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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矛盾激发

“哥,哥,想啥呢?咋心不在焉的?快帮我一下。”小胖子克劳斯指着一块鹿排张牙舞爪地向奥丁求助道。

“啊?噢!知道了,我没事,你放手我来吧。”终于从神游物外中回过神儿的奥丁甩了甩头答道。

说着起身按着已经有些零碎的烤鹿,抓起餐刀顺着鹿脊梁和肋骨间的窄窄缝隙狠狠的插入切割了起来,很快一整扇鹿排就分离了下来。

“克劳斯,喏,你要的。”

“谢了哥。”小胖子接过奥丁拆分好的鹿排,正打算继续埋头大吃时,却听奥丁说:“克劳斯你先别光顾着吃,把酒桶叔的啤酒杯拿给我。”

酒类饮料因为要出兵的缘故每个人分到的都是定量的一杯,只不过杯子大的跟只水桶一样罢了,但谁叫人家能喝呢!

“唔,给。”

接过克劳斯递来的酒杯,看着小胖子无忧无虑的神情,奥丁多天来的压抑感减轻不少,或许不告诉他自己的计划是件好事呢?奥丁想着。

“奥丁小子,你拿奥克斯的酒杯干什么?你还想喝吗?那可不行,这是定量的,一会奥克斯回来可是会生气打人的!来,来,交给我保管。”主桌上唯一的一个矮人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正义的对奥丁喊道。

“利兹叔,你可拉倒吧!谁不知道,咱家的酒桶叔最怕的就是你抢他酒,哈哈,这还是他让我防的你,你还在这骗我!“奥丁晃悠着手中的酒杯,指着‘装腔作势’的矮人哈哈大笑道。

“哈哈,老利兹不行了,连奥丁都骗不了了,哈哈!”桌上的其他人听到奥丁地调侃后,不管是矜持的精灵还是豪放的兽人都指着矮人哈哈大笑着。笑声冲荡着屋顶,引来其他桌不明情况的目光,而利兹被人调笑当下也不恼,但脸上装出的严肃表情却再也绷不住了,只好摸着油光的脑门跟着众人一起哈哈的笑着。

这个时候,一道豪迈的声音传来:“酒桶和利兹就这儿精,平常看他们憨的跟块石头似得,可一提喝酒就精神了!”

接着奥丁只感觉眼前一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酒杯就没了,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自家老爹干的,整个火蛇部落里也就只有他有超过奥丁两倍于人的反应和抢矮人酒的胆子。

“得,爹你抢了我的酒,一会儿我叔回来肯定又得跟你犟!“摆了摆空空如也的双手,奥丁只能无奈地向着主座说道。

原本空无一人的主座上赫然坐上了一条大汉,饶是见多识广的奥丁都不得不赞叹好一条壮汉。

哈罗德与奥丁一样是典型的黄种人面貌:黄皮黑发、国字脸、剑眉朗目、留一丛八字胡,两米多的高个,体态匀称蛮硕,一身肌肉也就比矮人差些,可也堪比那些天生蛮壮的兽人。

看着自家老爹那貌似要冲破皮衣的肌肉,奥丁羡慕异常,要知道肌肉可是力量的一种直观体现,试问有几个男人不想要一身施瓦辛格似得肌肉?可惜在地球,黄种人在‘怪物’级别的肌肉比拼上比不过白人和黑人,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基因不同或者是摄入元素不同吧?北地的人族不管是啥肤色只要吃得饱、训练的好就可以拥有爆表的肌肉,毕竟北地这里生存艰难,多年的生存竞赛下来,这里的人族不得不做出些适应环境的改变,想不强壮都难!

哈罗恩仰头干尽杯中的酒,仔细的顺了顺沾满琥珀色酒液的胡须,满脸不屑道:“他喝个毛毛,下午就要去打猎了,他还喝个蛋?让他老实吃饭!”

这下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纷纷为族长的无赖起哄。

“靠,你光要别人别喝酒,就你自己喝得最多,得,你是族长你自豪,超威蓝猫你最吊行了吧!”看着又拿起杯子大口吞咽酒浆的老爹,奥丁心里无力的诽谤着。

奥丁知道自己管不了自家老爹的‘恶行’,索性不理了,学着克劳斯的样子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食物。

桌上的鹿肉只剩下一半不到了,其中最肥美的鹿臀部位,已经早早地摆在哈罗德的盘子上了,最营养的内脏部位也不见了,八成是进了兽人克里、科恩兄弟的肚子了,这一桌除了奥丁外也就只有他们喜欢吃这些滑嫩、营养价值极高、不用剔骨,但有浓重脏器味的下水了,这是他们兽人族群继承于其野兽先祖的口味习惯,当然也是生存智慧。

狮子、鬣狗、猎豹之类的食肉动物在获取猎物后首先吃的就是内脏,因为内脏易消化,而且还是动物身上最富有营养、最富有维生素的部位,这对不吃素无法从蔬菜中获取稀有元素和维生素的食肉动物而言尤为珍贵。

鹿身上地位再次一点的鹿头包括脖颈部位,现在正插着把匕首老实地躺在布德尔的餐盘里,布德尔还另拿着把餐匕,不停地敲击着已经除去了皮肉的鹿头骨,借此吸引着兄弟几人地目光,但就是不动手开吃,大概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向嫡子地位的失去者——奥丁炫耀自己在这餐桌上的地位吧?

