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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年初一一大早,莫然带着礼物到林英家给林英父母拜年。

莫然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向林英父母说着拜年的吉祥话:“叔叔、阿姨!我给您拜年来了!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健康!生活快乐!”

林英父母高兴地把莫然迎进家门。林爸爸说:“祝你新年快乐!”林妈妈回着莫然:“祝你新春快乐!今年找个如意郎君!”

新春第一天看到幸福快乐的林家人,并且得到了林英父母的祝福,莫然心里才有了高兴的滋味,真心感谢道:“谢谢您的祝福!”

林英接过莫然带来的礼物,俏皮的说道:“莫小姐新年好!”

莫然回敬道:“林大小姐新年快乐!”

往年,莫然不是年前早早来给林英父母拜年,就是过完大年初一以后来林英家,今年初一一大早莫然就来了,虽然听着她拜年话说的很高兴,但林英有所预感莫然又遇到烦心事了。

妈妈接过林英手中的礼物,送厨房去了。

林英牵着莫然的手到书房。一关上书房门,莫然强有的笑脸褪去了,一副苦闷的表情。

书房有张单人床,林英让莫然坐到床上,她坐在椅子上。林英关切地问:“莫然,这大过年的,你一张苦瓜脸,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莫然心里一热,委屈地快要流出泪来,硬生生憋了回去。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说:“真抱歉,大年初一就让你看到我这副愁容。我实在是没处去,心里很憋得慌。”

林英从椅子上挪到莫然身边坐下,宽慰着她说:“我们是好朋友,不必说抱歉的话。你有难处,我能帮到你就好。说吧,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莫然就把和爸爸争吵的事情告诉了林英,说着说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流了下来,林英拿来毛巾递给莫然,轻轻拍怕莫然的肩头,安慰着她。莫然接过毛巾,默默的擦着泪水,还在禁不住抽噎。

林英坐回椅子上,同情的看着莫然,耐心倾听着,不偏不倚地帮她分析着难心事。

莫然越说越委屈,几次停顿擦着泪水。待莫然说完,林英冷静地说:“莫然,你不要反感你爸爸的态度,他的话你确实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和韩健交往久了真有了深感情,再因为军人的不稳定发生分歧,对谁都是伤害。”

莫然长叹一声,擦干眼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韩健淳朴、善良、积极上进。和他交往我特别有安全感。我真的喜欢他!爱他!我舍不得放手。”

林英忠告着莫然:“你爸爸的话,你必须认真考虑。不要固执的往前走。不然的话,你爸爸真去找韩健,韩健会很被动的,对韩健的影响会很不好,对你也会不利。”

莫然听到后半句,头转向林英,领悟着她的话,缓缓点了点头,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林英说:“可不可以踏步停留?”

林英略思考了一下,认同地说:“不是非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踏步停留考虑清楚面临的问题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莫然明白了,心里不再堵得慌。

林英和莫然在书房说话,林爸爸看见林英出来去卫生间拿毛巾,他想到了什么。林妈妈皱着眉头轻轻地说:“莫然怎么了?”林爸爸摆摆手,示意不要问。林妈妈点点头。

大年初一要吃蒸饺子,林英父母准备着午饭,林妈妈敲敲书房门,听到女儿在屋里应答后,在门外说:“莫然在家吃饭哦,中午咱们吃饺子。”

经过和林英的一番推心置腹,莫然的心情好很多,高兴地吃完午饭就回妈妈家了。

林英送走莫然来到书房,刚坐到椅子上,林爸爸敲了一下门后推门进来,开口问着林英:“莫然和韩健谈恋爱呢?”

林英没有正面回答:“您怎么知道的?”

林爸爸说:“我感觉,猜到的。莫然和韩健谁主动?”

林英回着爸爸:“韩健吧。”

林爸爸又问:“多长时间了?”

林英摇摇头,不确定的说:“几个月,具体多长时间我不清楚。”

林爸爸还想知道,继续问着:“你知道俩人到啥阶段了吗?”

林英想了一下说:“相互了解阶段吧。”

林爸爸不再问下去,他若有所思,走出书房。

莫然一进家门,她妈妈就从卧室出来,劈头盖脸地对莫然吼道:“你一早出去现在才回来,去哪了?”

进门就遭到妈妈的斥责,莫然马上就猜到爸爸和妈妈通话了,刚好一点的心情瞬间烦躁起来,她压抑着恼怒的情绪,说:“去林英家拜年了。”

莫妈妈不相信莫然的话:“你有心情去林英家拜年吗?是不是找那个当兵的去了?和我说实话!”

