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咕做响把二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她吃了最后的一包方便面,倒头便睡,崩得再紧的神经也抵挡不了重重的困倦,她沉沉地睡着了。
嘈杂声和广播声把二妹从沉睡中吵醒,车到终点站了。她突然心跳加快,不知所措,她随着人流往外走,像行尸走肉样。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未知的下一步,她没一点好奇新鲜感,只有越来越重的无助和恐慌。
站在车站的广场,她不知该往哪里去?看周边有很多小摊小店,她想肯定有招小工的,她逐个一家一家问过去,“请问你们还要不要招小工?”得到的统一回答是“不需要”而且是很不耐烦的语气,她再次被拒绝转身离开时竟听到对方补充说明:四川小矮个。她想回头瞪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更没有再询问下去的勇气。
她慢慢又走回到广场,因为在这里可以随便席地而坐。她把包扔在地上,席包而坐,两眼放空的往向远处,她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年自己坐在田埂上抽泣模样。。。。。
二妹出院回家,家还是那个家,可三不在了,爸爸也到CD打拼他的事业,姐姐住校也很少回家,家里只剩她和妈妈两个人,二妹尽量躲着妈妈,以前妈妈再怎么打她,她都硬着脖子扛着,打死都不怕,现在她很怕,看见妈妈的脸她都怕地很。她每天早早起床把该干不该干的活全部手脚麻利地做完,背起书包就往学校跑,那段时间她觉得学校就像天堂,下午
放学也不敢逗留,因为家里太多的事她要做,她要做地最好最好妈妈才不会辱骂殴打她。她才能安安静静躲在自己的房间。
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到了寒假,爸爸回来了,二妹也没敢上前亲热,只远远得喊了声就躲开。她和姐姐都听到父母有争吵的声音,是离婚的话题。她和姐姐难得一次一起地坐在大门外的门槛上,谁都没说话。爸爸先走出屋,一会儿妈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也走了出来,一家人都没说话,姐妹两静静的跟在父母后面。快上大路,爸爸忍不住回头问:你们是要一起去吗?没人回答,再问:是要一起去吗?姐姐开始抽泣。爸爸安慰姐姐:你都是高中生了不该这么脆弱,这是大人的事,你还永远是爸爸的女儿,啊。一直胆怯得躲在最后的二妹小声小气地问了句:爸爸,你不要妈妈也不要我了吗?
爸爸愣住了,妈妈突然爆发:放什么屁,给我死一边去。爸爸眼圈红了:你为什么吼她,为什么要凶她,你不要再虐待她了,你像个当妈妈的样没有?二妹呜呜哭出声,姐姐哭着跑开。爸爸安抚得拍着二妹肩:你也是大姑娘了,以后好好听妈妈的话,别惹她生气啊。妈妈咬牙切齿大步走开,爸爸拍拍二妹也走了。二妹坐在田埂上,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放声大哭,她知道,爸爸是真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