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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望者(一)

世界上总会有一些路人彼此擦肩而过,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你可知晓在这世上有一种生命,以不同的形态与你相遇,默然不语,在你经过的某些地方静静的等候你的归来,他们名曰“守望者”。

【壹】

路上的行人总是匆匆忙忙的从某些特定的地点经过,日复一日,形色匆匆却从未注意身边的其他人,若是仔细留心或许会发现,有些人总会出现在某些地方,不急不缓的前行,眼神却总是注意着某处,似在等待,可眼神中却有些无奈。

或许偶然间在陌生的地方会看见一些熟悉的人,但是却叫不上姓名,却莫名的有些亲切感,然后兴致一起去其攀谈,却发现有着许多的共同话题,然而兴致大起的你却不曾发现他或者她眼中的兴奋和隐隐的无奈。

知道么,他们叫做守望者,是你一生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何时出现在你的身边,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与你产生交集,更不知道他们又在何时悄然消失。

若是有心人,或许会关注到他们,然后知道守望者的秘密。但在这个匆忙的社会,又会有几人会关注到这样微不足道的陌生人呢?

案子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乔安一个人走在街上,这是第几天了?乔安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最近浑浑噩噩的,每日来往于各个证人的家里,公司和警局之间,已经有些分不清昼夜了。

华灯初上,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案发地点,发生命案的现场早已经撤了警戒线,没有鲜血,没有尸体,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依旧形色匆匆,视乎已经遗忘了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那场震惊了整个G市的案件。

乔安依着一处路灯,想抽烟,却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这项技能,而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并不允许自己这样做,迷茫间似乎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朋友,总会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然后再咳嗽不止,只不过那个人已经失踪了很久,就像这次的案子一样,自己废了很大的精力,可到最后依旧不了了之。

“嗡嗡嗡~”手机的响了起来,看一眼了一眼,是备忘录,“离结案还有三天。”

这是乔安的一个习惯,每次遇到棘手的案件都会先给自己做上备忘录,提醒自己,毕竟他一旦工作起来便毫无时间的概念,有时吃饭都需要身边的人来提醒自己。

不知为何,乔安突然冒出一股念头,“若是那个人还在,或许这个案子就已经破开了吧?”随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那个人还在,这样的案子上面的人也不会让他来插手吧,毕竟他的身份可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

“年轻人。”正当乔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现在这社会,生活节奏那么快,已经很少有像你一样还有心观赏夜景的人类。”

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向了不远处的长椅,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乔安一时无事,倒也走了过去,想着今天放松一下大脑,养足精神争取在最后的三天里破了这案子,可想到最后自己却也有些不信。

“要来支烟么?”老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虽然乔安平时不抽但对于香烟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记得这烟的价格也有百元左右,看样子这个貌不其扬的老人也是有些身份的,家里恐怕不是富豪便是有大官,也难怪年近古稀却依然有着硬朗身板独自逛街。

想了想,乔安还是接过来一支,老人自己点燃香烟,也没吸几下便将打火机递给他,乔安自己也点着吸了几口,然后咳嗽起来,看样子自己还是不适合抽烟。

老人在一旁却笑出声来,“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也有不会抽烟的,孩子啊,我看你还是算了。”然后老人自己吸了几口,刚刚吐出烟气自己便也咳了起来,苦笑道:“上了岁数,这烟也还是少抽的好。”

然后将还有大半支未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用拐杖将其熄灭,又回头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这烟若是不熄了便会引起火灾,星星之火便可以燎原,有时候有些注意不到的细节往往是致命的。”

乔安愣了愣,隐约间感觉这话里似乎暗含了什么一时间想的出神,老人看了看他,笑了笑便起身离去,也没去打扰他,而他自然也没注意到老人不声不响的离开。

“有时候你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东西并不可信,包括我在内,你只能相信自己。”

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老人的声音,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香烟燃到尽头,烫了手指,乔安一惊,把手中的烟扔掉,踩灭,再看时身边已空无一人,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警局跑去。

【贰】

G市的治安一直不错近几年来很少有恶性的杀人事件发生,所以在这里做个警察倒也悠闲,长期的安逸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个松散的监控系统。

案件要从大约两个星期前说起。

时间大约发生在午夜一点多,很多繁华的街道上都已经散去了人烟,只有零星的行人还在街道上行走,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也因行人稀疏显得有些慵懒,醉酒的大汉嘴中也不知嚷着什么,难以稳定的身影终于坚持不住,一只手伏在街边的路灯上吐出满地污秽之物,擦了擦嘴,夜里的凉风吹过,醉汉打了个冷战,似乎酒也醒了三分,四下看来看了看,应该是在分辨方向准备回家。

也就是在这是,只听“嘭”的一声,有一个黑影掉落在了醉汉眼前,醉汉弯下腰去眯着眼看了看,也许是醉酒的缘故,醉汉还未看清眼前是何物,却觉得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身上,凉凉的,莫不是下雨了?

