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安本想回山再找苟泰阿算账,没想到半路就遇上了三人,为了报复,立刻让昊小棣上前拦截,连毛九冥的劝阻都没有理会。
三人无不大惊失色,不但因为昊安突然现身,更因为那一看就强大威猛的高人异兽,尤其令苟泰阿不解的是,昊安竟然骑在高人肩头,还悠哉地荡着双腿,难以想象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
“没想到吧?要不是小棣叔及时搭救,我可就死定了!”不等三人有所反应,昊安恶狠狠说道,“小棣叔,快让你的玄契兽给我出出这口恶气。”
毛九冥暗暗叹了口气,昊安虽然没蠢到让大神出手,还顺便以显摆的口吻道出自己的身份,可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只会徒增暴露马脚的风险。
没奈何,只好佯装得到指令,低吼一声,扑向最近的侯瑁。
侯瑁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骤见大猫挟着恶风逼近,那情状何其恐怖,吓得脚一软倒在地上,连裤子都湿了。
“还未动手,怎么就尿了?”
闻到骚味的毛九冥大感晦气,故意挥动两爪将他衣衫抓烂,然后转向牛笃孜。
牛笃孜拼命想要躲开,但九命猫的灵活性可不是白玉猪能比,轻而易举就被按倒在地,只觉胸口一凉,仿佛有几柄尖刀齐齐划过,还以为自己被开膛破肚了,当场嚎啕大哭。
“仙长开恩,都怪晚辈考虑不周,一切责罚由晚辈承担!”
毛九冥转向最后一人,见他已经跪地求饶,不禁暗赞:“此子倒也聪明,知吾只是略施惩戒,主动包揽罪责,既显诚意又得人心,颇有应变之能。”
可惜这句心声被昊安听到,对苟泰阿越发恼恨,眼珠转了转,从昊小棣肩头跳下。
“小棣叔哪会跟你们一般见识,只是让你们尝尝濒死的滋味,看你们还敢不敢玩弄他人性命?”
苟泰阿见高人始终不闻不问,虽然心生诧异,但也不敢怠慢,低头应道:“师弟教训的是……”
昊安等的就是这一刻,抡圆了右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苟泰阿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远远传开,甚至隐约听到了回音。
让人跪着打脸,对于昊安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虽然手都麻了,但还是暗爽不已,这可比把口水骂干都痛快多了!
苟泰阿生生把没说完的话咽进肚里,半边脸火烧一样的疼,整个人都懵了。
被一个从没正眼瞧过的小混蛋打了脸,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然而打脸还只是报复的开始,昊安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指头,“你不是想道歉吗,那就别给我惺惺作态,拿出诚意来。”
苟泰阿面色一变,明白他是想独吞白玉猪,立刻向昊小棣投去求情的目光,本以为高人会阻止这无礼的要求,结果他只是静静注视着昊安,没有丝毫表示,只好咬咬牙牙掏出了乾坤袋。
除了屈服,已经别无选择。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昊安的无耻程度。
昊安瞅准时机,一把抢过乾坤袋,边退边笑道:“吃完一头白玉猪至少得十天半月,先借你的乾坤袋用用,什么时候吃完了再还吧!”
乾坤袋虽不珍贵,在外门也算少有,而苟泰阿的乾坤袋又特别精致,昊安曾多次要求借来观摩,甚至提出付五两玄晶,苟泰阿都没同意,气得他发誓一定要把这玩意儿搞到手。
现在,正是兑现誓言的时候!
“小小年纪,竟无耻如斯。”连老于世故的毛九冥都暗暗感慨着,不忍再看苟泰阿那憋屈至极的表情。
苟泰阿本打算不顾一切地上前夺回,又看了眼毫无反应的高人大猫,只能强忍住怒意,脸色红得如欲滴血。
这可是他母亲生前留下的唯一遗物,绝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作为赔罪,整个白玉猪都可以给你,如果怕肉变质,我也会代为保管,但乾坤袋是我的私人财物,你怎能擅自强占?”
“我只是借来用用,几时说过拿你东西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咯!”
昊安所为的无非是打击报复,可不管自己的手段光不光彩,至于后果如何,就更不在考虑中了,干脆骑在大猫背上,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简直做足了恶人的风范。
等昊安走远,侯瑁才敢爬起身,看着一路飞扬的烟尘,眼中满是妒意,“这白痴哪来的****运?死了父亲有掌门护着,离了掌门又不知从哪蹦出个叔叔,还能骑着玄契兽耍威风,真他娘的让人不爽!”
“是啊,本来以为没死是件好事,结果一来就把我们整得这么惨,以后可怎么办呐?”牛笃孜一边心疼着衣裳一边唉声叹气。
苟泰阿沉默片刻,开始用右手食指叩击额头,这是他强迫自己思考的习惯动作。
侯瑁和牛笃孜立即闭嘴,这时候的苟泰阿才是最可怕的,但凡被他算计过的对手,都别想活得安生。
不久,苟泰阿恢复了自信的笑容……
“耍威风果然是有代价的啊!”
昊安骑着毛九冥直达苍玄山脚,看上去一骑绝尘气势十足,可五脏六腑都被震得********,要不是知道骑在昊小棣身上不妥,他才不乐意把毛九冥当坐骑呢。
戌时已到,昊安赶在闭门前穿过山壁,苟泰阿三人只能在山上过夜了。
“咦,这是?”