奥丁在没穿越之前就是性恶论的支持者,当他穿越并融合奥丁的记忆后,他对这套理论就更加信服了。

妈的,布德尔这一家子(仅限他、他娘、他弟)中就没一只好鸟,在丽莎姨娘没去世之前,他们还比较收敛,但自从丽莎姨娘走之后他们就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了,如若不是奥丁碰巧穿越而来担起了兄长的责任,那克劳斯和奥丁能否活到今天都是个问题。

什么兄弟之情、长辈之爱,这些东西在巨大利益面前统统都是放屁!反正奥丁自己是绝对不会放下血仇和嫡子地位与他们握手言和的,而且相信大娘他们也不会允许奥丁活到十六岁能独立行驶自由权时的。

其中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针对奥丁的恶意伤害事件大幅增多,布德尔之前还只是单纯地顽童式欺负,这也能理解,毕竟有多位子女的家庭基本都会有这种情况,扪心自问一下,家里凡是有几个兄弟姐妹的,谁没被大的欺负过或欺负过比自己小的?这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是当布德尔成年懂事以后,他并没有收敛起他的性子!

布德尔虽然傻但他身边的人却不傻,他明白在这个部落里,只有一个人有实力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而那个人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奥丁。因为不管到何时,奥丁的王族血脉和娘家的势力对他们而言终究是个定时炸弹,他们要想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那就必须稳稳地压服住奥丁和他的娘家,甚至除掉奥丁,所以他现在的恶作剧都是往死里整奥丁,错非在他们头上还有族规和哈罗德的约束,奥丁还有母家和爷爷拉夫尔的保护,不然大娘他们早就让奥丁神不知鬼不觉的归西了,哪会留他活蹦乱跳到现在。

看着正在大啖鹿肉的哈罗德,奥丁心里泛起只有自己知晓的阵阵苦涩,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他算是明白自己在这家中的地位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正好。

同样是老爹,在地球上奥丁从小就受到父母的精心爱护,但在这里,呵呵……

布德尔几次危及奥丁生命的恶作剧,换来的也只是哈罗德几句不疼不痒的笑骂,就连造成奥丁穿越的那次恶作剧,布德尔也只是不轻不重的挨了一顿打而已,可一旦奥丁反抗激烈则立刻就会受到“不得目无尊长”的严训,甚至是惩罚!奥丁对此表示我有一句妈卖批我现在就要讲。

这也是身为次子的先天短板,世界上的父母大都看重长子,偏爱幼子,忽视次子,因为第一次拥有孩子的喜悦已经被长子占去,当家庭中再添一个幼子时,次子就会自然而然的被父母忽视以致沦为家庭中的二等公民,很不妙,奥丁就是次子,而且生活在一个有四个男孩的家庭中,更不幸的是他还没有娘。要不是奥丁还有舅舅们的照顾,那他心理能不能像现在这么阳光估计都是个问题,当然即使是现在奥丁也不敢百分百说自己心理健康,起码看布德尔时总会有一种喂他吃刀子的冲动。

“妈的,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们都等着吧!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要不然老子一定会把你们对我做过的十倍奉还!臭垃圾们!shit!”奥丁抓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恶狠狠地剜了布德尔一眼后同样狠狠地扎上了一块鹿排,就好像那是布德尔的胸膛一样。

布德尔的胸膛,哦不,鹿排的味道还算不错,虽然肯定没有地球上的餐馆好吃,但单以食材来讲,这头林鹿远超自己那些地球上的同类,再加上在炭火上烤的外焦里内,虽然只是胡乱抹了些粗盐和辛香料,但奥丁的舌头还是快被自己给嚼碎咽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沾除鱼肉外的任何鲜肉了,味蕾都要被腌肉给齁坏了,这也幸亏他穿越的时间是冬末而不是初冬,要不然他得撑更久。

