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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张超脸上,他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恬静的睡容。她的睫毛很长,翘翘的很可爱,她的鼻子也很可爱,他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连忙把手撤了回来,生怕惊醒了她。

他十分懊恼,张超,你还没有摆脱危险,怎么脑子里只想这些儿女情长。

正当他沉浸在思索之中,一条手臂径直压了过来。

她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他紧张极了,脸红彤彤的,不敢动弹,既希望她把腿拿开,又希望她就这样不动。

似乎她还嫌这样的甜蜜的折磨不够,手臂紧紧的把他揽住,用她那光滑的脸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了。

张超只觉得浑身发烫,他尴尬的准备拨开莫沫,却无意中触及她柔软的身子,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游离到她的手臂,却感觉一片湿润,他心中一惊。

他勉强抬起身子,看到自己的手上沾了血迹,他吃惊的挣扎起来,瞧见莫沫的手上,腿上被玻璃扎出一道道伤口,老鼠粘还贴在上面,实在是不忍直视。

他的举动也惊醒了莫沫,只见她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说道:“怎么了?”

他咽了口唾沫:“你,你不疼吗?”

莫沫瞪了他一眼,这人整天想些什么事呢?真不正经!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手臂上粘着一张老鼠粘,上面沾满了血,她尖叫着说道:“哎呀,好疼啊!”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浮夸?

她像个神经病一样,跳脚尖叫了一阵子就安静了下来,麻利的拉着他走到抽屉旁,东翻西找,找到一些绷带和伤药。

她坐在椅子上,他坐在她旁边。她眉头也不皱一下,扯开了老鼠粘,一个人扯着绷带,那只带伤的右手和他拷在一起,无奈之下用上她的贝齿。他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狼狈却又潇洒的动作,像个战士一样。

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完成包扎任务,她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他有些不忍心,开口说道:“要不,我帮你吧?”

“我还以为你不开口呢?”她傲娇的撇了撇头。

她想了一会,说:“不过你现在就一个手能用,怎么帮我?”

“所以,我们合作吧!”他笑的时候很好看。

她微笑的递过绷带,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最佳拍档。”

“嗯。”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偏头望着她,笑了。

阳光越发炽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超起身,跪在莫沫脚下,像个骑士一样。他扯开绷带,指腹无意中触碰她微凉的手指,她手指微颤,心中晕开一层涟漪。

他的头发不算太短,前面的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金色的光芒,他的样子很清秀,看上去糯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而此刻,他的嘴唇紧抿着,专注的看着她的伤口,他离她很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跟着他的节拍,顺从他的指令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这样的依赖别人。

他抬起头,发现她正望着自己失神,疑惑的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失态,连忙掩饰道:“你都多久没刮胡子了?啧啧,我这有刮毛刀,你要不先刮干净?”

“你怎么会有刮胡刀?”他有些疑惑。

“啊?没说刮胡刀哇,那是我刮腿毛用的。”她大眼睛扑闪扑闪,无辜的看着他。

他一时语塞:“腿毛……”

却见她笑嘻嘻的扯开话题:“对了,我要说说今天的安排。”

他一脸正色道看着她,等待她的后话。和那个杰西签订什么协议之后,他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干,谁知昨晚杰西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要不是看着自己手心莫名其妙多了条蓝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看来,这事必须靠自己解决了。

“呐,要知道这案子现在是在副局长手里压着。我最近才调过来实习,要不是我朋友,也接触不到你这种案子。副局长任职多年,原本局长调走应该要轮到他上马,可上面却调了个新任局长过来,看样子还比他年轻不少。想必心有不甘,准备兵行险招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案子压在自己手上。”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判了我的罪?”

“我们作为人民警察,心中都有一把正义的天平,哪能这么容易就因私欲而倾斜。这副局长也是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你也不要怪他。”她的手轻轻覆盖上他宽厚的手掌,安抚着他。

他冷哼一声,说道:“所以,你认为他按兵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他还在犹豫是为一己私欲还是声张正义?”

“不,那个是我的猜测。谢老板的姐姐是市长的夫人,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谢老板又是夫人唯一的弟弟。若真要判起罪来,怕是不好交代。”

“所以就拿我来顶罪了?”他嘲讽的说道。

“我觉得那应该是谢老板的想法,起码,副局长还只是把你暂时拘留观察,正常审讯。你看事情也不要太消极。”

“我消极?如果别人像对待垃圾一样对待你的性命,你还能乐观得起来吗?是,我知道我只是这平凡的一份子,我知道我不够伟大,不够崇高,没有财富,没有权势,可我也是有尊严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你们一个个视如粪土?就因为我的平凡,就要受到你们的冷眼吗?就要替你们背锅吗?”

“冷静点,冷静点。张超,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掌握着大好资源,看不起我们这些平凡而努力生活的人们。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在竭尽全力的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我知道这个世界还不完美,也不够公平,也了解你的愤怒。但,张超,相信我,这里有许多追求公平的年轻人正投身于维护世界之中。”她轻轻搂住他,拍着他的背。

顿了顿,她又说道:“其实,我也同你有过相似的经历。那一年,我十二岁,父亲被人诬陷逃税,关进了大牢,家里的资金全被冻结,房子也被政府收走了。母亲四处求人,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我一夜之间从众星拱月的小公主变成了街头的流浪儿。最后,一家孤儿院收留了我,两年之后,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我。就在前不久,IS发动恐怖袭击,他们被暴徒枪杀。

“我的生父最终证明了清白,被放了出来,但因为在牢中染疾,还未来得及见我一面就去世了。出国之前,我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留学回来,就只剩了这个房子。”

“张超,我一直在想,生活的意义究竟在哪。我曾经拥有一切,可现在与这个世界毫无联系,可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你知道吗?”看着她痛苦的眼神,张超摇了摇头。

“因为,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像我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在别人身上。事实上,也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放弃了许多。其实,能拿到牢房的钥匙是因为两个一身正气的朋友,还有一个是谢老板的侄女,她本想让我替她代她舅舅向你道歉,但是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让她亲口说比较好。”

“所以,张超,不要只看到生活的黑暗。无论你面临怎样黑暗的经历,不要让它腐蚀你的心。这世界有阳光就会有黑暗,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过好生活,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她神色坚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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