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距离
时间是一个距离,它隔断了所有人,也包括你我。
还记得那天,我们相识的午后。
你淡淡的走,我傻傻的随,不紧不慢,恰到好处。
似季节里,小昆虫来过,亲密的接触,绽放了美丽的花朵。
而今,往复的时间变迁了彼此的沙漏。
碎了,流走。
曾牵过的手,已走远,留在记忆尽头。
如今我们早已随风散落天涯。
你说:因为距离,因为爱你,所以放手,希望有人在身边陪伴我,为了不让我孤单。
现在,你我在天地间,城市隔断了距离。
回过神,看看天空回眸。
终于明白,所谓永远,终是熬不过距离,逃不过时间。
第一篇、我是一个农民
我是一个农民,曾今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农民不仅是一个职业,更是一个梦,一个闲暇的梦。我离不开淳朴的乡情,我舍弃不了生我养我的热土,那怕我身居海外,也会捧一杯热土,寄托漂洋过海的思情。
我生在这片土地上,眼前的扁平山头,我是一个山上人。尽管这里没有名山大川,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所谓的星级景区,却有温情的呼唤。山的身躯,河谷的线条,麦田的面庞。有家有爱,有释怀的港湾。
我是一个农民,喜欢这里春天遍地芬芳。干枯冰冻了一冬的土地逐渐苏醒,惹得小草发了牙,花朵开了花。枝头的花骨朵,粉色的,白色的,原来是杏树,梨树揉着妩媚的眼睛梦醒了。我想采一朵野花,却说路边的花儿采不得。我只好溜到了地里,一片青绿的麦苗饥渴的吸收着阳光,肆意的进行着生长的竞争。地膜里的玉米苗鬼精灵的伸出了头,东张西望的欣赏着初来乍到的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新奇的。村民们吆喝着拉着牲口,开始耕地了。挑一担水,去地里点种瓜果,蔬菜。一个欣欣向荣的季节,纷乱了无数颗成长的心。
我是一个农民,喜欢这里夏日树荫下的清凉。这个季节当我行走在城市里马路上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想,回家避暑。家乡的夏季不仅吹着微风,自然的沁人心脾的天气环抱着整个身体。我光脚踩着泥土,温润的湿气穿过脚底,随着筋脉升腾。穿过几棵交叉的树木,我放慢脚步,垫脚揪了几枚杏子,酸觉蔓延到心脏,口水表现在嘴上。吃完了杏子转身摘下几颗桃子,顶红底白,肉质松软的蟠桃咬上一口,赛若神仙般飘摇。还没完,再转身弄下几颗青苹果,嘴里交织着酸甜就这样品味着午后的清凉。偶尔我挽起裤腿,钻进山沟里的溪水里,晒得暖哄哄的溪流拂过肌肤,软软的感受犹如天然的足浴,踩着细软的小石头,像是一位妙龄少女用纤纤玉手揉捏般。我挑回了熟透的麦子,场里多了几鼎宝塔。我碾完场,我扬场,宝塔变成了一粒粒红润的麦粒,装进尼龙袋里的麦子伴随着脸上的喜悦一同倒进了粮仓里。
我是一个农民,喜欢这里传统收获季节一个肃杀的秋,这个衔接似乎很是紧密,不翻翻历头也不知道已经是秋天了,艳阳没有退缩,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被人们叫做秋老虎的样子。真的是秋高气爽,出奇的蓝天衬托着脸上的喜悦,房头多了几串金黄色的玉米。终究是换了季节,早起拉着牲口去地里犁地,远处的山头却是附身埋进了雾里,矫健的身躯不乏婀娜,美极了。打湿在脚上的露水有点冰凉,直到阳光探头探脑的爬上山头,才渐渐回暖。又过了些时日,夏天余留的温度散失殆尽只剩下了肃杀的气息。叶子枯黄的在空中飘荡,我拿着铁锹,扫把去坡上扫拾,为落叶寻找一个归宿,我自认为是这样。让落叶在土炕里燃烧。地里的作物都已经拿回了家里,墙头架着饱满的黄豆,墙角依靠着麻子,院子里的水泥地晒着刚弄下来葵花子……人们却是穿上了厚厚毛衣等待着冬季的到来。却是这个季节带给我了一些积淀,如同沉淀的洋芋粉,搅混了一次又一次,沉淀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压榨成雪白的粉条。
我是一个农民,同样喜欢着这里刺骨的冬。不知什么时候一场悄无声息降雪覆盖了门口的土地,在放眼看去,天地间已然浑然一色。果真这样,下了雪才真真切切触摸到了冬季,这个触须有时很长,直到除夕的前夜。屋子里的火炉烧的很旺,这时候我闲散的坐在热炕上磕着瓜子,口渴了在炉子上煮了几罐浓茶,夹杂着雪花在门口唏嘘着咽进胃里。闲得无聊,门口静听就知道热火朝天的打牌摊在哪家了,前去观看,一场打牌的游戏,一场口头的对战。
