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刚出了局长的办公室，便有一股倦意袭来，想想自己已经一晚上没有睡觉了，乔安决定先睡一觉，然后起来好好调查这个案子，想让他放弃这个案子，还是交给凌宇，自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安莲儿这是走了过来：“前辈，你已经工作很久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乔安笑了笑，“谢谢关心，这个案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你去整理一下资料，我小睡一会，起来之后我们两个再继续调查，不过不要告诉老大，千万别告诉他。”
说完留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安莲儿便回到办公室，安莲儿有些不明白调查案子为什么要瞒着老大呢，不过既然乔安这么说，安莲儿还是不会去问的。
定好闹钟，乔安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要继续下去了，会有危险的。”
“不要继续下去了，会有危险的。”
......
昏暗的梦境，没有光芒，只是不断的回响着这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乔安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要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但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
一道并不明亮的光芒一点点亮起，光芒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乔安想要努力去看清，但是无论怎样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当黑色的羽翼展开遮掩天空，白色的瞳孔也无法洞穿这无边的黑暗，混乱始于被诅咒的少年，追寻命运痕迹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想要重获新生必须打破黑暗的暮色，让黑色的翅膀飞翔更远的地方。”
逆光中的人缓缓的吟诵着这不知寓意的话语，乔安根本没心情弄清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想赶紧醒来，结束这场噩梦。
“年少的人啊，不要继续下去了，会有危险的。”
“危险又怎样，做我们这行的，只要有任务，难道就不会面临危险了么？”乔安倔强的咆哮着，“若是连我们都要苟且，若是连面对危险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又要用什么来保护其他人！”
良久，才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逆光中的身影化作点点莹辉消散在黑暗中。
乔安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一身冷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自己定的闹钟已经过了很久了，桌子上还有一杯凉掉了的咖啡，应该是安莲儿给自己送来的，但是为什么她没有叫醒自己呢？难道是看自己太累了没好意思？
乔安摇了摇头，无论怎样人家都是出于好心，自己也没办法责怪她，不过想想自己这些天确实有些累了。
也不介意咖啡凉掉了，乔安拿起杯子喝了几口，估计这个时间除了值班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吧，自己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了，他可以没日没夜的工作，但是总不能让别人都陪着自己这样吧，况且这个案子不归自己管的事情老大已经告诉大家了吧。
收拾了一下，乔安准备回家。
和几个值班的警员打过招呼，乔安决定再到那个案发现场去看看。还有那天碰到的那个老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一个普通人。
夜还未深，街上还是一片繁华的样子，人来人往，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苍凉，好像没有人再记得那起惊动了全市的案件，但是人不都是这样的么，往往做事只有三分钟热度，一旦时间长了，很多事情都会遗忘，即使有时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东西，更何况这些与他们毫无关系的事情呢？只不过会沦为饭后闲聊偶尔会提起的都市传说罢了。
但是有些事刻骨铭心，无论怎样也无法忘却。
乔安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件事，但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或许有一天，在不知道的哪个地方还会有机会相遇吧。
“咦？”正当乔安惆怅的时候，熟悉女音在乔安身后想起，乔宇回身一看，正是安莲儿，她身边还扶着一个老人，仔细瞅瞅，正是那天晚上的老人！
“前辈，你怎么在这里啊？”安莲儿问道。
乔安笑了笑：“刚刚睡醒，现在连闹铃都叫不醒我了，不过多谢你的咖啡。”
“咖啡？”安莲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乔安，“我没有给你冲过咖啡啊？你会去之后老大就不让我们去打扰你，就连我想给你送资料都被老大拦了下来。”
乔安恍然，原来是老大给自己冲的咖啡，那个整天一张棺材脸的大叔也会有关心人的时候啊。
“年轻人，又见面了，看样子你就是莲儿口中的那个乔安了。”老者对着乔安一笑，乔安愣了愣，这个声音好像.....
还没等乔安想下去安莲儿便开始介绍其身边的老人：“这是平日里很关照我的老先生，没想到你们见过。”
乔安点了点头，“多亏老先生的提醒我才想通那件案子的一部分，还不知道老先生的姓名？”
老人摆了摆手，“姓名不过是一个代号，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又有谁会记得呢？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乔安显然没想到老人会这样回答自己，一般这种情节不都是在小说里出现的么？怎么自己也会碰到？
气氛有些尴尬，但是老人丝毫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年轻人，有些事该放下就要放下，不要因为无用的意气用事而搭了自己的性命，生命的宝贵，现在的你根本无法体会。”
安白了白眼，这个老先生是上了岁数老年痴呆了么？怎么竟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之前对老人的那种敬佩瞬间降低里一半。
“这么晚了，我还要回去处理些资料，改天我在找老先生继续聊。”乔安现在还是想去案发现场看看，虽然可能什么也发现不了。
说了声再见，乔安便继续向前走，刚走出两步又听到了老人的声音，“如果你还想去哪个地方劝你还是算了吧，那里距离十字路口很近，阴气重，难免会遇到什么东西。”
乔安自然是不信那些东西，随口应了一声便加快了脚步。
乔安走后，安莲儿看向老者，“先生，就这样让他去没有关系么？要不要我.....？”
安莲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要是想去你是拦不住的，而且那个人已经来了，就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你现在还是不要与他有过多的瓜葛，毕竟你的身份。”
安莲儿低下头，不再说话，跟着老人的步伐在街上继续散步。
案发现场，还是有不少行人在街上，毕竟这里是G市最繁华的路段之一，想要因为一起杀人案大幅影响整条街还是不大可能的。
乔安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附近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真是对单身狗造成了成吨的真实伤害啊！不够这些乔安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一些行为举止怪异的人，大部分杀人过的凶手都会在案发后回到现场，乔安几乎每天都会来着做一做，而今天第二起凶案发生，这个凶手出现的可能性会更高！
终于，乔安在人潮中发现了一个可以的人物，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手中提着一个鸟笼，一身黑衣，主要是晚上这人还带了一副墨镜，想要不让人怀疑都困难，不要说他是盲人什么的，你见过盲人什么工具不带，拎着鸟笼这么晚出来溜鸟的么？
那个年轻人似乎感受到了乔安的目光，竟朝乔安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看到乔安嘴角还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转身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似乎在挑衅，“人是我杀的，想知道真相就跟过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一在乔安脑子里浮现便再也无法抑制住，乔安起身向男子跟过去。
乔安跟着男子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男子站在小巷尽头，手提着遮着黑布的鸟笼，背对着乔安。
“你跟了我一路了，有什么问题么？”男子转过身，看着乔安。
被男子这么一问乔安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难道要说，我认为你是杀人案的凶手，发下武器和我回警局么？万一弄错了，自己恐怕还要被反咬一口。
男子看乔安不说话，嘴角的弧度又扬了扬，“还是我告诉你吧，你想知道案件的真相对么？那么你就凭本事就来抓我啊。””
乔安被男子嚣张的语气激怒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那么久快点束手就擒吧，和我回去算你自首，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哈哈哈哈。”男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白痴么？就凭你们这些人，如果我不想，就算给你们一百年，你们也抓不到我的！知道我今天出现的目的么？”
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瞳仁，这是人类的瞳孔么？
男子手一挥，鸟笼上的黑布遮住了乔安的视线，当黑布落下，一直半米高的红瞳黑羽乌鸦落在男子肩上，“准备好接受命运了么？”
乌鸦拍了拍翅膀飞来起来，黑色的羽毛飘落在空中，不知落了多少，密密麻麻，没有火器，没有刀刃，但乔安却从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他从未觉得死亡距离他如此之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