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开启了养伤的幸福生活。醒来那天她就从宁惟庸那搬回了自己房间,尽管伤口很痛,但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她甚至已经能小范围活动。
养伤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庙会之前的时光,每天来陪她的都是宁惟修和阿四。两个孩子一开始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情,看到田箩虚弱不堪的样子,哭的不行,还是阿一和扶坤再三保证田箩很快能好这才作罢,之后就天天到田箩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仿佛怕她再次受伤。
阿一和扶坤空了也总会出现,当然阿一负责端茶递水,陪聊唠嗑的全部事宜,扶坤那个大爷就是来蹭田箩的病人待遇的,混吃混喝还毒舌,田箩只当他不存在。
“阿一,宁惟庸在忙什么?”最近他又神龙见尾不见首。
阿一看了一眼田箩,继续埋头削苹果,说道:“我也不知道。将军最近总让我过来照顾你,办事都交待给阿二了。”
“啊,那我岂不是耽误你办事,你去忙吧,不用每天来照顾我,修儿和阿四会帮我,再说还有扶坤呢。”
“将军命,不可违。再说,小箩姑娘,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你那天救了将军。”阿一说着说着突然深沉起来,“你受伤的事情将军让我们保密,所以不方便找丫环照顾你,还是我来比较放心。有不到之处,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我很开心。也就自己上药可能麻烦点,但是我自愈能力很强的,估计没几天就会好。别的事情你都包去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田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止不住地失落。听说昏迷那几天丑八怪都守着她的,可是她醒了,那家伙却再也没出现过,别说照顾她了,连看望都没有。
阿一听到田箩说她没几天就会好,只当她是安慰他随便说说,要知道,她那可是被箭射中,还好运气好没伤到要害,但伤筋动骨还得100天呢,她怎么的也得休养半年吧。不过田箩的恢复速度是挺快,这么快就能下地,还是让阿一惊叹,难道武功高,自愈能力也高?
阿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田箩,看她咬了一大口,嘎吱嘎吱地吃的似乎很香甜,顺口问道:“好吃吗?”可问完他就后悔了,扶坤道长说小箩姑娘没有味觉,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味道不知道,不过口感可以。”田箩面色如常地回答。阿一见她似乎没当回事,斟酌再三,还是问出口:“小箩姑娘,你是因为受伤才没有味觉吗?”阿一见过田箩在陈府当值那会很喜欢吃各种东西,尤其避暑茶楼的糕点,还以为她是最近才没有味觉。
“不是啊,我生来就没有味觉,嗯···这是家族遗传。”田箩找了一个凡人的词语来描绘他们族群的这个特点。
“啊,那以前我都没看出来。”阿一不由同情田箩,从小没有味觉,那岂不是吃什么都没有感觉。可怜的小箩姑娘。
“嘿嘿,我们田···家人都是这样的,不光味觉,其实我们嗅觉也有问题,只有刺激性强点的气味才能闻到。所以我更喜欢吃东西啊,因为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我想都试试,没准有什么东西味道重,我就能吃出来了!”田箩不知道没有味觉以及嗅觉不灵敏在凡人中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乐乐呵呵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甚至为自己这个“试味道”的“伟大”主意自得。
阿一看着田箩那毫不作伪的轻松,默然无语。
正在这时,宁惟修和阿四从门口跑进来,说道:“小姐姐,我表姐来了。”
果然,没一会,秦想衣步履款款地在她那个丫环“幽会女”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阿一起身行礼。秦想衣看到阿一也在,有些意外,随即是轻松,看来表哥没在这里照顾田箩。她矜持地对阿一点头微笑,又冲宁惟修和阿四慈爱地看了一眼,随后走到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的田箩面前,说道:“田箩姑娘,你伤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想衣小姐。”田箩客套。
“我们小姐这些天担心你担心地吃不好睡不好,这会看到你好好的,终于能放心了。”田箩说完,“幽会女”接上,“将军之前还不让小姐探望你,他真是···”
“小云!”秦想衣不满地喝止了“幽会女”。冲田箩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才柔柔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田箩姑娘,要不是那天你突然出现救了表哥,我真不敢想象表哥和我会怎样。所以谢谢你救了表哥,真的谢谢。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或者表哥提,我们一定会报答你!”
田箩听完秦想衣的话,突然无比膈应,刚才吃的苹果仿佛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让人憋闷难当。尤其她的那个“我们”。酸涩翻涌。想到宁惟庸那天也说要报救命之恩,田箩无比郁卒。
“对了,田箩姑娘,你这里怎么也没个照顾的人。肯定是表哥又忙公事忘记了。他这人就这样,永远公事为先,你别在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帮你和表哥说,这两天我把小云先留在这照顾你吧,你一个人换药什么的肯定不方便。”
听到这,田箩再沉默不下去,“不用,我自己可以换药。而且,宁惟庸让阿一照顾我了,他没有忘记!”
秦想衣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被田箩略显生硬的语气吓到,声音低低的回应:“是···是吗?那是我误会表哥了。既然这样,那田箩姑娘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等等。想衣小姐,你认识那些刺客吗?为什么他们那天要找你?!”田箩这个问题憋了几天了,她记得那天叫小云的“幽会女”一直被逼问秦想衣的下落。她没有细想太多,就这么直接问了秦想衣。
秦想衣顿住了要离开的步子,袖子下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有被“责难”后的难堪。“田箩姑娘,我怎么可能认识一群刺客。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刺客要找我,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情因我而起,我很抱歉。”说完,她带着一脸不满的小云匆匆离开。
田箩有一会没说话。阿一张了张嘴,几次想安慰下田箩,将军还是很看重她的,虽然,他似乎一直没打消要娶表小姐的念头。阿一懊恼,他到现在有些看不清田箩和将军的关系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田箩是将军的女人,以他们将军的原则来说,那就绝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可是自从表小姐来了,明显将军还是把表小姐放在心上,那田箩怎么办?将军难道也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始乱终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