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音: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你起名叫琉皇,应当叫琉酸!
魔界永夜,昼夜不分。到底何为早,何为晚,琉音一直没这概念,通常……她的爱徒会唤她起床,所以这事还真的轮不到她操心。
只是……
今日她爱徒怎么没来?
琉音蹙眉从床上爬起来,若非他爱徒不在,否则她很少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伸个懒腰,她走到窗前。
窗外远处,是永夜城,它仿若永远都灯火通明喧嚣热闹。
“真是……又跑哪去了?”琉音小声嘟囔,下楼去洗漱。
自吃过琉皇留在桌上的食物后,琉音就一直在古堡中部的药房鼓捣药品。
她盘腿坐在一张软垫上,面前是一顶药炉,此刻炉中正燃着熊熊火焰。琉音盯着药炉不敢有半刻疏忽。她身旁两侧,是两架高高的柜台,柜台上分类放置着各种草药,药引,却不见一粒成药。
蓦然,天空一声巨响,烛龙闪亮登场。
“boom!”又是一声巨响,不过这次没在天空,而是在琉音面前。
琉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往后退。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将她护在臂弯中。伴着药糊的味道,她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妖奈。
妖奈是她从前无聊炼的香料,因为缺了薄荷,她一直不是很喜欢那个味道,而她的好友烛卿却非常喜爱,所以她便在他生辰时将妖奈赠予他。想来已有十来年没闻到这味道了吧?
爆炸过后,她退出他的怀抱,抬首打量来人。
原本橙黄色及地的长发变成了才过肩的短发,头顶两个橙红色的龙角,有一只带着深深的疤痕,眉眼更刚毅,一身与她一般灼人目光的红袍。仅十来年不见,他看上去老很多。眼中布满血丝,也有了胡渣。整个人比起当年多了些沧桑感,也多了疲惫。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他身上的妖奈吧。
见他的模样,琉音有些心疼,到嘴边的责问生生堵了回去。她蹙眉,问:“你怎么了?”
他席地而坐,抬手将药房恢复原样,然后扶着额,疲惫道:“她走了。”他的声音沙哑,琉音听着几乎不能和以前的联想到一起。
琉音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多问,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揉揉他的发顶。“她走的时候很开心。”
不巧的是,琉皇刚好在这时推门而入。他忙了一天,回来看到她房里没人,就找上药房来,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此刻画风有些诡异。
一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他眼前,一一身红衣的女娃站在坐下后与她差不多一般高的男人面前,伸手抚着他的头。男人垂头,一手扶着头,似是很疲惫。
“咳咳,烛龙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琉皇率先反应过来,给烛龙做辑。
“嗯。”烛卿淡淡的应了一声。
琉音放下手,扭头对琉皇笑道:“烛卿会在古堡小住几月,爱徒你去安排下。”
“好。”他不多言,也不拖泥带水,应了一声就转身下楼,末了还不忘带上门。
他走后,烛卿苦笑着说:“我可没说要小住。”
“住着吧,孤要从你身上拿点东西炼药,就当刚刚你还孤炸锅的赔偿了。”她随意的转身到柜台上找药材,轻笑着说。
他站起来,帮她取她够不到的药材,揶揄道:“你不怕你徒弟吃味儿?”
琉音一愣,旋即装傻笑道:“他能吃什么味儿。”
知道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烛卿也索性不再提起,换了个话题:“当年叱咤两界的魔神,如今扮做个孩童整日游手好闲,将魔界扔给你徒弟打理,这样真的好吗?”
“也不是游手好闲好吗?宝宝每日都有炼药的!”琉音反驳。
她的自称引来烛卿一阵浅笑:“就你?还宝宝?快两万岁的人了还装嫩,恶不恶心呐?”
琉音被他揭了底,面子上抹不过去,就给了他一掌,“孤这叫童心未泯!”
“哈哈……好一个童心未泯。”
两人不知道,在他们聊的正欢的时候,琉皇就手持茶盏立于门后静静地听。
半晌,他才摇头想:师父,原来您老人家已经快两万岁了啊……
而后琉皇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下楼去了。
饭后,烛卿到客房休息,琉皇独自去了古堡后的小亭抚琴,琉音闲着没事,也跟着去凑热闹。
琉皇坐下就弹,一弹就是半个时辰,也不歇息,琉音就趴在一旁听,乐得自在。
可琉皇的琴声越来越急促,让琉音忍不住爬起来蹭到他身边。“爱徒,想什么呢?”
琉皇没理会她,继续弹。一想到琉音跟烛卿之间那些自然又亲密的举动,而他比他更了解琉音,他心里就堵的慌。
这不,这烛卿还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这几个月他得天天看着两人腻歪,想到这,他长叹一声,干脆就不弹了,随手拿了被茶想也没想就往嘴里送。
“爱徒,你怎么了,神界又给你施压了吗?”琉音看着他喝掉他最讨厌的茉莉花茶,面露担忧之色。
“没有。”他沉闷的声音传来。
琉音挤到他身旁坐下,笑问:“你知道你刚刚喝的是什么吗?”
闻言,琉皇才回忆了下方才的味道,瞬间就被恶心到了。他从不喝花茶,不知道为什么,他喝花茶时总感觉恶心。
琉音好笑的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锦盒,递给他。“诺,给你的。”
琉皇接过锦盒,不解:“这是什么?”
琉音笑笑,“东西在你手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何须问为师?”
她平日鲜少自称为师,他挑眉,终是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一颗青色的丹药静静地躺在花瓣上。它身上带着乳白的花纹,散着好闻的清香。
龙涎丹——一种极难练成的丹药,能护住服用者的心脉,关键时候保命用的玩意儿。
她调笑着说:“爱徒,当初就不该给你起名叫琉皇,应当叫琉酸,酸死为师了。”
他沉默片刻,开始转移话题。“师父,你给我这个干嘛?”他不解。
“留着吧,没准以后能用上,为师好不容易才炼成的!”
“为什么师父不自己留着?”这东西他带着不如给她拿着。
琉音顿了一下,嫌弃道:“孤才不会给自己用这个东西……”
“为何?”
“龙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