莫然生气地说:“你要不相信,随你去想了。”

莫妈妈大声地吼道:“我看你现在越来越犯傻了。谈了多少对象都没谈成,不是说那个男孩心歪、就说这个男孩道德不行,要不就是工作能力不够强。想不和人家交往立马就不理人家了。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标准呢?原来看上个当兵的。你就这水准啊?!”

莫然严肃的看着妈妈说:“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保家卫国,他们的事业很神圣。”

莫妈妈看莫然不温不火的态度,没有反驳莫然。她想知道的多些,依然生气的问道:“他多大了?”

莫然答道:“比我大三岁。”

“快到三十而立的年龄了呀,现在是啥职务?”莫妈妈口气生硬地问道。

“要晋升正连级了。”莫然想着说。

“看你的表情,听你说话都没有底气。你真的了解他吗?晋升到了正连级要能往上升还有盼头,要是升不上去就白扯,这些你想过没有?和他交往,他要转业怎么办?你要和他去贵州吗?要是转业落这儿,我们可不操心为他找工作的事情。你要不怕吃苦受罪,你和他去贵州好了。”莫妈妈的脾气很火爆,说话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出来。

莫然很是生气,气愤地说道:“人家林英对象也是外地的,她父母从来不横加干涉。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这样暴跳如雷!”

莫然妈妈更加气愤地冲莫然喊道:“你还好意思说父母对你暴跳如雷。我问你:你有林英的本事吗?就你上的大学没有关系能进市机关工作?做梦吧!林英的工作不用找,就有好学校要。人家找的对象是大学分配来的,有固定工作。你睁眼看清楚!别张口就对父母不满意!”

妈妈连珠炮似的数落,还气呼呼的轮着胳膊,莫然倍感心痛,委屈又生气地说道:“我承认林英各方面都比我强。可我找个当兵的外地人也不至于让你们这么贬低我!我哪都不如林英,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说着眼泪早就流了下来。

莫妈妈看莫然流着眼泪说着,也很伤感,情绪有所缓解,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想给莫然留一点余地。说道:“你的能力我清楚,凭你的条件找个本市家世好的没有问题。当兵的太没有稳定性了,不要自找苦吃。听我的话。”

父母极力反对她和韩健交往,莫然气结愁肠,委屈的泪水流个不停,一次又一次使劲地抹干了泪水。莫然对妈妈说:“不同意我谈的对象,你和爸爸都对我大喊大叫,这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吗?”说完,背上包摔门而出。

莫然妈妈的火气又上来了,打开门,对着莫然怒吼道:“我就是不同意,有本事你自己搞个各方面都不错的,我能对你吼嘛!”妈妈的怒吼,莫然下了一层楼还响在耳边。

爸的家、妈的家,莫然都回不去了,她住到了同事宿舍。第二天上午十点才起床,没地方吃饭,她就到林英家找林英寻求安慰,一直到吃完晚饭再回宿舍。

林英理解莫然的心情,关心着莫然,陪莫然逛街、绕商场、看电影,潜移默化、释怀着她满腔的郁闷之气。

莫然很是接受林英对她的心理疏导,不再愁肠百结,气恼冲天。

莫然的情绪有所缓和,林英心平气和的开解着莫然:“父母强烈反对你和韩健交往,你就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踏着坎坷一意孤行的往前走,做出违背父母心愿的事情。静下心来,想清楚一些问题,你俩要是真的有缘不会错过的。”

莫然不好意思地说:“林英,要不是你这么知心待我。我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爸妈越反对,我就越和他交往,真是撞了南墙也会不管不顾的。”

林英的心胸很开阔,笑着问莫然,“如果你做了母亲,当孩子的选择不合你心意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你爸妈在意你才会对你那么急躁。你这样想想就不会生父母的气了。解决问题总会有最好的方法,要理智的解决问题,赌气会冲昏头脑。是不是这个道理?”

本来很令人生气的事情,林英说的话就能化解矛盾。莫然佩服林英的聪明智慧。

莫然听后忽然觉得拨云见日一片光明,心服口服地说:“林英,你的话我怎么就能一下子听得进去,也能立马打开我的心结。”

林英微笑着说:“我们是知心的朋友。”

“从小到大都是你在帮我,在你家我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尤其是当我觉得自己命运不济的时候,深感幸运。”莫然拉着林英的手感激地说。

林英真诚地说:“你是有爱心的人,懂得感恩。才会感觉到自己很幸运。”

莫然愁苦的心不再煎熬了,想到这几天都是林英在陪自己,不好意思地抱歉道:“因为我的烦心事,这几天打扰你和腾凯了。真对不起!”

