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老岳这人性格挺腼腆的,没想到一开口就成了话唠。趁着他喝水的功夫我掏出烟来又递给他一根。好奇问道:“你之前说那山谷里的大雾终年不散,那你们爷俩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老岳点燃了烟,叼在嘴上吧嗒了两口,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情。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不是爷俩,只有我自己。”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岳的答案显而易见,他爹肯定是死在这山谷里了。
见老岳伤心欲绝,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其中的缘由了。安慰了两句后,我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沉默的老头突然开口了。“老岳,你看看这个,和你见过的怪物一样不?”
我低头一看,老头用不知道哪儿找来的树枝画了个娃娃鱼似的动物。老岳才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难倒说你也见过?”
听了老岳的话我心里也一惊,老岳他没多少文化,从刚才讲故事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过程中对怪物的描述也仅仅是点到为止。想凭只言片语就能画出怪物的样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老头认识这怪物。
“按照老岳的描述,这应该是只尸鲵!”老头扔掉了树枝,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
我心说果然如此!没想到老头还真认识。忙问道:“尸鲵?这玩意儿什么来路?”
“来路我可不知道,只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而已。”老头绕着自己作的画一边走一边说道:“传说这怪物择尸地而生,以尸体为食,不管是新鲜的还是腐烂的,不管是人的还是牲畜的他都吃,只不过他更偏爱腐尸。书上说这种东西有个特点,就是吃的腐尸越多它的表皮就会越硬,最后会像老岳说的那样刀枪不入,皮厚的连子弹都打不透!”
我X,没想到这尸鲵还是个重口味,再看了看它那张血盆大口,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说什么专吃尸体,就那一口比刀都尖的牙,活物碰见她都成了死物!说白了就是不挑食呗!
老岳的神情越来越慌张,低着头念念有词不知嘟囔了半响才猛然抬起头,竟然双眼通红带着哭腔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嘿嘿一笑:“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愿意带我们去那个山谷,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令尊的遗体。这人呐,死后还是得入土为安。”
见他这牛皮吹得越来越大,我生怕他最后圆不了场。实在忍不住只能出来叫停。“哎?老头,你不是老糊涂了吧?连枪都伤不了那怪物,你能有什么办法?”
老头笑了笑不置可否,依旧是冲着老岳说道:“你考虑一下吧!”
“就算带你们去了,在大雾里根本看不到路,没人能保证一定会碰到那怪物!要是万一在里面迷路了,可就真的出不来了!”
“迷路?不可能!”虽说我还搞不清楚老头的意图,但我深知这老家伙没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我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大小的GPS,在老岳眼前晃了晃。“你放心吧,这就是我们的地图!别说区区一个山谷了,就是进了神农架有它也能走出来!”
最终,老岳还是同意了带我们去那个诡异的山谷。只是一路上老岳就好像变了个人,话少了很多。不止是他,就连老头和Alice也是一幅有心事的表情,倒显得我没心没肺了。
翻了两座山,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窄小的山涧竟然和老岳描述的差不多,我心里感慨,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新鲜的,可对于老岳来说随着岁月的沉淀,再到这里剩下的也许只有沉重了。
我们四个人里没有胖子,即便山涧只有半米多宽,几个人一猫腰就都下来了。一切如老岳所说,黑暗中的山洞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前方远处有出口的亮光,我还真以为到了什么鬼屋呢。虽然黑漆漆的,我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咱从小就是个淘气孩子,十几岁时就跟着小兄弟们摸黑钻过防空洞,连根蜡烛都没有。和防空洞一比眼前这隧道根本就是小儿科嘛。哥们儿划船从来不用桨,就靠浪!
“木子,给个亮!”老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我从包里掏出了三支手电筒,分给了老头和Alice,然后略带抱歉跟老岳解释我们只带了三支,没有多余的。没成想Alice主动把手里的电筒递给了老岳,说是她跟在我们身边就行,前面带路的人没有电筒不合适。老头白了我一眼,说一个人家姑娘家都知道啥叫高风亮节,你个大小伙子还不如人家姑娘,这话说的我羞愧不已,为展示我改正错误的态度发扬谦让风格,我强烈要求垫后,然后四个人排成了一排往隧道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