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苟且安活?如果我不这么做,松下公馆一个人都活不了。”滕紫布听得出,松下田一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滕紫布也不再是那般怒火冲天的模样,而是关切地问道。
松下田一摇摇头,满脸的愁色,“陆亦铮故意放出消息,让我知道军火的事情,是在试探那批军火和松下公馆有没有关系。”
滕紫布点点头,插话道,“可是,您不是已经在晚宴上将此事说破了吗?这应该会免了陆亦铮的怀疑呀!”
“是呀!”松下田一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免了陆亦铮的怀疑,但是我们低估了唐家的实力,我刚刚派人查到,那批军火,是滕奉达的。”说到这里,松下田一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没有想到,唐家竟然敢背着我和滕奉达勾结在一起,唐一淮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也就是说,刚才那伙人,是滕奉达的人?”滕紫布试着猜到。
“是他的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与他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让他看到我们的实力。”
滕紫布心里暗想,这场戏竟然连滕奉达都牵扯了进来,看来,一定会越演越精彩的。
“看来,黎饶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义父要好好筹划才是。”滕紫布劝道。
松下田一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刚和他们发生冲突了?”
“恩。”滕紫布也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了松下田一听。
松下田一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不行,你不能再在松下公馆待下去了,滕奉达知道了松下公馆有你这样的高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滕紫布听得出,松下田一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他说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滕奉达怎么能够轻易放过一个如此身手而且如此神秘的女人。不过,这个世界上,该来的事情,是躲不掉的,如果滕奉达真的有心和自己过不去,纵使是自己藏了起来,他也一定会费尽心思把自己找出来的。
表面上看,滕紫布是丝毫不畏惧的,冷笑了一声,“他若是要来,就让他来好了。我不怕他。”
松下田一直是摇头,“傻孩子,就算你不怕他,你也要替义父想想呀!义父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你陷入危险。”
“可是……”滕紫布顿了顿,“依照滕奉达的实力,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既然躲不掉,就随他来好了。”
松下田一又是一阵沉思,“不,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哪里?”
“唐公馆。”松下田一停住了,仔细看看滕紫布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听说唐一洛最近和你走得很近,你倒不如顺了他的意,嫁入唐公馆。”
滕紫布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松下田一会提这样的要求,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义父不要紫布了?想要把紫布丢掉?”滕紫布楚楚可怜地看着松下田一,撒娇般地说道。
松下田一站起身来,爱抚地摸了摸滕紫布的头,疼惜地说道,“怎么会丢下你呢?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滕奉达和义父算是结下了仇恨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义父让你嫁给唐一洛,是不想你受牵连。而且……”松下田一停在了那里,没有再说下去。
滕紫布淡淡地笑笑,补充说道,“而且,嫁入唐家,我还可以帮你探听清楚唐家的底细,看看他们和滕奉达到底有什么关系。”
松下田一略微愣了一下,劝道,“阿布,不是你想得这样的,我真的是为你的安危考虑。”
滕紫布冷冷地笑笑,“我知道,这才是我存在的价值,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说罢,滕紫布也没有告辞,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滕紫布走出去的背影,松下田一竟然不住地摇着头,叹着气。他也有他的无奈,若非逢此乱世,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好好待她,让她成为天下人都羡慕的女孩儿。不过,现实的残酷,谁能够抵挡得了。
滕紫布再次走进了那家药铺,这一次,心情却是变得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命运的主宰者,到底是否嫁给唐一洛,那本来就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得了的事情。
“那批军火是滕奉达的。”滕紫布淡淡地说道。
“消息属实?”
“恩,是松下田一亲口说的。”
“哦,看来,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得复杂得多。”
两个人的对话一直是这般不温不火,漫不经心地谈着所发生的一切,冷静地如同一个旁观者。
陈启翔顿了顿,“对了,听说松下公馆糟了袭击,你没事儿吧?”
滕紫布冷冷地笑笑,“我怎么会轻易出事儿。不过,倒是坏了松下田一的好事儿。松下田一想要装作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没有还击,他没有料到,我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赶回来,然后坏了他的计划。”
“你和滕奉达的人交手了?”陈启翔有些担心。
滕紫布点点头,“恩。我必须让滕奉达知道松下田一不是表面上那么不堪一击。如果我们可以借滕奉达之手除掉松下田一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们都低估了陆亦铮的实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导演的好戏。”
陈启翔笑笑,“是呀!阿三也差点儿出事儿,多亏了你。”
滕紫布也是淡淡笑笑,取出那个信封来递给陈启翔,“东西拿到了。”
陈启翔一脸惊愕地看着滕紫布,“你是怎么脱身的?竟然还拿到了东西?”
滕紫布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陈启翔听。
陈启翔一边听着,一边略有所思,“看来,你在陆亦铮的心里倒是很重要。”
滕紫布摇摇头,“你想多了。告诉上级这份名单要低调处理,免得被陆亦铮发现些什么端倪。”
陈启翔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容,“提醒你一句,做我们这行的,最大的忌讳就是动真情。”
滕紫布不屑地笑笑,“放心吧!我知道。”但是,这句话的出口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却闪出了陆亦铮那温柔的眼神。
“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汇报,松下田一想让我嫁给唐一洛。”滕紫布说得淡淡的,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