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个厕所,”白芍放下笔。
走到门口的盲区,她掏出手机,翻到沈墨痕的手机号码,按了呼叫键。
早晨起床,白芍仍然对昨天没被按时叫醒之事耿耿于怀。
他起身去了厨房时,白芍对着沈某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心生一计,直接由怒目而视转为行动。他的手机没有上锁,白芍顺利打开。短短几十秒,她做了三件事,把沈墨痕的手机铃声置换成“猪八戒背媳妇儿”,从原来的振动模式调至音量最大化,将手机放回原位。她心里得意地夸自己是个作案高手,没有让他发现一点破绽。
白芍露出一个头,静静地偷窥着将要发生的好戏。果不其然,沈墨痕的手机铃响彻图书馆二楼,他立马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沈墨痕急忙按掉手机,窘迫的对着那么多错愕的目光一一道歉。
任你再绅士,再有气质,这下全毁于我手了吧!白芍捧腹大笑,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油然而生。
“白芍,厕所上完啦?”沈墨痕的声音在耳畔回绕。他就知道这丫头躲在哪个地方看他笑话,结果一出来就逮个正着。他一把夺过白芍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他的号码,来不及被按掉。
“你说你,正儿八经一人,居然喜欢听这种类型的音乐。”白芍笑得嘴巴抽筋,她好不容易憋住笑,“老实说,我被你雷到了。”
沈墨痕不言不语,在她的后颈用力地掐了一把:“快去做作业,不然不用吃饭了。”他对待白芍永远没辙,只能用对付小孩子的手段应付她。
而白芍算是地记住了他的糗事。在她不安分地东张西望,第五十一次和他聊天时,沈墨痕终于忍无可忍,他无可奈何地对白芍说:“算了,去吃饭吧。”
面对喜欢的人,所有的原则都不是原则,只是参考而已。
那时恰是中午十一点四十,他们就近去了图书馆一楼的餐厅。因为正好赶上中饭高峰期,里面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在这样的日子,白芍只想和沈墨痕独处。为以防碰上班上的同学,她特意替两人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几乎无人会注意到。
“八戒的爱好者,你的菜里有肉片,你怎么能吃呢?”不觉间,白芍和他亲近了许多。她吃饭之余,仍不忘挖苦他。
沈墨痕看着她幼稚的行为,他把碗中的肉片夹到她的碗里:“既然如此,我的都给你好了。”
“咦——”她嫌弃地大叫一声,“上面都有你的口水。”
白芍说完,就感觉到沙发陷了下去,沈墨痕故意一手撑在桌子边缘,正俯身靠近她。
“你越来越放肆了,白芍!适可而止!”他的警告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毫无攻击力,倒是他们奇怪的姿势惹得旁边桌的人不停看过来。
白芍有些不自在,她直视他的眼睛:“您上午可是够吸引人了,难不成还想再有名一点。”
“我的胆量比你大。”沈墨痕毫无顾忌地在她的梨涡上一吻,随即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脸淡然。
她毕竟脸皮薄,当众被沈墨痕**,竟安分地做了一下午作业,彻彻底底熄了声音。
第二天,白芍顶着两只可爱又可恨的熊猫眼走进教室。
“白芍,你这眼睛描摹的,实在太逼真了,活生生一只大熊猫啊!”同桌满口的反话。
路晨从后边热烈的讨论中退出,她指着白芍说:“学习委员,我猜,你又熬夜学习了。”
这回到真的不是,白芍觉得有些热。图书馆一行,搅得她翻来覆去失了眠。脑海里一想到沈墨痕,就都是他的好。完了,她沦陷在沈某人的美色里了。
白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熬夜就熬夜吧,总比被揭穿好。
“你听说了吗?班主任的事。”路晨对白芍的举动不加在意,她想八卦的是一个更加劲爆的新闻。
白芍哪知道她要讲什么,她把辛苦做完的试卷一张张拿出来:“班主任不是出差了吗?”沈墨痕如是告诉她。
“不!你落伍了,”路晨把小道消息如实道来,“听说班主任因醉驾被判处拘役四个月。”
白芍的手一松,三本历史书齐刷刷掉在地上,传来不小的响声。她做了个深呼吸,弯腰捡起书本,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你道听途说的吧?”她的姐夫一向遵纪守法,是人民的好教师,自己的好姐夫,说他酒驾,简直是天方夜谭。除了爸爸,她和姐夫最像亲人。
“晓丹她爸不是学校的领导吗,我是听她说的,不会有错吧。好像因为这事,班主任的教师资格也要被取消。”晓丹是她们班的班长。
“没凭没据的事别瞎传,对老师名声不好。”白芍依然在极力为姐夫辩护,“万一是没有的事,你们这样疯传,不是坏了班主任的名声吗?”她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几次都被沈墨痕给打消了念头。
白芍现在回忆,沈墨痕那时好像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姐夫可能出差去了。
“那倒也是。”路晨自说自话,“可他这么久没有出现,我总觉得事情是真的。”
“好了好了,别八卦了。”白芍勉强的对路晨绽开了个笑颜。
因为这个不确切的消息,她从快乐的顶峰降至悬崖之底。无论课上还是课间,她都心神不宁。
挨到午休,她牺牲了吃饭时间,直奔寝室。照理说姐夫的事情与沈墨痕毫无关联,但白芍在毫无头绪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