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千城还在沉睡，耳边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
“喂……”
“老大……”
是海鬼的声音，不再多说话，千城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睡觉。
不料时间不长，手机再次响起来。
“老大，老大，别挂电话，你听我说完在决定好不好？”
“说不出个一二，我打断你的腿！”
“老大别说笑了，呵呵，有个活你去不去？”
“准备好你的一条腿，上面刚给我分配了任务，他没给你说别来打扰我？”
“嘿嘿，嘿嘿。”海鬼在那边干笑不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城却是突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他说：“你接了私活？”
“还是老大英明！”海鬼忙拍马屁。
千城自床上坐起来，透过还没有掩尽窗帘看出去，外面还是一片黑暗，阴沉的乌云遍布。
“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千城打起精神轻声问。
“别急，老大，你听我先说完，这次的报酬够我们做十单的了……”
“你很缺钱？”千城伸手打开床边的小灯，端半杯冰凉的白水大口闷咽，“关于什么？”
“赤鸟！”
“你真是疯了！”大叫一声，千城再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现在真的相信海鬼已经疯了，相比要他开车撞一个超能者，那已经算是安全了吧？现在竟然却沾染上了《赤鸟》，除了神经，千城再也想不到一个词去形容海鬼现在的想法了。
“嘀！”手机上再次传来清脆的响声，是海鬼的短信，上面写着“老大，任务我已经接了，只是两个普通人。”
严格来说，《赤鸟》是一款游戏，全息虚拟的游戏，它号称比真实更加真实，比如，你在游戏中喝一杯水，你的身体就会感觉的到喝水。人们戴上头盔，可以放肆去做所有想象中的事，所有事。
十几年前，《赤鸟》正式被几个国家抵制，归为禁品，是因为有数不清的人都沉醉在那个世界里无法自拔，以至于现实中的身体虚弱，退化，甚至是死亡。它也因此被称为虚拟毒品。
现在，海鬼主动去接触它，不难想象这就是在找死。
犹豫不定的千城还是在挣扎之后选择了回拨电话过去，“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即使是两个残疾人，你也是正在犯罪？”
“我在新世界，就知道老大不会抛弃我，嘿嘿。”海鬼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口气。
千城听到他在新世界酒吧，马上就有了摔手机的冲动，这小子是猜准了他不会坐视不理，在这里等着他。
“老大，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无论怎样你先过来好么？”海鬼说完主动挂了电话。
千城烦闷的抓抓脑袋，口中喃喃自语：“真应该让你死了才好。”
一个小时后，新世界酒吧。
这个时间是酒吧最冷清的时候，夜晚刚刚结束，光明还未降临，酒吧里只有海鬼一个人，吧台上摆了两罐啤酒，都还没有启口。
“老大！”海鬼远远看着千城过来，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尴尬起来，从凳子上跳下来。
“混蛋！”千城也不客气，上去冲着他的肚子便是一拳，直打的海鬼立不起身子，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颤颤巍巍的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片，“资……料。”
“昨天要你开车去撞一个超能者你不敢，还说我疯了？现在……”
“我疯了，我疯了！”海鬼打断他的话，连连认错说。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千城转眼打开了手上的纸片，上面只有寥寥的几条消息，标明了时间、地点、人物，还有《赤鸟》的数量以及拿到东西后需要交付的地点。
“多少水？”这里就是他们行内的黑话，意思是多少钱。
“一百万！”海鬼直接干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他也就不在乎避讳了，本来按照黑话的回答应该是一百条大鱼，一条大鱼就是一万块。
“不错的买卖，几千万的东西一百万就打发了？”
“老大，你千万别乱想，这是犯罪，你说的！”海鬼看千城的情绪基本稳定，立马顺杆子往上爬。
“啪！”在海鬼头上狠狠拍了一掌，嘴上咬牙切齿：“别乱想，别乱想，还我说的？我说的？”
“老大，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微微顺了口气，千城抖抖手上的纸片接着说：“这就是你准备的资料？其他的还知道多少？”
“时间紧迫，时间紧迫！”海鬼一边回话有一边掩着脑袋，怕千城再有什么动作，“就是黑吃黑而已，这帮人渣死了都不为过，对不对？”
“那我们就是这黑吃黑的打手？”
“老大，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们哪里是什么打手，明明就是惩奸除恶的大侠好不好？”
“就你话多，我给上面说一声。”说着就要掏手机，海鬼忙按住他，说：“你疯了？告诉上面我们到时候能留下百分之二十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没准还得挨批，吃力不讨好！”
“那你知不知道这东西不管我们什么目的，只要没有经过同意随便参与进去那就是犯罪？一旦被发现，跑都没得跑？”
“反正不能说。”海鬼梗着脖子，仰看千城说：“老大，你难道就没有用钱的地方吗？凭你的能力，我们还要怕吗？赌一把，我发誓，就这一把好不好？完成了四六分如何？你六我四。”
沉寂的酒吧里，两人相视，谁也再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一百万，那是需要他们出生入死的十个大单子才能达到的数字。
“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终于，千城还是选择了妥协，挣脱开海鬼的双手朝外面走去。
“哎！”海鬼脸上的严肃马上褪去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老大，啤酒。”
“酒驾，你又增加了一份罪名。”
“罪多不压身，嘿嘿，老大，我的水平你难道还不相信吗？这次开我的动车，让你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速度，什么叫做激情。”
“那也请你记着，我可不会给你收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