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天空如同泼墨一般,乌云密布,任何景色都不可见,森林之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深山中所有野兽,都瑟瑟的躲在巢穴之中,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劈下,暴雨如注,山林中万木乱颤,无数树叶纷纷坠落。
群山深处有一个古老的小村落,村里没有多少户人家,村子边上一处茅草屋里,仍然亮着微弱灯光,暗黄色的灯光在狂风暴雨的夜晚,显得摇摇欲坠,屋内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有些害怕的对着身边男人说:“当家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已经几个月了,天天夜里都这样大雨打雷,我心里很害怕。”
男人皮肤黝黑,身体健壮,安慰妻子道:“谁知道呢,过几天就好了,你就好好的安养吧,过不了多久,咱们的孩子就出生了。”话音刚落,外面一道弧形闪电,就劈在了院子里。让人心惊肉跳,双耳失聪,刺眼的亮光把小院子,照的如同白昼,刚才那声巨雷正劈在院子边上一个破旧的石鼎上。
清晨雨过天晴,盛夏的朝阳火辣辣的照着村边的茅草屋,院子里陈旧的石鼎在阳光下折射出多彩的光芒,茅屋里的男人走到院子里,看到的石鼎丝毫未损,有些诧异,夜里分明看到有巨雷劈在石鼎上面,要知道在山林里,即使是百年古树,都会被巨雷劈坏烧焦,这个石鼎是祖上传下的,年代久远破旧不堪,平时就在里面存些泉水,供家里使用。
古老的山村名为郭家庄,村里人大都姓郭,祖上乃是夏朝贵族,后因躲避战祸,举家带着奴仆逃往深山,来到这个被称为青羊山的地方,见此地山清水秀,地势险峻远离尘世,就在此地定居避世,山中岁月长,家族慢慢的人丁稀少,日子更是清苦不堪,只能靠打猎为生。
茅屋的男主人叫郭云峰,是家族嫡系后裔,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不在在意这些,现在是村子里的主要猎手,对于昨夜的异常,郭云峰嘴上说不怕,可是这个老实的猎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昨夜的巨雷让他心惊,这样的事情最近几个月经常发生。
他顶着朝阳向老族长家里走去,老族长算起来是郭云峰爷爷辈分的人,时间久远名字大家都忘记了,老族长是村里最有智慧的人,更是村里的巫医。郭云峰这次去找老族长占卜一下,问问凶吉。
老族长为人孤僻,独自住在村东头的茅屋里,屋内有一个大大的火坑,坑火常年不灭,由于长期烟熏火燎,四周墙壁漆黑一片,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各种兽骨草药,石锅里熬制着不知道什么制成的汤药,一股股刺鼻的药味不断窜出。
郭云峰恭敬的站在老族长面前,低声说出自己的担心,老族长须发花白,面无表情,枯瘦的脸上全是皱纹,虽然岁数很大,但是身体还算硬朗,听明来意,老族长心有所思,老族长郑重的拿出一片古老的龟甲,郭云峰见状,心头一紧,这片龟甲是族长的象征,老族长嘴里念念有词,屋内的坑火随着老族长的声音,火光忽大忽小,火光应在老族长干枯的脸上,让人心里没底。
随着老族长祈祷,郭云峰明显感到茅屋好中像多了些什么东西,虽然是夏天,可是让人浑身发冷,龟甲被扔在火里,老族长观察许久,有些疑惑对郭云峰说:“这个孩子应该无大碍。”话音刚落,龟甲竟然化为灰烬,老族长大惊失色,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吐在火坑之中,老族长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话语竟然全是古语。坑火也随着声音熊熊燃烧,屋内竟然寒冷如冬。老族长和不知名的存在交流了许久,最终只好无奈的说道:“这个孩子出生之后,由我亲自来带。”
连续几天每晚都是狂风暴雨,不时有巨雷劈在郭云峰的院内,郭云峰却不是特别担心了,毕竟请老族长占卜过,虽然发生了不知道的情况,但是对老族长占卜的结果,郭云峰深信不疑,老族长是家族嫡系,继承了祖上祭祀,占卜的血脉,据说郭家老祖宗,在夏朝就一直担任国之大祭祀,为国运占卜。老族长虽然不能和祖宗相比,但是占卜一直很灵。
清晨天空刚刚放晴,郭氏的肚子就传来巨痛,原来这些天郭氏已经快要临盆,夜晚又经常休息不好,所以早产了,郭云峰连忙找来村里有经验的妇人,帮忙接生,老族长闻讯也带了许多草药赶了过来。
村里妇人在屋内忙碌,郭云峰在屋外担心着急,不停的来回走动,老族长也四处寻找,突然看到石鼎,招呼郭云峰把石鼎清洗干净,里面放入各种草药,添满清水,慢慢的熬起药来,郭玉峰不解:“老族长,您这是干什么?”老族长一边熬药,一边慢慢的说:“早产儿一般先天气血不足,刚一出生在我这草药汤泡会儿,身体才会无碍。”