桌上的其他菜做的也不错,特别是沙拉和杂烩汤,这两样菜的原料——蔬菜,在这苦寒的冬季显得尤为突兀。

北地的冬季相当严酷无情,野外根本没有什么菜蔬能连续几个月生存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里,所以要想在冬季吃到菜蔬就必须另想法子,好在北地的人们经过无数年的生活经验发明了暖房,像现在桌子上摆着的这些菜蔬就是由族里的暖房温室培育出来的,当然温室也只是很落后、很费燃料、很小的土窑式,而且还他娘的做不到普及,因为成本太高了,反正非土豪家庭是不用想了。

趁着别人说话的空儿,奥丁拿鹿排就着香料胡吃海塞了三大份,最后还撕了片儿面包把汤盆给拧了一遍,等到餐桌的其他人还没从互相吹逼中反应过来时,奥丁已经开始悠哉悠哉地喝起了松针茶。

“奥丁,你是猪吗?吃的这么快!”换着花样玩儿‘鹿头的一百种摆法’的布德尔见往常一点就着火的奥丁没有丝毫注意自己,相当失望。

“嗝~,嘶,呼~”

“知道吗?我的哥哥?”奥丁吹开茶碗里漂浮着的松针,抿了一口,舒服的呼出一口浊气,好似品的不是苦涩的松针茶而是雨前龙井一样。

“什么?”

“只有长的胖的才像猪,比如你这种腚长脸上的恶心玩意儿!”奥丁放下茶碗,一脸认真地看着布德尔那痴肥的身体不屑地回道,他的表情特别认真就好像他不是在骂布德尔而是在告诉他一个秘密一样。

多年的‘怼人’经验告诉奥丁,越是这样风轻云淡、一本正经的骂人就越是伤人,果然奥丁这边刚说完,布德尔那边就炸了。

“娘的!你想死了是不是?老子成全你。”布德尔扔下一直抱着不放的鹿头对着奥丁怒吼着,连主位上的哈罗德都不管了,起身就要去教训戳了他痛处的奥丁。

布德尔虽然还不到十四岁,但却已经三百多斤重了,而且他还只有一米七高,所以显得更胖更恶心,尤其是他那个蠢猪脸,两个腮帮子跟球一样,都快坠过下巴了,从远处看都不知道是腚长脸上了,还是脸长在了腚上了!相当恶心!

“来呀!傻逼!看咱俩谁先淌干血。”奥丁当下也不怵,摸起餐匕呲着牙一脚踹开椅子便要朝布德尔扑去,一副拼命的样子。

当然这也仅仅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他这是故意把事儿闹大,好让别人有机会起来阻止,要真让奥丁动手,奥丁反而还不愿意呢!因为他根本打不过布德尔,别说手里就只有把短短的小餐匕了,就算手里拿着的是长剑奥丁也不一定打的过赤手空拳的布德尔!没办法,维京人成年和未成年的身体素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两件冷兵器就能弥补的。

维京人只要一过十二岁生日,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而然的就会慢慢决醒几项BUG似的种族天赋,比如狂化、巨力、生命力异常顽强的身体素质等,使其战斗力成番的往上升,而未满十二岁的维京人就只是身体素质较地球同龄人强一些罢了,根本没有多少伤害成年人的能力,所以别看奥丁叫得欢,其实他根本没有和布德尔正面硬刚的打算。

与往常一样,奥丁刚拉开要火拼的架势,就被桌子上的其他人给拉住了,但奥丁对此表示演戏就要演全套,演戏都演不了全套的演员不是好演员!所以奥丁虽被拉住可还是一副激烈挣扎、要死要活的样子,好像吃了多大亏似得,直到哈罗德生气开始破口大骂时,奥丁的演技才随着布德尔的安静而停止下来。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打,怎么不打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都他娘的吃撑了是吧?”老爹果然还是老爹,只见他手往桌子上一拍,眼睛一瞪,再配上带有浓浓威胁意味的‘嗯’,直接让刚刚还怒火上头的布德尔立马就清明了,随后晃悠地跟只大头鹅一样哼哼唧唧地走了。

“二哥你吃完了吗?”这时发现矛盾解决终于能插上话的克劳斯趁着哈罗德还没开始教训连忙站起来对奥丁说道:“咱出去玩儿吧,我早上才发现个大蜜蚁窝,咱去把它给掏了吧,那里的蜜肯定不少。”

“我没事儿,你出去玩儿去吧,蜜蚁窝你先别掏,这寒冬腊月的那里估计也没什么蜜了,等花都开了再去掏,我还有事还要再等等。”奥丁并没有随克劳斯一起走,他还要再争取争取参与春狩的权利呢,反正他也不怕哈罗德的言语教训,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

“呃,好吧,那二哥你自己保重吧!”克劳斯看着以往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躲哪去的二哥今日竟没有跑,满脸不可思议、欲言又止地一步三回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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