林英笑着说:“多亏你掺和,要不然在家里腾凯总在我眼前晃。爸爸可过棋隐了,腾凯天天陪着下象棋。”

“腾凯心里肯定怨我!”莫然愧疚地说。

林英笑着说:“放心,腾凯的心眼没有那么小气。”

过完春节,林副政委打电话给韩健,要他到办公室来。韩健放下电话立刻去见林副政委,在门外立正,有力的喊声:“报告!”

林副政委说:“请进!”

韩健推门进来,林副政委说:“请坐。”

韩健回敬道:“谢谢!”坐到林副政委对面。

林副政委对韩健说:“当爱情不顺的时候,血性男儿要以事业为重。前途光明了,美好的爱情自然会到来。”

林副政委开门见山,正中韩健的心结。韩健懂了,说道:“我记住了您的话,我会做到的。”

林副政委点点头说:“回去工作吧!”

韩健站起来给林副政委敬了个军礼:“是!”说完,礼貌的走了。通信员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情,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摸不到头脑,不知来龙去脉。

莫然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韩健,韩健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因为他心里清楚莫然遇到了父母的阻力,俩人都要看看时间会不会冲淡彼此心中相爱的感觉。韩健要比莫然沉稳,他要做好自己,才能攻克难关。

莫妈妈托人去打听韩健的情况,得知韩健是林英爸爸的小老乡,又很器重他,她还念及林英父母这么多年对莫然的关照,没敢轻易去找韩健。要不然她早就去部队找韩健了,而且要用强硬的态度说服韩健退一步。莫妈妈自己不敢去,就鼓动莫爸爸去军营给韩健下通牒。莫爸爸虽然答应了,但迟迟没有去,他也是碍于韩健和林英爸爸是老乡的关系,最主要还是因为莫爸爸敬畏林英爸爸。

莫然一直和同事在宿舍住着。

莫然父母一边相互推迟着到部队去找韩健,一边心里不住的担心莫然和韩健交往下去。于是,俩人都想到了到莫然单位找莫然谈话。爸爸来过,妈妈又来,就一个目的:不要和那个当兵的交往下去。莫然严肃地告诉父母:“她没有和韩健联系,现在正在静心考虑清楚一些问题,作为成年人,会对自己做出负责任的选择。”

没有立即可行的好办法,莫然父母只能静观其变。

等不到韩健传递情感的电话,莫然考虑清楚后再也按耐不住对韩健的想念,直接来到军营找韩健。俩人一见面,相视的眼神就告诉对方:这份情感已无法割舍。

莫然妈妈又一次来单位找莫然,直问道:“莫然,你和和那个当兵的断了没有?”

莫然坚决又平静地告诉妈妈:“我考虑清楚了,我喜欢他,决定交往下去。”

莫然妈妈横眉立目地说:“不听父母的话,受罪活该是自找的。”在莫然单位,她还是顾及给女儿留点颜面的。说完,憋着满腔怒气离开了莫然的单位。

莫然的心很坚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目送着妈妈走远。

莫然妈妈打电话把女儿的决定如实的告诉了莫然爸爸。莫然爸爸听后固然生气,但也束手无策。

莫然妈妈牵挂着莫然谈恋爱的事情,几次约莫然到饭店吃饭,想软硬兼施的劝说女儿放下这段恋情,可不管妈妈怎么说、怎么生气,莫然都没有恼火,以心平气和的态度面对一切,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最后,莫妈妈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心里再有所担心也只能静观下去。

转眼到了四月份,韩健通过层层选拔被选送到军事学院进修两年。

莫然恋恋不舍地送走了韩健,俩人相知的路会不会因为距离遥远而中断呢?韩健认为书信来往更能说出心里的话,更坚信他们会相知、相爱步入婚姻的殿堂,幸福生活到永远。

莫然的生活开始了新的篇章——期盼心爱的人来信,寄去她的情丝万缕。心灵世界滋润在甜蜜的爱情中,莫然心清气爽,给林英打电话时声音爽朗,和林英一起赴朋友聚会时笑声代表着内心的真实快乐,在工作上也是更加努力,生活过的安稳又充实。

当看到韩健的前途一片光明后,莫然父母不再反对莫然和韩健交往,转而担心韩健以后高升会甩掉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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