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的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的我,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子。然后一眨眼,便到了白亦的家。
是夜,月光皎洁,庭院里的那棵桂花树依旧在凋谢。
一切都是静谧的,美好的,真实万分的。
紧接着,我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了白亦的床前。
窗外隐约有月色透了进来,他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眉头轻蹙。我于是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间,试图抚平他的不安。
“不知你正在梦到谁。”
“但我却正在梦到你。”
这呢喃低低地在夜色中徘徊,然后又落回到了我的心田。
好想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陪他醒来,陪他聊天,陪他做许许多多烦琐而又无聊的小事。也可以相视而笑,相拥而眠。
即使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但随后我就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地变得透明。
美梦终归是稍纵即逝呵。
这样想着,便越发觉得遗憾。于是下一秒,我就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轻吻上他的唇畔。
柔软的,带着些许冰凉的触感,真实得连自己都产生了幻觉。
一秒,两秒,三秒。
随后我抬起头来,不想竟对上了白亦沉沉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是在梦里呀,怕什么。于是便有些调皮地再次凑近他的脸,迅速地亲上他的脸颊,然后直视着他的双眼,笑得有些得意:“这是我的梦,我允许自己为所欲为。”
他的目光又深沉了几许,我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见啦,白亦。”
我说着,同时直起了身子,慢慢地向后退去。
“如果十年后你还记得我,我就回来找你。”
“再、见。”
随后便是目睹面前的一切渐渐消失,我也终于从黑暗中再次步入了光明。
醒来的时候正值破晓,一缕晨光恰好溜进了窗,落在了我包裹着纱布的前爪。
我感到有趣,便抬起头顺着那抹光线看去,却正好撞上了拾光那若有所思的视线。
“怎么了?”
“哦,没事。”拾光回过神来,随即关切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恩,好多了。就是感觉身上酸酸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说到这里,不免又想起了那个荒诞无稽却又真实无比的梦。我有些失笑,随即将爪子放到了拾光的手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该走了。”
“好。”
拾光说着,勾起了嘴角,眼中的情绪浮起而又落下,最终晕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消失。
离开的路上,我窝在拾光的怀里一直都没有回头,但却默默地牢记住了沿途所有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