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字仿有着别样魔力,古自清似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窃窃私语,低念着什么,提醒着什么,又透着浓浓阴谋,不怀好意。
当是回头印证猜想,不知何时,果是站着个小女孩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他。看他见着了她,便伸出手木纳的招呼道:“你好吖,我叫点灯,因为你点了灯,所以我找到了你,我的哥哥是燃火,我喜欢玩游戏,他很好杀,我现在想玩游戏啦,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古自清答道,返回头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尤其是败老,不可能会无声无息被杀灭。
着道了!他触了某种忌讳。
突是肩膀一沉,那名为“点灯”的女孩坐在了他的左肩上,木纳的摇晃,像是冰冷的木偶,又要强装可爱,产生种巨大的违和感。
古自清眉头一皱,自己竟被毫无察觉的近了身,甚是诡异!便是左手猛地抬起,想要把她甩下来。谁知竟扑了个空,手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他明明感受到了女孩坐在他肩膀上的重量啊!
“啪!”巴掌声响起。点灯的小手毫不客气的印在了古自清脸上,弄了个清脆响。
“哦,忘了告诉小哥哥,点灯是打不着的,燃火是打不死的。”点灯木纳的又给了他一巴掌,“那么,该陪点灯来玩游戏啦。”
古自清脸上隐隐作痛,更多的是种羞辱。他本以为,遇到败老,得到那个,就再也没有人敢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可现实给了他两巴掌,哦,是点灯给了他两巴掌。他空前的愤怒,如果是以前在那地方,他哪怕跪在别人脚下磕头,去自扇巴掌,去摇尾乞怜,都无法让他感到愤怒。但他现在确实怒了。
于是,他弓下腰,解开了身后的剑匣,拔出那把剑,将她拦腰斩成了两段。
“何必。”剑,很是古朴,透着邪意。如果可以,他并不想用它,因为在他看来,它本身就是世间最大的不祥。
点灯木纳的鼓掌,装作好惊讶的样子:“哇,好厉害呀,燃火哥哥一直想杀我,可就打不到我,而我一直打他,就是打不死他。”
“小哥哥,能帮我打烂燃火哥哥么,完成后我放你离开……这是我们的游戏。”点灯的游戏,倒不如说是要求,不容拒绝的要求,“已经开始了哦。”
点灯再次坐在了古自清的肩头,下半身坐着,上半身的手扶着下半身,勉是稳住她没有滑下,小脚依旧木纳的轻轻的摆动,宛如邻家女孩。
霎那间的惊悚,让古自清冷汗浃背!
他遇到了什么,不死的邪物!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古自清这次没有急着甩掉她,镇静的索问,或是手持的剑给了他底气。
点灯把头微低,木纳的盯着他:“在这梦的边缘,生与死的交界,能仿佛触碰到长生的虚幻之地,点灯就是这里的孤寂者吖。”
远处有响亮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点灯看着远处的黑暗,笑了:“他来了,玩具。”
敌人寻至,古自清没有避战的理由。他把刚才那把剑又收回了剑匣,他不想对那剑产生依赖,不想沦为它的奴隶。缓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竹剑,剑刃藏于竹中,需要时才露锋芒,凝神道:“那就见见那燃火吧。”
燃火的模样是个三十岁的中年,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的脸颊,衣服破烂不堪,身上胡乱的穿插着武器,有长剑刺胸,有羽箭贯心,有断枪挑膝盖,一瘸一拐的,手拖着两个铁球前行,在地上磨出尖锐的声音。
燃火来到古自清面前,没有言语,铁球在锁链的拉扯下砸向了他,战斗一触即发!
见是,古自清脚下发力,撇过身子躲开铁球,逼近了燃火的身,剑刃快速划过他的胸膛,胸膛的衣襟割破,但在他身子上只划出条白痕。
“这……”古自清心中一突,简直不敢相信。
这竹剑看起来简陋,然是他花费万金请大师铸造,而非花样子艺品,实乃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器!
古自清却是轻敌了,他看燃火身上插满了武器,便下意识的判定他的肉体并不坚硬,全仗着那诡异的不死性让人头疼。结果一斩下连皮肉都未破。
而能将燃火伤成这样的前人,武艺又是何等的精湛高强。
燃火的手重是挥下,形成一道斩击,古自清以剑锋相抵,竟是被击飞四五米远,撞到了石壁上。
待是他吃力站起,只觉浑身疼得痛不欲生,看那左手鲜血淋漓,剑背没入骨中,骨骼碎裂,鲜血正水滴似的侵染地面。而在与石壁的亲切碰撞中五脏六腑仿佛挪位,肚里苦水翻涌。
古自清喘着粗气,又是不敢置信,他仅是与燃火硬撼一击,就被他伤成这样:“怎么可能!”
“哇,小哥哥你也太让我失望啦。”点灯摇晃着脑袋,一副很欢快的模样。她至始至终都坐在古自清的肩上,不管是古自清的快速移动,或是撞在石壁,都对她好似完全没有影响。
“加油!拿出那把我斩成两半的剑来,砍烂燃火!”点灯唯恐天下不乱的唆使他。
古自清不为所动,他所修练的内功是败老传给他的《归我玄冥感气经》,是本有很大来头的内经,共是有着十三重去了。他的天资非常的好,只恨接触的时间晚了些,若是他从小修练的话,他自信已经修练到第七重以上去了,而非第四重。
所以他没考虑过以内功去破燃火的外功。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远非燃火的敌手,也败得一塌糊涂。
可他不甘心。那剑在匣子里感受到他的不甘而兴奋的颤动。跳得越来越快,跳得古自清只能为它打开剑匣。
拿起那剑的古自清首次让燃火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吗?因为我寻来的时候感觉你并不强,而交手试探之后,发现你也确实不强,无法让我热血,无法让我疯狂!”燃火心如火,然是迟迟没有对手,反让他变得愈加冷淡,便是对点灯说,“送他离开吧,他没有资格进入深处,哪怕他拥有连神都忌惮的兵器。”
“他来早了。”这是点灯的最后定论。
古自清只觉天旋地转,头脑愈沉,昏了过去。
最后他仿佛听到:“原来你害怕了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