醉汉仰头,又一滴液体滴到脸上,黏黏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涌入鼻孔,醉汉皱眉,伸手一摸,本因醉酒而有些潮红的脸霎时间变得毫无血色,是血!

这一惊,醉汉跌坐在地上,酒意也醒了八分,再一看,眼前的赫然是一个面目惊恐的人头!

醉汉又向后退了几下,倚在路边的花坛上,面色苍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楞了许久,男子视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110刚刚拨通,又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掉在路灯底下,昏黄的灯光下,一条白花花的断腿浮现在男子眼前眼前,殷红的鲜血从断处流淌出来,一股莫名的寒意遍布男子全身。

电话另一头不断传来询问的声音,男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声音颤抖:“杀,杀,杀人啦!”

而电话的另一头也显出了急切的声音,不断的询问男子的地点和状况,当男子断断续续地回答完这些问题,刚要挂掉电话,又有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待男子看清眼前的东西,不禁大惊失色,眼前的这些全部是人的肢体!

以上的这些就是男子发现尸体的全过程,乔安坐在桌旁仔细的想着每一个细节,这起案子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尸体是从天而降,到底凶手是用怎样的手段让碎尸从天而降呢?

警方时候对附近的高层建筑顶楼,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至于尸体的身份,现在依旧无法确定,近期的G市也没有失踪人口,案件已经陷入僵局,但乔安总觉得哪里有些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乔安的思维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老人的话:“有时候你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东西并不可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那个目击者说的是假话么?乔安越来越想不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如果说那个目击者说的是假的,那么,他为什么要骗人呢?好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明,沿着这道光,乔安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如果说目击者的证词是假的,那么他编造如此莫名其妙的谎言的原因也可以一点点推断出来了,如此诡异的作案手法,加上莫名其妙的证词,那么他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

凶杀案是真实的,凶手的作案手法只能用“神迹”二字来形容。分尸的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学过解剖学并且功底深厚,身份可以推测为从医者或者相近的职业,当然,也不排除是职业杀手的可能。但是让尸体从天而降的手段过于诡异,或许是魔术师之类的职业可以做到,当然之前的两者也并不排除,但是究竟是怎样的魔术手法能一点痕迹不留呢?

这是,乔安又想到了老者的另一句话:“有时候有些注意不到的细节往往是致命的。”到底自己还忽略了什么细节呢?

对了!没有痕迹!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再厉害的犯罪也无法做到一点痕迹不留,现场的除了尸体,唯一留下痕迹的就是那个目击者,那么有很大的可能,那个目击者就是凶手。

那杀人的原因呢?根据调查,死者身份未定,而目击者的社交圈子很小,所以警方第一个便排除了其作案的可能,而目击者恰恰利用了这个思维盲区来误导警方,再加上一个离奇的坠尸手法,让整件案子看起来扑朔迷离。

无论怎样,这件案子和这个目击者一定有很大的关系。

乔安想到这里,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夏日的太阳还是出现的那么早,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一股倦意袭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办公室坐了这么久了,设了两个小时的闹钟,乔安打算在桌子上小谁一会,养足精神明天再去那个目击者家里调查一番。

“如果G市的监控系统再好一些,那么说不定案件解决起来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乔安想着。

正当乔安昏昏欲睡的时候,响起了一阵十分急促的敲门声,“请进。”虽然有些不爽,但是想了想,这么早就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个身穿制服的女警员推门进来:“乔警官,刚刚接到报案,分尸案目击者吴默今天早上被杀了。”

“什么?”乔安的睡意瞬间被这条消息震惊的烟消云散,自己一夜的分析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可这最关键的突破口又被杀了,乔安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乔安这时已经没有想要睡觉的念头了,穿上警服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

当乔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来看这个女警员,为什么他印象里警局里没有这号人呢?

女警员似乎看出了乔安的疑虑,笑了笑:“前辈可能最近比较忙没有注意到,我是前些日子来实习的新人,我叫安莲儿,昨天被老大安排到这个组做助理,希望前辈多多关照。”

乔安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忙过头了,连局里来了新人都没注意,于是说道:“那等下你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安莲儿点了点头,跟着乔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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