我是一个农民,喜欢着这片土地,尽管四季有轮回,风景有变幻。之所以我大声疾呼,不仅仅我生活在这里,更深知农民的艰辛。他们披着尘霜雪月,踏着酷暑寒凉,辛勤劳作在一片片土地上。我崇敬他们的精神,顶着风吹日晒,冒着雨雪冰霜,不管环境多么恶虐但却永不凋零,永远心轻意朗。
第二篇、黑窑沟
黑窑沟是一个石沟。
黑窑沟位于常洼这个小山村的西边,当然常洼是一个有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
我就出生在这里。那是一个明月皎洁的夜晚,爸爸硬着头皮走过了猫兰滩,在师家山叫来了庆娃接生,我就这这样出生了。
老人们说庄来最阴的的地方就是黑窑沟、大湾里、沟湾里、还有猫兰滩……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那时候庄来都穷,生孩子么钱去不起医院,就叫佳佳奶奶接生,所以他成了村子里的接生婆。她经常说,抢着担水的时候在大湾里的泉边,听见有人在淘洗菜,那时候是半夜,吓的我们毛骨悚然,自那以后我便独自一个人不敢去大湾里了,就这样大湾里、沟湾里、猫兰滩我都一个人没走过,就是去也是结伴而行。然而,黑窑沟我至今没去过!
说实话,我很胆小,经老人家这么一说,我便一个人再不敢动弹了。
因为黑窑沟里有冒眼儿,所以实诚的乡亲们就在那里挑水。下到沟里,要经过一段陡峭的石子小路,因为危险,父母就没让我去过。我只是站在黑窑哈的地里俯视过沟里,可以说那是一个三角地带。依地势黑窑沟夹在常洼、庞家窑、张家咀之间,然而离常洼最近,所以这里的故事最多。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庄里的一个小女孩中午的时候去黑窑哈的地里摘瓠子,滚落在了沟里,自那以后老人们恐怖的故事就开始了。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听听,胆小的怕了再不敢去了,胆大的照旧在沟里点着火,燎着毛儿。我最喜欢吃沟畔上的莓子了,含在嘴里,用舌尖搅搅,满口甜味。每每在夏天割麦的时候,我就下到半坡,摘满满一拘,给爸爸几个,妈妈几个,姐姐几个。爸妈总是舍不得吃,骗我们说吃了肚子疼,全部塞进了我们的馋嘴里。孩子时代的美味就在这里开始。
黑窑沟总是神秘的,不仅仅是老人们那样一说。还因为沟里不怎么有小鸟飞过,只有打铺的猫头鹰。庄打围圆唯一在这里流淌着咸水,就是天干了也会从石缝里冒出来些许。这种水人们不怎么饮用,只是挑回家喂喂牲口,然而在干旱的时候,其他沟沟里的泉眼干涸了,乡亲们也就只能饮用这里的水了,结果是经常断水,挑着桶等待着从冒眼儿流出水来。乡亲们的辛劳镌刻在了石子小路上,可惜我没走过。眼下石头有些干裂,偶尔滑落下来,碎石滚落在沟里,堵住了流水,就这样高高低低一汪汪的坑水。下雨了,山洪流经石沟冲走了碎石,又回到了原貌,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黑窑沟记录着变化,记录着乡亲们额头的皱纹,记录着村庄的发展,也仰视着村子里人去屋空。我不知道他还能存在多久,也许在地壳的运动中,会渐渐的消失,却是这种景象目前久久没发生。我看到的是没人再去沟里了,也许那里现在已经是荒草凄凄,崩塌的石头拥堵了小泉,通往沟里的石路也塌了吧。
黑窑沟一处的破败起始于生物的渐渐远离,这里没有野兽,所以当人们离去,原本冷清的沟里越发阴森了。我念想黑窑沟,想着回到那里再去涉足,再去找找老人口中的狼窝。然而黑窑沟却自己干涸了。我不知道这昭示着什么,也许当乡亲们离开村庄,
去城市里生活的时候带走了些许的乡土,带走了这里的水气。那样就最好了,因为我不忍心看到村落的破败起始于人们的逃离。
二十多年前,我与这里邂逅,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只剩模糊的向往。
我想守着黑窑沟,就这样一辈子,因为根在那里。
第三篇、逃离黄土
云彩压的很低很低,尽管这样,却是有好些天没下雨了。在城市里也许这算不了什么,毕竟有自来水,热了有空调,还有洒水车......