时间一点点过去,草药汤早已熬好,温度也刚刚好,可是孩子还没出世,郭云峰焦急万分,四处游走。老族长训斥道:“猎人要稳重冷静,你都要当父亲了,还这么急躁。”
郭云峰只好委屈的站在一边耐心等待,突然屋子内传来妇人欢呼声:“生了,终于生了,是个男孩。”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哭声,郭云峰和老族长连忙进屋,母子平安,只是孩子月份不足,在母亲的肚子里又受到惊吓,孩子的脐带流血不止,所有人都期盼的看着老族长,毕竟老族长是村里唯一懂草药的巫医。
老族长三步并作两步,把孩子放到石鼎的草药汤里,脐带的鲜血慢慢流入鼎中,布满石鼎内古朴苍老的花纹上,一点点的被石鼎吸收,石鼎悄无声息颤抖了一下,鲜血渗入鼎内部,原来石鼎内部还有的图案,慢慢都变成妖艳的红色,然后慢慢的变暗,众人都在关注新生的孩子,没有留意到石鼎的变化,鲜血越流越多,最后在众人期盼之中终于停止,所有人都很高兴,老族长有些纳闷,按理不应该出那么的血啊。
郭云峰激动的感谢老族长,老族长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我,孩子还没有想好名字吧。”郭云峰讨好的说道:“老族长给赐一个吧。”老族长捋着白花花的胡须:“才出生就这么多磨难,孩子先天不足,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就叫郭健吧。”
夜晚郭氏搂着孩子安然入睡,外面依旧电闪雷鸣,这一次威势比平日宏大,一道道弧形闪电不断落在石鼎上,破旧石鼎外面竟然被劈裂,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石鼎,小石鼎上古老的花纹渐渐的明亮,发出淡淡的血色,慢慢的整个石鼎都被红光所笼罩,红光越来越明亮把整个村子罩了起来,然后小石鼎突然升空,天上的雷电,如同受到了刺激一样,全部劈在小石鼎上,小石鼎如同喝水一样,把所有的雷电全部吞了进去。
顿时整个天空乌云都有些畏惧,露出了晴朗的星空,小石鼎如同闪电一样没入茅屋里新生儿的胸前,孩子哇哇大哭,郭氏起身照看,猛抬头看见窗外星空,几颗流星从深蓝的天空中划过。天下各地修行之人,只要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全都有所感应,有的认为必有绝世宝物出世,只有极少数的修为高深之人,细细品味,才发现天意难测,凶吉难料。
郭健此时在母亲的安抚之下,悠然入睡。村里人也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知情,山中小村,到处透露着宁静安详,只有村里的老狗没事发出几声低吠,然后呼呼大睡,只是在郭健家的小院内留下裂成破碎的石鼎。
一大早郭家就开始忙碌起来,郭云峰要去进山打猎,所以早就起来检查进山打猎的工具,看到院内破裂的石鼎也没在意,随意的放在院内的角落里。郭氏在家照看刚出生的孩子,村里的人家,妇人就在家里缝缝补补,洗洗涮刷,傍晚郭氏做好糙米饭腊肉,等待狩猎归来的丈夫,普通平凡的猎户之家,日子虽然艰苦,但是一家人却其乐融融。
几个月过去了,新生的婴儿逐渐长大,虎头虎脑,饭量很大,郭氏奶水根本不够他吃的,老族长就按祖传的秘法,熬制肉粥,里面掺杂各种草药,喂小郭健,使得小郭健不用忍饥挨饿。
时光冉冉,斗转星移,转眼小郭健三岁了,虽然年幼,可是饭量已经赶上大人了,即便这么能吃,可是身体却不是很胖,,能吃力气自然就大,小郭健力气也大的惊人,男孩子从小就爱动活泼,所以经常把家里弄的一团糟,让母亲郭氏头疼不已。
老族长一辈子就一个人,很少与族人交流,自从有了小郭健,便当成亲孙子一样对待,各种兽肉草药不断,每晚还教小郭健识文认字,希望郭健多少认识几个字,将来可以继承自己巫医的衣钵,不至于把祖宗的东西丢掉。
村子里人丁稀少,孩童就更少了,村里人都很疼爱小郭健,就这样小郭健晚上和老族长识字,白天就在村子里看大人们,练习武技,山里的猎人一般都粗通一些护身武技,只是用来打猎防身,小郭健也步履蹒跚的学的有声有色,不时也奶声奶气的大喝:“哈,杀”。这就是小郭建无忧无虑的童年。
山里的孩子都早熟,山里的男人更是能吃苦,转眼小郭健就已经八岁了,浓眉大眼,面目坚毅,瘦瘦的身体,蕴含着惊人的力气,食量惊人,现在能吃三个大人的饭,所以家里日渐贫困,看着双亲慢慢苍老,小郭健也很懂事,他也想进山打猎,帮助家里,可是郭云峰心疼儿子,始终不让,于是一次八岁的郭健独自溜入山中,一去就是一天,最后抗着一直苍狼返回了村子,乐的郭云峰合不上嘴,平时族人狩猎,也就打一些兔子,狐狸鹿小动物,苍狼也算山上一霸,凶残狡猾,机警过人,打伤简单,打死可就十分不容易了,看着苍狼身上已经被砸碎的脊背,郭家庄众人惊的说不出话,郭健懂事的把苍狼头切下,恭敬的送给老族长:“族长爷爷,狼头献给祖先,保佑村子风雨平安。”老族长看着郭健稚嫩的脸庞,平时不苟言笑的老族长开怀大笑:“吾家有儿初长成,将要展翅翱翔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