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钰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这一路颠簸折腾下来,她已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涔涔。
拿帕子拭了拭,喝了口茶,一颗跌宕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抬头向练兵台上望了一眼,练兵台离‘观战台’只有不到二十米远。
坐在‘观战台’,台上男子的五官已清晰可见。
只见他,剑眉英挺,目射寒星,鹰钩鼻,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精美轮廓上,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器宇轩昂,有吐千丈凌云之志气。骨健筋强,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沐钰和司徒凌芸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灵深处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共鸣,好英武雄健的男人。
不过,沐钰目光中更多的是对英雄的瞻仰与膜拜,而司徒凌芸的心中却更多的是惊艳后的鄙薄。
前世,守城的将军站在城楼之上迎战‘她’,也大多是这般的威风凛凛,可最后呢,还不是都拜倒在自己的剑下?
好看的男人,都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沐钰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心中呓语一句,“不许你侮辱我们天泽国的英雄!”
司徒凌芸反驳她道:“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多得去了,有本事你让他下来,跟我比试比试,若他赢了,我就承认他是英雄。”
沐钰泯了抿唇:“你这是强人所难嘛,孙将军怎么可能对一个弱质女流动手?”
许久,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跑上练兵台,不知在孙竞泽跟前说了些什么,他便跟着那士兵下了练兵台。
见沐钰还呆呆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司徒凌芸没好气地打趣她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语气中更多的是对那男人的轻蔑与鄙薄。
“我菜没有——”沐钰回过神,用腹语回敬‘她’道:“我只是把他当成英雄一样来崇拜。”秀美的小脸因羞恼而涨得通红,映日阳光下,越发的娇美可人。
她意外的发现,从她们心灵产生共鸣后,她们竟能用腹语交流了。
英雄,只可仰瞻,而不可肖想。
况且,她倾心爱慕的,是那种温文尔雅,才情横溢,如玉般儒雅俊秀的男子。
“美女?”
彼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立在‘观战台’前。
沐钰转过头望去,来人虽也是一身将军铠甲,却是面如冠玉,倜傥**,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波光涟涟,更多了几分媚人的**。
倒不像是什么将军,倒更像是个油头粉面的登徒浪子!
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士兵,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一脸刁滑,一个宽额阔面,身材粗狂,目光凶煞,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司徒凌芸朝男子努了努嘴,“啂,你的如意郎君来了——”
沐钰一听,小脸羞得更红了,敛额低头,也不敢去看那男子。
“美人莫不是喜欢上在下了?”男子的手勾起沐钰的下巴,**裸滴**道。
沐钰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身子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男子又逼近一步,语气中又多了几丝玩味:“美人如此害羞作什么?”一只手顺着沐钰纤弱的肩膀滑下,眼看就要滑至盈盈一握的腰间。
只觉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沐钰的胸口因愤怒而剧烈的起伏,一双粉拳在袖中捏紧。
“啊——”一声惨叫声后,男子应声倒下,口中吐出两粒血红的牙齿,嘴角血如泣下,如冠玉般的半边脸立时瘀肿跟个馒头似得。
男子羞恼的站起声,目露狰狞凶光,“快,快给我把这娘们给我绑回去——我今天非生吞活剥了她不可——”
‘獐头鼠目’和粗狂男人丢下男子,撸着袖子站起身来,挥拳便向沐钰袭来。
刚落下的拳便被十倍力道反弹回去,‘獐头鼠目’被弹飞出了观战台十米多远,粗狂男人正好撞在红木柱子上,顿时口吐鲜血伤势过重,爬都爬不起来了。
男子见势,也是目颤心惊。
‘獐头鼠目’又叫来数千名帮手,将观战亭团团围住。
闻讯,沐玥还有几个副将也闻声赶来。
见苏冶玉脸瘀肿的,与妹妹对站在观战台内,心中除了惊异,更多的是担忧。
苏冶的哥哥可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弄臣,苏家在朝中低位又是何等的显赫?
且不说这些,就是苏冶本人在军中的官级也在自己之上,这事要是闹起来,她也未必能保不住这个妹妹。
“钰儿,你怎会将苏副将给打伤了?”这个妹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这苏副将就是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连个她都打不过吧?
男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迹,心里有了底细,目中多了几分猖狂得意:“原来这丫头是沐校尉的妹妹啊?”
“都是卑职管教不严,还请将军恕罪!”沐玥忙跪地赔罪,又侧过身欲要拉着沐钰一起跪下:“钰儿,还不快跪下向苏将军赔罪?”
这苏冶可是军中出了门的邪少,军中除了孙竞泽,谁敢不依他的?
打他?纯属找死!
现在她只希望苏冶看在父亲和婶娘苏氏的面上能放过妹妹。
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妹妹为何能将三个男人撂倒这档子事?
此刻司徒凌芸完全占据了沐钰的身子,哪里肯屈膝向这种男人赔罪?
硬铮铮的站在原地,没有半分赔礼道歉的意思,偏过头,不屑看苏冶一眼:“明明是他先**于我,为何还要我向他赔罪?”
沐玥又用力强拉了妹妹一把,厉声喝止她道:“钰儿,不得对苏将军无礼!”
可沐钰的身子就像是被定住石柱一般,她怎么拉也拉不动,还冷不丁冒出一句让她喷血的话来:“姐姐想跪自己跪便是,我才不会像这种贱男人下跪呢!”司徒凌芸狠狠挖了苏冶一眼。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老子带回去——”苏冶气的额上条条青筋似欲崩裂而出,一双狭长的眸子阴沉狠绝的让人害怕,打他?还骂他贱男人?他苏二少爷何时受过次等屈辱?
抚着瘀肿的脸由‘獐头鼠目’扶着站起身,走到沐钰的跟前,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中凶戾眸光中闪过轻蔑得意,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爷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在贱男人身下哭喊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