然而,在乡里,在穷山僻壤的小山村却是另一个景象。摩托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显然这里干裂的路面,经不起撵压,化作尘,吸进了路人的鼻子里,落在了路边干枯的小草上。在地里,小麦刚抽出的嫩芽萎蔫着搭拉在地上,刚顶出地膜的玉米在灼热的地表变的枯黄,看来已经注定了这茬它的营养不良。在村头,谁家的老黄狗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陌生人,停止了吠叫,搭拉着舌头趴在地上,一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在门口的阴影里卧着,没有了“咕咕,咕咕咕”的叫声。大场里的核桃树下却有几个戴着草帽的老头在侃着一些老旧的“新闻”,还有四五个做着“掐方”的游戏。显然,农忙时节没了农活可做。
小山村没有自来水,以前唯一的水源是两边沟里冒出来的泉水。记得小时候,乡亲们为了维持一家子的饮水,都起的很早,四五点微亮就打着灯走山路去挑水了。泉水根本不够供给一个小村落,三十多户人口的饮水,去的迟的只能挑回来两桶浑浊的泥水,澄清后才能饮用。这样的水没有卫生标准,当然,乡亲们根本没那个意识。现在稍微好点了,政府支持给每家每户修建了水窖,等下雨了就把雨水储存在里面,用以维持一大家子的饮水,然而,这种水质我认为是很差的,而且遇上干旱,乡亲们为饮水而发愁了。小山村也没有空调,午后,人们躲在树荫下纳凉,时常会听到笑喊声,那是他们打牌正起兴头,或着是红驹杀死了黑色老将...此刻,乡亲们是快乐的,他们没有身心俱疲。当然,村子里也没有洒水车,风起,卷起院子里的尘土,穿过门帘,打落在屋内桌子上,杯子里,洗衣服的妇女,端起洗的已经不能在浑浊的污水,泼洒在院子里,这一泼,泼落了嚣张跋扈的尘土,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顿时,俯首称臣。
也难怪这次回来,却发现村子里乡亲格外的少,邻居家的门也是锁了起来,问母亲才知道原来他们去了外地打工了。把牛买了猪在没养,我心里着实有点难过,小时候村子里上上下下怎么也有百十口人,不管上学还是放学总能看见浩浩荡荡的一队小学生从咀上走过,而如今呢。村子里剩下不到四十几个,还都是老人小孩,上小学的孩子更是孤零零的那么一两个,村子里没有了以往的童趣,剩下的只有划破安静的犬吠和鸡鸣......
夜晚的星空好像没有了小时候的色彩,那种点点滴滴。也许是记忆变淡了吧,我只记得在夏季昏黄的月光下,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摘掉头上的草帽,倒一壶热水,美美的洗一通,完了围坐在方桌边吃着晚餐,有时候是洋芋菜加酸汤,这也是我最喜欢吃的。春节的时候,也听不到二台儿上孩子们雀跃,只看见大人们围坐在炕上打牌打得乌烟瘴气,一切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当我细数着天上的星星,不曾发现,长大了,那些日子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