赖嗣和寇飞正在玄松前值守,见两人一兽出现,其中一个还是昊安,都惊异不已。
昊安简单解释了两句,让昊小棣在玄松下的迎宾台前按了手印,领取代表客人身份的玉符。
玉符有巴掌大小,整体呈青黑色,正面雕松背面刻字,中心的符文隐现光芒,显得既简单又精致。
苍玄派虽然没落,但待客的规矩一直未变,只要有门内弟子引荐担保,任何修士都可以拜访,但因为有洞天结界守护,必须携带玉符才能自如行动。
“赖孙子,把欠我的七百两还来!”既然第一个碰上赖丕,昊安岂肯放过讨债良机,一开口就把数额翻了个倍。
赖嗣这才想起先前的冲突,瞅了瞅神情严肃的高人大猫,哪敢有半点嚣张气焰,底气不足地答道:“我什么时候欠你那么多了?现在还得站岗,下次再说吧!”
昊安死死拽住赖嗣的胳膊,“少他奶奶的装傻,还记得爷今早说过的话吗?这次你不还也得还!”
要是以往,赖嗣早把昊安给甩飞了,这时却亏心得跟个孙子似的,当场承认借钱的事实,主动答应归还三百五十两。
作为外门资历最老的弟子,赖嗣可不会轻易就被吓倒,但眼前可是携带玄契兽的神秘高手,他非但没法脱身,事情闹大了更不好收拾,只有主动服软才是上策。
但昊安可不是易与之辈,冷哼道:“既然你承认借了三百五十两,按照说好的五十两利息,整整四年的利滚利,怎么也得翻上几番吧?我是看在咱爷孙的情分上才只要七百两,你再啰嗦半句可就不是这个数了,赶紧给爷拿来!”
“这……”
赖嗣哑口无言,没想到当初随便提出的条件,变成了害死自己的深坑,见昊安伸手往自己怀里摸来,急忙后退,“昊师弟,七百两实在太多了,这分明是强抢啊!”
他勤勤恳恳做一个月的门派任务也只能赚到二百两,最近又花钱花得厉害,这个数简直要掏光他的家底。
“强抢?”昊安听到这个词,忽然就笑了,“你抢我借条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话音未落,大猫已经将赖嗣扑倒在地,牢牢踩住手脚。
“你这是违反门规,小心我上报执法长老,治你个勾结外人侵害同门……”
“啪啪!”
昊安冲上去就是两巴掌,力道比打苟泰阿的时候只大不小,又强行从赖嗣怀里掏出乾坤袋,问他是自己动手还是随便处置。
赖嗣气得浑身剧颤,甚至后悔没一早把这耗子给弄死,但终究也只能默默认栽。
乾坤袋里有他全部的家当,但也只凑出六百四十两,昊安连半天都不肯拖延,正愁要怎么剥削他,忽然听到毛九冥的心声:“那酒似乎不错,吾许久未尝,实在想念得紧呐!”
赖嗣为搜罗玄晶搬出的几坛酒就摆在一旁,那可是花上百两买来的好酒,他珍藏几年都没舍得喝,眼看着被昊安抢走,却连个不字都没敢出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寇飞早就见势不妙悄悄溜走,还特意用身法掩盖痕迹,满以为躲过一劫,正想着去哪避避风头,就被两人一猫追上了。
“小昊,我可不欠你什么啊!”
“你爷爷的老贼寇,这几年偷了我多少东西,好几次让我当场发现都强行逃了,现在还敢不认?”
寇飞已有脱胎八层的修为,但不喜靠门派任务赚取玄晶,偏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毫无威胁的昊安自然成了他的下手对象,偷去的财物不值一千也有八百。
既然他们这么快就能追来,说明连向来强势的赖嗣都难逃此劫,寇飞想到这点,心里就凉了半截,“那些东西早就出手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尽量找回来!”
“不用!”昊安状似大度地一挥手,“我等不及了,你现在有多少还多少。”
寇飞喜出望外,急忙奉上随身的乾坤袋。
昊安却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我说的是有多少还多少,除了这点东西,还有藏起来的呢?快带我去拿!”
寇飞脸色大变,他可不是只偷昊安一人,这些年攒下了不少东西,怎么可能仅凭一句话就送出去。
“没,没有……”
“宵小窃贼,再不知悔改,休怪吾出手严惩!”
寇飞刚想撒谎,就被这声厉喝吓得心胆俱丧,以为神秘高人都发火了,当场磕头求饶。
在他屋后的墙根下埋着个陶罐,内藏三个乾坤袋,其中一个正是昊安的,装的多是不方便出手或价值不菲的财物。
由于拿着乾坤袋不太方便,昊安让寇飞将所有物品分类收纳,留下了些没用的东西作为报酬。
辛苦多年的“积蓄”,就这么被那废物抢走,寇飞看着地上仅剩的几样杂物,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昊安的心情则是前所未有的爽快,这么会儿就了了三桩新仇旧怨,而他的复仇之路才刚开始。
“韦哥,当初害我拉了好几天肚子的灵丹还有吗?没有?我这儿正好有两瓶,三百两卖你了!不买?那你现在就给我吃完,一颗都不许剩!”
“归仙人,你那个会算卦的大伯在哪,我叔叔正想找他切磋切磋。不在?那总不能让我叔叔白来一趟,干脆算算你什么时候死吧!不算?不算也得付一半卦金,二百五!”
“庄大神,来来来,我叔叔看你印堂发黑,要给你作法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