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燚打电话,我猜想肯定是给丁果,因为萧燚的手机里好像只存了我们两个人的号码。
看来,丁果的魅力果然不小,连萧燚这种几近禁欲的人都能挑逗得对她动心。
——女追男,隔层纱,千古不变的道理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我微侧身子,凑近萧燚,把耳朵贴了上去,想要听听萧燚和丁果之间的情话。
萧燚不满地瞪我一眼,却也没有一脚把我踹开,摆明了一副“我跟丁果是纯洁的革命友谊”的神情。
接到萧燚打来的电话,丁果显得很兴奋,就好像是被皇帝翻了牌的妃子。
“萧大哥,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呢?”丁果语声中带着几分女儿的羞涩。
不等萧燚说话,我扭捏着嗓子,抢先道:“还能干嘛,当然是想你了呗!”
“靠!”
萧燚居然学会了骂人,飞起一脚,向我踢来。
这一脚的架势,携带着想让我断子绝孙的恨意,还好我早有防备,立即闪身后跃,避了开去,几乎笑弯了腰。
“丁果,你别误会!”萧燚有些结巴了,“我、我……不是,是黄帝!”
因为隔着远,我听不见丁果的回答,只是大声说道:“丁果,刚才萧燚跟我说,他想你了!”
萧燚脸色一下子绿了,转睛瞪视着我。
“黄帝,你再胡说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虚空之间,一道淡淡的蓝光闪过,萧燚居然凝炁画了一道蓝符。
我见萧燚绝非玩笑,当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萧燚见我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拿起电话,为了显示自己的清白,萧燚打开了免提,好让我也能听见。
“嘿嘿,欲盖弥彰!”
萧燚不理睬我,道:“丁果,我找你有点事儿!”
“这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儿?”
丁果言语中充满了小女儿的慵懒情态,声音无比甜柔,仿佛能够融化一切,让人听着,骨头都有点酥了。
“萧燚,这大晚上的,你找人家丁果做什么呢?”我笑得极其猥琐。
萧燚脸上竟然出现了罕见的尴尬,当即关了免提,走远了些距离。
“胖子家住在哪里?如果晚了的话,我怕出事!”
一席话,终于把丁果给镇住了,丁果吓了一跳,道:“聪哥出什么事儿?”
“别问!快说!”
丁果当即告诉了我们胖子家的具体位置。
其实,七大队三队我也去过,知道怎么走,但至于胖子的家是在哪个旮旯我就不清楚了。
萧燚挂了电话,将丁果的话复述了一遍,我立马想起了那个地方。
事不宜迟,两人马不停蹄似的,赶往胖子家里。
路上,我本想调侃萧燚几句,但又怕惹恼了萧燚,他随便扔出一张灵符,便让我闭了嘴。
——这种自讨苦吃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胖子的家,跟崔家老宅有点像,远离四合院,修建在了半山坡上,不过不同的是,胖子的家正好俯视着四合院。
上了一道坡,只见就要走近胖子家的时候,出现了一条岔道,一条路向上,直接通往胖子家门口,而另一条狭窄的小路延伸进了一片阴森的小竹林里面。
“这就是胖子家!”
胖子家是一座砖砌的平房,有一间偏屋是土墙瓦盖,似乎上了些年岁了,月光之下,显得有些失修的破烂。
我心中莫名一喜,正要上前敲门,萧燚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小心脚下!”
我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你前面五步,地下埋着一具下了咒的婴棺!”萧燚语出惊人。
我并不知道婴棺是什么玩意儿,但一听这名字,心头一紧,毛骨悚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萧燚神情凝重,好像遇见了什么难缠之事,道:“跟在我身后,绕道走!”
平常的时候,萧燚也就够严肃的了,但此时竟然还要严肃几分。
萧燚把话说完,脚下轻轻移动,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我跟在萧燚的身后,也是提心吊胆的,连大气也不敢喘,尽量侧着身体,踩着萧燚的步伐而行。
等到走过了萧燚说埋着婴棺的地方,我舒了一口气,心里顿觉轻松了不少。
——那鬼地方,果然有点邪门!
“萧燚,什么是婴棺?”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地面,问萧燚道。
从字面意思上看来,应该是婴儿夭亡所埋葬的棺材,但如果只是棺材的话,萧燚绝不对表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
萧燚看了我一眼,缓缓地道:“顺利出生叫胚盘,生而夭亡叫婴棺!”
我立即懂了。
农村老家,婴儿出生或者夭亡后,总是要将胚盘埋于地下,但却没有听说会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
“这具婴棺是被人下了咒的!”萧燚道,“婴棺故意埋在胖子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看来是胖子得罪了什么人!”
“胖子身上的鬼气就是来自这个婴棺?”
“很有可能!”
“那咱们还等什么,干脆直接把婴棺挖出来,一把火烧了!”
萧燚瞪我一眼,道:“棺主不在,你烧了婴棺,棺主就只能把胖子当做宿主了,反而害了胖子!”
一听这话,我顿时没了主意。
“那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没好气地道。
“走一步算一步!”
一直以来,在鬼怪这方面,萧燚都是我们的专家顾问,我也从来没听他说过这样的丧气话,不由得心里来气。
“萧燚,这么畏缩,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萧燚翻了翻白眼,道:“婴棺咒是茅山术的一种,但奇怪的是,这具婴棺竟然有一道掌坛师的符阵,这也就意味着,对胖子下套的人,是一个精通掌坛术的茅山道士,或者是精通茅山术的掌坛师!”
——精通掌坛书的茅山道士?
我立即想到了一个人,几乎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尹长庚搞的鬼?”
萧燚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但毕竟没有见到尹长庚本人,不好妄下断言,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