种是游击将军,这几乎是陆军部给出的最差等的将军了,另一种就是游击,不挂将军,水师给的多,在品级上,二者是一样的,都是正五品的职位。将军俩字差别在哪呢?朝廷规制,将军带亲兵12人,陆地上这事无所谓,12个人往哪扔都行,船上扔12个人,这是找抽,没地方安排。一来二去,陆军部给的就是游击将军,海军部给的是游击。等到游击以上,则又不然,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管着几条船的官长,所以每条船派俩亲兵督战是很正常的,所以又可以挂将军。范壁光就一哲学家号的厨师长,虽然这个厨师长不是因为没本事,而是因为受排挤,所以立功之后,荣升游击衔是合适的。可惜依旧受排挤,军衔提升了,哲学家号上船台大修,没船可以派给他。于是这次交通部聚兵,他算是少有的主动过来的人士。凭借超高的品级,哥们直接拿到总厨师长这个职务,别人争不过他。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品级就有意思了,岑秋途和谭不负都是正四品的侍郎,范壁光是正五品游击加御前三品侍卫。两边凑,倒也能凑出正四品来。于是倒是能凑到喝酒打牌。夕阳西下,战场一片肃杀,一群术士正趁着还有阳光作法——这事本来该法师干的,但是军队里法师数量不多,术士和修士算是法师的相近专业,临时凑个份子。这边术士撒着显影粉,高呼“魂兮归来!”完成之后那边抬走,就地火化——这是自己人。死掉的敌军就没这个待遇了,在范壁光的强烈建议下,垒土堆观了。东岛之人,脚趾有别于东陆,所以统计战功就简单了,直接斩脚——这时候就能分出来谁是真厨子了,真厨子下刀非常稳。战场一边做清扫,另外一边仨人商讨这奏章怎么报……

8日大捷,10日统计完结果,以千里加急的速度奏报。到了15日早朝,皇帝得意洋洋的让宣读捷报。

“臣,交通部侍郎岑秋途、陆军部侍郎谭不负;臣,御前护卫范壁光;奏捷……是役,麾下阵亡五品以下计一万一千九百十一人……清扫战场得敌遗尸共有两万四千余,据称另有两万余贼寇遭射杀后被河水冲走,两万余经践踏无法辨识,敌八万余,仅三十余骑逃脱身死……”听到这段,荣亲王本来笑吟吟的脸直接就绿了,拂袖而去。

“东洋衙门支援士卒,皆奋勇当先,但技艺不精,器械不良,殉国者多……”听到这段,李三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在正常情况下属于弃朝,非常严重的罪过——皇帝没理。所以李三鲈并未听到后面那段。

“御前侍卫范壁光,率先迎战,手刃敌寇七十余人,力保侧翼不失……”

隔天,又有千里加急奏报,东岛贼寇于乐浪郡屠城三座,渡绿江返回参国……所以封赏圣旨延迟了一些时间,重新下发。

“岑秋途、谭不负劳苦功高,加御前侍读正三品衔……范壁光擢海军部提督将军,令择地建雷电学堂,任正四品总办……令东洋、南洋各部,围困东岛,择机和谈……”

围困战持续了近一个月,至8月15日,东岛请和,双方于镇海卫马市和谈。经过各种艰苦谈判,最终签订《马关条约》,条约规定:

嗣后中央帝国、大东岛国倍敦和谊,与天壤无穷。即两国所属邦土,亦各以礼相待,不可稍有侵越,俾获永久安全。

一、东岛应尽快退出参国;

二、凡东岛臣民,于中央帝国所辖范围犯贱做科,转东岛有司处罚;帝国臣民,于东岛有案,引渡帝国惩戒;

三、准许东岛派遣留学生赴帝国游学;

四、已开通商口岸以外,应准添设湾岛、乐浪通商,允许侨寓、从事商业工艺制作;

五、帝国宣誓主权之所在,东岛国退避三舍。

整个条约,彻底贯彻与各友邦睦邻友好,开展与周边诸国堪界这项登基诏书精神。于是有识之士无不扼腕叹息……

“竟然不割地……”“竟然不赔款……”“竟然不称臣……”

汪杰向叶赫汇报此事的时候,当然不会这么说。

“西陆兰溪国皇帝,登基之后,一统故土,以兰溪内法推广之西陆,成西陆各国外交之典范;今朕拟效仿,以帝国之风范,树万世先例……若不如此,他日西陆攻来,倘若战败,其以马关条约十倍之则逼迫,恐无法自处。”

胜了,签约,是需要告庙的,告庙过程中,荣亲王听见类似的说辞,余告庙结束之后,在宗庙内对汪杰破口大骂——他是有这个权限的,作为宗人府族长,这个地盘他做主。

“东岛屠乐浪三城,汝今饶恕之,他日再来屠城,汝饶恕否?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日东岛再侵,若有损失,只因今日始作俑者……”

汪杰分辨“伊藤那老贼死不松口,不肯再让步……”

“那就继续打啊……”

“国库无银……军费无以为继……”

“钱呢?”

“兴办教育花了一大笔,表彰乡贤花了一大笔,建立救济又花了一笔,还有战胜封赏又花了一笔,另外还有一笔,本来预备修园子的,现在已经挪用了一部分……李三鲈上书请款,我已经让他先停了水师修船,我们已经胜了,暂时不需要了……”

荣亲王于宗庙痛哭三日,泣泪以血,拒绝上朝;叶赫草草搬入长春园,修神堂,终日吃斋;李三鲈等六大臣陆续称病;太傅康天隽沉疴泛起,亦无法上朝。朝堂之上,已经是少年的天下了。

一日,忽有新科博士孙宰之上表,经与西陆教授夏尔谢夫共同研究,请全国修建轨道,以便富国强兵。

皇帝汪杰召见孙宰之奏对。孙宰之先是论证了修轨计划,实际上是对康士林《大同说》的深入理解,也是践行栗启明《少年说》的响应行动。而且“修轨道确实好啊确实好……”顺便,孙宰之说他想修轨道很久了,曾经上书李三鲈,结果李三鲈传下话来,少年莫空谈。孙宰之痛定思痛,联系了西陆的夏尔谢夫教授,把这事情给妥妥当当的弄结实了,自己觉得没问题,这才上奏。

汪杰感慨,“朕以为,少年,救应有此百折不回的决心,奋发图强的勇气!”接下来,汪杰就被孙宰之二十万里轨道的计划给震撼了。

汪杰三次叹息:“朕,没钱!”命人将这幅轨道总图悬挂于寝宫显要位置之后,继续和孙宰之详谈。

“若朕许你一个交通部侍郎,正四品,持节轨道专办,允你自己想办法修轨道,你可有良策?”

“轨道耗资颇大,以现有轨道论,每里不下银元万元。若持节修路,臣拟先设铁路衙门,为与开府衙门区别,拟名为全国铁路公司,公者,大同也,司者,持节管理也。以公司为根,选西南诸郡,募股修路。修路者,无非三策,官修官办、官督商办、商修商办。臣观之,官督商办最合目前情形。官办则各衙门牵制过多,商办则无法管理,唯有官督商办,是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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