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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墨山河

渐渐地,江亦然便觉周遭气氛开始静默深邃起来,身边竟有一缕缕云彩飘过,而又触之不及,甚是神奇,让人有身临天宫之感。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墨香,闻之竟可清心凝神,青墨烟云与天宫白云丝丝交融,缠绕交织出一幅墨染之境。

在这无边墨染的境地,江亦然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似有一处巍峨高耸的大门,门之顶穿入云海,门之侧没入青烟。

行不多时,巍峨天门已完全映入眼帘——

“水生剑意泼天墨,山化道极画江河”

十四字墨剑道箴言,笔走龙蛇,双双刻入天门两侧。

再观这两句诗,却是截然不同的笔风——左联细腻柔美,但又不失刚劲,肆意挥洒若行云流水;右联苍劲有力,每一笔都似刀划剑刻一般,尽管年代久远,仍旧青罡余劲,隐隐待发。

“拜见师尊!”

亦然慌神间,只见两个身着墨青道袍的年轻剑侠已站在老者前方,低首,抱拳,作揖。

“师尊,这为小兄弟是?”其中一位相貌清朗的剑侠问道。

“哦,这是我在登天阶下捡来的,正好山河日常清理打扫需要人手,顺便带回来了。”白衣老者虽表面严肃,却也是不乏诙谐,他并不想刻意说明小亦然的来历,也是为了暂时雪藏这个未来的武学奇才。

“什么?!捡来的?!打扫卫生?!这也太随便了吧!”江亦然心中顿觉不快,感觉在两个年轻剑侠面前着实太丢人,勉强朝二人笑了笑。

“不对,师尊?前辈您是?”小亦然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面向老者询问,像是揭破了什么秘密一样。

“嗯?无礼!这是我们水墨山河的掌教真人——墨虚子师尊!”另一位体型较魁梧的弟子掷地有声地说道。

白发老者,微闭双目,手抚胡须,微微上扬的额头,师尊的架势瞬间一览无余哈。

“啊……啊!”小亦然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合拢。他心知这老者并非凡人,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一门掌教真人。

此刻的江亦然,内心却是复杂的。

惊讶之余,只听墨虚子远远地留下一句话,“你二人带他随处看看吧!”

“是!”二人齐声回应。

江亦然还在走神之时,身旁的墨家弟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了。

“小兄弟,我是墨虚子师尊座下弟子——墨羽,这是我的师兄——墨方。”

“墨…….墨羽师兄好,墨方师兄好”,江亦然赶紧作揖致意。

“哈哈,小兄弟莫拘束,不过我们倒是很好奇你的来历”,身旁的墨羽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这座水墨山河已避世十年之久,无人问津,而且入口即是绝涯天险,如天然屏障般与外界完全隔绝,见你肉体凡躯,是这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我……我好像是从山洞中一个缺口跌落下来的”,江亦然每每想努力回忆些什么,却总会感到头疼难忍,而这一细节恰巧被墨方察觉到。

“好啦,小兄弟,来到水墨山河便是缘分天定,偶遇师尊更是机缘难得”,墨方随即说道:“别想太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

“谢……谢谢墨方师兄”,江亦然听到这番话语倍感温暖。

就在这短短的一两天内,发生在小亦然身上的确实太多,经历了惊骇、别离、幻景、奇遇,一切都如同一般,一切都需要慢慢接受。

“走,小兄弟,哦,不不,该叫你亦然师弟了哈,师兄带你到处游览一下哈”,墨羽对这个境外来客显得异常热情,不觉拉起了江亦然的小手,开始朝内院走去。

墨羽是水墨山河中最年轻的弟子,终于来了个比自己还小的,可得好好过把师兄瘾。

看着喜出望外的墨羽师弟,身旁的墨方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随二人身后。

再往里走,视野开始逐渐清晰,前方出现了很多正在努力修炼的墨家弟子。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修炼,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为小师弟的到来而过多分神。而另江亦然好奇的是,每个人的胸前都凝成了各种各样的文字,而且每个字的颜色深浅也是各不相同。

“哇,好神奇,这些奇怪的字是……”小亦然不禁疑问。

“这些字的形态是墨剑道修为层次的体现”,此时的墨羽摆出一副“师尊”的模样:“咳咳,大致是这样的。”

“墨剑道”论修为,由低至高分为:

“登”、“真”、“玄”、“清”、“极”,五层境界。(注:本书序章提到中原剑道五大剑境——入神境、通神境、凝神境、真神境、绝神境,与此处五层境界并不冲突,因墨剑道避世已久,其剑道境界自是独出一格,若论相似之处,可作如下归纳——①墨剑道中的“登之境“、“真之境”两境大致等同于中原剑道“入神境”;②墨剑道中的“玄之境“、“清之境”大致等同于中原剑道“凝神境”;③墨剑道中的“极之境”大致等同于中原剑道“通神境”、“真神境”。)

“登之境”,即登堂入室,初窥“墨剑道”剑理,可运丹田之气,于胸前凝结成“墨字”,登之境修为深浅,完全由“墨字”坚实度及颜色深浅来辨别。修为浅者,凝气而成的“墨字”颜色较浅,且一缕轻风便可使“墨字”散于无形,修为稍高者,“墨字”通透深邃,轻风拂过,“墨字”只会消散少许,稍加运气便可瞬间再次凝形。

“真之境”,即泼墨真武,可随意操控凝气而成的“墨字”,但最多可同时操控三个“墨字”。“墨字”可被“真之境”修道者用于攻击外来威胁,百米内具有一定杀伤力,但百米外略显鸡肋。

“玄之境”,即墨道通玄,此境界修道者利用周身凝气而成的“墨字箴言”,攻击可化作利刃,防守亦可化为坚盾。数十墨字可单兵作战,亦可规则列阵,几百米内范围杀伤力极强,出招之时,风生水起,极招过处,夷为平地。

“清之境”,即清静无为,“墨字箴言”完全纳入周身,我道如墨,墨道如我,人至墨境挥洒自如,墨现人踪缥缈无尽,该境界可将周遭环境完全化为泼墨山水幻境,自身功体运使自如,而对手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寸劲难为。

“极之境”,即极墨之道,万墨归一气,一气化三千。漫天墨字箴言随意幻化剑形,如墨剑痕无边无际,来之无端,来之无形,可运使墨剑道至尊剑招“逐墨千秋诀”——“追云逐墨风吹雪,千秋来谒荡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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