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县的高山酒是名传天下,传闻这代天子最喜欢喝的便是这种酒。
“我敬仙人一杯酒,仙人授我亦长生。我敬高山一杯酒,祝我高升青云楼。”青云楼上敬仙台,敬仙台上李狂人。一杯清酒下肚,直呼:“好酒,好酒!”
一杯斟满,只顾自喝,甚是痛快万分,他本就是痴酒之人。
“只可惜这青云楼虽做酒水生意,然这最顶层的敬仙台不是这么好上的,不上这敬仙台又喝不到这最醇正的岳南高山酒。”李狂人摇头叹息,“不然李某倒想赖在这一年半载的,却是要辜负县尊的厚爱了。”
这青云楼得当朝天子钦点,谁也动他不得,慕来的权贵多如海,都不敢坏了规矩。
“李公子的狂拳在下早就仰慕已久,我县有凶虎作乱,却无人能制裁,真是每至想到,就寝食难安。”岳南的县令姓武,名生德,是毕风四大基石中武家的旁系。如今有位很有天赋且很有势力的嫡系少爷要进行成年礼,需要用到灵兽血进行百兽灵血大典,却有想借机来手借花献佛,更进一步的意思。
“县尊有话请直说,李某是个混人,却不喜欢趟浑水。”李清打断道,这武生德当县令的期间风评可不怎么好,客气客气可以,但得不到他多少敬重。作为豪雄榜前五的“立地不败”李狂人,他有着他的骄傲。他虽非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之辈,但亦厌恶趋炎附势、极尽奢靡享乐之徒。
“咳嗯~”武生德短咳一声,腹中酝酿措辞,“本尊在改阅县章里偶闻,阁下在来岳南县途中,曾与为祸我县多年的凶虎恶斗一场,互有损伤,便在百忙之中特来慰问,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公子助本尊一臂之力,助县境百姓一臂之力,助往来商客一臂之力,除去毒瘤,还岳南县一个太平!一个心安!”
“县尊好口才,但莫拿大义压我,我只愿借着酒后劲兴当个李狂人,而不是什么李大侠。除暴安良的事我做过,但不是他人要我做的。这事直说,我喜欢喝这高山酒,你再弄五坛给我,我就为这美酒去和虎王斗上一斗,就拿这命来,赌一赌酒钱。”他不了解武生德的真正目的,他也不需要、不想了解武生德的目的,管他是真为百姓,还是实为自己,只需,你让我喝够了酒,吃撑了肉,老子江湖人,就干江湖事!
“五坛委实太多了,这酒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本尊治县十余年,府邸也就只剩两坛高山酒珍藏。”武生德说的是实话,这酒多了他也不敢收。当今天子不说有多英明神武,但绝非庸碌之辈,不然也不会以五皇子的身份夺得皇位,偶尔小酒怡情,不会做酗酒如命的昏庸事。
每年进贡天子的高山酒是十坛,他人闻之,哪敢多要,余者最高亦至五坛封顶,不敢丝毫触碰雷池。他武生德仗着是当地父母官每年有两坛进账,还得在岁末年初孝敬一坛给本家。再是利来利往,能有两三坛尘封珍藏已属难得。
要论高山酒当是这家青云楼的最纯正,用的是岳南高山独有的黑水寒蛇为主料,再加十年密封酿造,甚是醇正。
有着专属的养蛇人在深山野林中搭棚饲守,养至三十年份的老蛇方是采用。当这一坛酒呈在客人面前时,前后耗时四十年,两代人。非一般人想酿造就酿造得出的,更非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这酒夏天喝着去炎,冬天喝着除寒,常人喝着调养身心,病人喝了治病,武人喝着增长内力。这酒有着万般的好,但……万金难买!非权贵不能及!
“那就两坛,拿来就走。”李清也不讨价还价,好酒猛灌,只个直呼,“真个前有古人,为兄弟情,朋友义,执胆闯千军!今个有我李狂人,提两坛美酒,边饮边醉会虎宴!”
“李公子且宽心,非你一个去降那虎王,本尊还请来了一代人龙天骄蛮柔公子,再以三百兵卒扫荡山鼠,二十强兵压阵在侧,本尊与捕头亲临虎王山。”
李清一惊,提问:“哦,可是那‘龙象在身’黄耀祖的弟弟,有着小龙象之称的蛮柔公子?”
这蛮柔公子虽排在豪雄榜末端,只那六十九名,但人家胜在年轻,只二十六岁,同时是龙榜中人,被誉为一代人龙。又若李清敢仗着榜前五的实力欺他,保准他那好哥哥找李清见识下什么叫龙象之力。有潜力,有背景,江湖多数人见了他都是交好。
“正是‘龙象在身’黄耀祖的弟弟‘蛮柔公子’黄耀宗不假。”武生德端的是有上进心,真个挡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十余年来当着父母官也是风大雨小,敷衍过日,这次竟是撸着胳膊冒着风险亲自出马。
当两个移驾武府,见到蛮柔公子的时候,蛮柔公子正在挨打,准确的说是他主动要求被打,锻炼横炼之术。横炼未达一定境界,若不加以锻炼保持,身体的体能就会下降。
“用力!加把劲!都没吃饭吗?!”见是两个家丁拿着大腿粗的木棍,使了吃奶的劲往蛮柔公子身上招呼。但效果见微,仍不能让他满意。
其中一个家丁累得汗流浃背,木棍抵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大人,小人实在不行了,小人在府里已算是以气力较著的人了,但论力气最大的,还属土牛那小子最是疯猛,就是那小子脑子有问题,平时对人畏畏惧惧的,傻乎乎被人使唤,可要是拿他娘偷汉子这事取笑他,他就会疯魔起来,力大无穷,无人能阻,当初可是打死过人的。”
“若不是县尊大人看他脑子不好使可怜他,外加欣赏他有几分疯力,方是留下他,罚他在灶堂当个伙夫砍柴挑水。”
“那你就去把他叫来。”蛮柔公子活络了番筋骨,气血滚滚,又感一股闷气憋在胸间不得舒展,甚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