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啊,妈妈不希望小君成为什么强者,妈妈只希望小君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要是小君想在忍者的道路上走下去的话,那么就以火影为目标吧……”
“知道关心妈妈了,我的小君也长大了呢……”
“小君,好……好好……活着。要……帮爸……爸妈妈好……好活着。”
……
已经四天了,村子里的大家似乎也接受了宇智波一族灭亡这个大事件,或者说,人类本就是善于忘记的物种,特别是与自身没有太多关系的事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天还蒙蒙亮的现在,才不会有太多的人好奇为什么街上这个孩子没有加入陪着就这么早的在街上晃荡。孩子正是君卓,昏迷三天多的君卓醒来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便出了医院。而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墓地这里。
君卓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心痛到了极致,根本就不会有一滴的眼泪。面对那种仿佛心空了一大块的空虚,是无法流出泪水的。能流泪?那么庆幸吧,你还没有到崩溃的边缘。别说眼泪,此刻的君卓甚至连一丝思考都无法进行。
眼前的墓碑上是绘理子大概十年之前的照片,那是她还作为精通封印术的忍者活跃在忍界的时候。只要想到母亲已经永远沉眠眼前这冰冷的地下,君卓便感到心里一阵被撕裂的痛。
想到灭族之夜,君卓就忍不住心中对木叶高层和那个好像是宇智波斑的面具男的恨意。要不是那个面具男,要是让木叶自己动手,凭借漩涡一族残存的势力和志久在村子里的余威,绘理子和君卓根本不会再灭族之夜被波及到;要不是三代的软弱,两大顾问的迂腐,团藏的野心十足,绘理子也不会在宇智波一族的大劫中殒命。
望着绘理子的墓碑,君卓心里更多的其实是空虚。君卓不是笨蛋,绘理子最后的话其实是在保护君卓。对于自己儿子了解到骨子里的绘理子知道,君卓肯定可以看出灭族之夜一定有猫腻。而要是没有自己,君卓一定会离开木叶。可曾经作为知名忍者的绘理子太清楚忍界对血继限界的贪婪,可以说,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君卓身上的血脉就会像沾满蜜糖的骨头一样,不仅会有苍蝇,更危险的是还会引来饿狼。
而木叶虽然也有太多的黑暗,可绘理子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撒手人寰,仅仅自己已知的后手,就足以让君卓活下来。而灭族之夜的事情,绘理子虽然惊诧于木叶竟然敢置志久的安排于无物,可绘理子敢肯定,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出事,木叶绝对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君卓也看出了绘理子的意思,可正因为这样,君卓才更加茫然。孤苦十多年的君卓重生到了这个世界才首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在“贪婪”地享受这份温暖的时候,君卓其实一直都在害怕。正因为从无到有,君卓才尤其害怕失去,失去这一切。
绘理子的存在就好像是君卓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而如今,永远无法在见了,君卓的心在像被撕裂的疼的同时,更多的是满心的茫然。他已经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能够为之奋斗的人。
复仇?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那之后呢?大概可以预测到以后的发展,在暗处将事情引导到对自己有益的方面,对君卓而言难度并不大。可复仇之后,自己又该怎样面对那种仿佛深渊一样的空虚呢?
“觉得空虚吗?”
就在君卓仿若走火入魔般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下将君卓拉了出来。那人正是蒙面的卡卡西。君卓心里一惊,自己刚才的确很危险。看着面前的墓碑,君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看着君卓没有说话,卡卡西也不恼,来到君卓身边,深深鞠了一躬。此时的卡卡西心里也是极度自责,自己在宇智波灭族之夜被外派任务,离开了村子。现在想来,这里面的确太过蹊跷。
其实对于村子中的黑暗,卡卡西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也好,老师也好,仿若兄长一般的志久也好,甚至自己早年的朋友,同为宇智波一族的带土,还有野原琳,这些人的死大部分都很不寻常。只是一方面自己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让真凶伏法;另一方面,木叶也是自己的根,这里承载着自己太多的欢乐,还有自己的朋友和家族,自己实在无法舍弃这些。
可是即使知道这其中有着高层不为人知的打算,卡卡西仍然感到痛苦。现在看到君卓,卡卡西更加觉得无法面对君卓,这个孩子真的承受了太多。
宇智波也罢,漩涡也罢,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身负两族血脉的君卓其实一直以来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绘理子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忍界豪雄,整日在死亡线上挣扎。可是在内心深处,绘理子还是渴望着自己这个不寻常的孩子将来若是有机会,可以重新复兴漩涡一族。君卓也极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努力修炼。他不想让绘理子失望,在这个世界上,君卓可以失去任何东西,包括力量,名利,甚至自己的灵魂。可是他唯独不想失去自己和母亲,朋友,卡卡西等等身边人的羁绊。上一世的君卓可以说心里满满都是黑暗,而上天似乎没有放弃自己,这一世,自己拥有了母亲,朋友,这些人是自己心中漫天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君卓无法想象失去这丝光芒。这也是君卓没有立刻离开木叶的另一个理由,说到底,君卓和卡卡西一样,都无法舍弃留在这里的羁绊。
“在失去父亲,失去老师,失去带土,琳,还有失去志久大哥的时候,我也曾经迷茫过,那时的感受,我真的这一生都不想在体会,可是现在竟然又一次体会了。”卡卡西的脸严严实实遮挡在面罩之后,只是那眼睛里让人可以分明的让人感到痛苦和无奈。一旁的君卓甚至可以想象,那面罩之下的脸上,苦笑和痛苦交织着的扭曲表情。
“在琳继带土离世的时候,我甚至有过从这里逃离的想法。可是那时是志久大哥开导了我,他说,‘卡卡西啊,迷茫吗?痛苦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些也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依旧关系着你的人的感受啊!’”说完,卡卡西看着君卓。他看到了,君卓那猛然惊醒的眼睛。
呼……
长呼一口气,君卓不禁想起了绘理子曾经和自己闲聊时的话。
“妈妈希望,木叶可以变得更祥和,然后妈妈就可以和君卓,和爸爸一起生活在一起,永远生活在一起。这算是妈妈的理想吧!”
看着正在地平线上挣扎,却始终不肯放弃的太阳,君卓突然一笑,对卡卡西说道:“卡卡西哥,你说,我成为火影好不好?”
闻言,卡卡西一愣,随后也一笑:“火影吗?挺好的不是吗。”
妈妈,你的理想,我来帮你实现吧。
此刻,君卓立下了一个可以说改变世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