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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见面礼

梳洗过后,换上新衣的秀兰,随着红俏来到了膳厅。

躲在人群中忐忑不安的孙妈突然发现,大小姐身上穿的衣服并非她送去的新衣。

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看了半响,终于确定那是府里绣娘的手艺,而衣服的布料她也似曾相识,仿佛是她临走前府里新进的料子。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红俏姑娘日后肯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孙妈惊喜的双手合十,口中着念佛悄悄的退出了人群,她匆忙跑来,脸上红印还没处理,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又是一场乱子。

秀兰刚走进膳厅,吴秀梅的眼睛就红了,那是她喜欢的料子。

前些日子裁制新衣的时候,她本来选中了这块料子,可老太太却说这块料子只够做一身衣服,还只够给吴秀萍做,现在却穿在了吴秀兰的身上,难道吴秀兰也是个八岁的孩子?

不等吴秀梅气鼓鼓的发作,红俏先笑道:“老太太快看,大小姐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好看,我的兰儿穿什么都好看,快,来奶奶这边坐。”瞧着秀兰俏生生走来,吴母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拉过秀兰,让她坐在身边。

“咦,这料子看着眼熟,是不是前些日子刚进的那几匹?”打量着秀兰,吴母觉得衣服的料子有些眼熟。

“老太太的记性真好,这就是三小姐前些日子喜欢,但府里的存货不够,你让人新进的几匹料子。”红俏笑着看了吴秀梅一眼,道:“绣娘做新衣的时候,奴婢斗胆让她们多做了一件,想着或许大小姐能穿上,没成想还真被奴婢蒙着了,大小姐穿着正合适。”

“嗯,合适,正合适。”吴母笑呵呵的应了声,没在衣服的事上多问什么,她心疼秀兰肚子饿,拿起筷子宣布开饭,身后的丫鬟立刻开始布菜,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动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规矩都一样,饭桌上没人说话聊天,一顿饭吃得很快,没多久,众人纷纷放下碗筷离开膳厅,走到旁边的花厅坐下。

丫鬟们刚上完茶,已经等着的姨娘们走了进来,向老太太和江氏行礼问安,而后站到了江氏的身后。

姨娘们只是半个主子,没有资格在老太太的屋里等候,但秀兰总要知道她们,所以安排在了花厅中见面。

吴母并没有详细介绍,只告诉秀兰哪个是几姨娘姓什么,其余的都没说,但各人的神色相貌落在她的眼中,却能看出不少的东西。

大姨娘王氏,相貌端庄却是一脸病容,脸上已见老态,据孙妈说她是一小户人家的小姐,因难产后身子虚,常年卧病在床很少露面,看她低头垂眉安静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

二姨娘刘氏,她本是江氏的陪嫁丫鬟,在江氏连生两女,大姨娘的孩子又夭折后,她被送上了老爷的床,生下吴秀芝才被抬举成姨娘。

只看她紧贴江氏站着,低垂的眼神时时看向江氏,秀兰就知道她一定唯江氏的命令是从。

三姨娘杨氏,她是个很奇怪的人,所有的姨娘都有几分姿色,或端庄秀丽或妩媚动人,偏偏她半点姿色都没有,即便擦着胭脂水粉穿着锦衣绣服,往人堆里一站,依然是个路人甲,这样一个女人是怎么进的吴府?

难道是因为她生了吴家唯一的男丁?但时间上却对不上,据说三姨娘是先当上姨娘,后才生的儿子,这让秀兰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个人口味不同吧,她心里腹黑着,接着看向四姨娘。

四姨娘秦氏,她是最像姨娘的一个,长得妩媚动人身材窈窕,十分会注重穿衣打扮,站在那里一会就换了数个姿势,虽然幅度很轻却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如果有男人在场,一定会她的娇弱而心疼。

她看向秀兰的眼神中透着兴奋,让秀兰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五姨娘林氏,她的容貌最出众年纪也最轻,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虽然生了吴秀萍,但对她却没造成什么影响,身形相貌依然如二八少女般惹人疼爱。

她一脸不耐,眼神四处乱瞄,似乎想赶紧结束,她好回去睡觉一样。

介绍完姨娘们,吴母就迫不及待的朝红俏使眼色,心神领会的红俏拿出一个跪垫放在她的面前,朝着秀兰一个劲的笑。

这是要正式拜见的意思,秀兰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走到吴母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孙女给奶奶请安。”

“好孙女,快起吧。”吴母忙着叫起,偏了偏头,身后的绿珠笑吟吟的端出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兰儿,快打开看看你喜不喜欢。”

果然有见面礼,秀兰双眼放光,伸手掀开红布,只见托盘中装着满满的金银首饰。

哇,虽然不是太珍贵的饰品,但如此多的数量,看上去却很夺目,秀兰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众人的目光也被满满一盘的首饰吸引,待仔细看过又齐松了口气,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而且不是最新的样式,很多还是好几年前的旧样,在场的众人都曾经有过。

吴秀梅不屑的扁扁嘴,这些首饰她以前也有,后来过时了就融了重新打了新首饰,没什么稀罕,只有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会那么高兴。

江氏的脸却又白了白,这些首饰居然是……

每年府里都会为莲儿姐妹准备时兴的首饰,不会太贵重只追求时兴的样式,主要是给她们姐妹日常戴用,没想到老太太多备了一份,那满满一盘的首饰是数年积攒下的结果。

她不由的苦笑起来,老太太对秀兰的这份心很让人感动,但偏偏要成全这份心,牺牲的却是她的莲儿。

吴母的眼里有泪水滚动,看着满满一盘的首饰,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们真会交到主人的手里。

抚摸着秀兰的秀发,吴母拿起一支银钗插了上去,“京城不同别处,即便不喜欢首饰,多少也要戴几件,要不然会被人笑话。”

“我知道了,奶奶。”秀兰笑眯眯的接过托盘,转手交给双儿,不等红俏移动跪垫,她自己动手转了过来,对着江氏就跪了下去,道:“女儿见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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