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修斯吃完晚餐之后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安娜,临走时安娜为珀尔修斯剪下一些玫瑰扎成花束送给了他。珀尔修斯许诺明天会在街上为她演奏小提琴,然后搭上一辆预定好的马车前往城里。
当珀尔修斯回到住所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家的窗口是一片黑暗,没有点灯。他下了马车上楼去打开门。血族优越的视力让他找到了烛台,他摸索到了火柴点上灯,发现罗德、罗伊斯和帕金斯正在看着他。这样的情景着实让珀尔修斯吓了一跳。
“你们这样看着我,吓了我一跳。”珀尔修斯说道。
“珀尔,今天的约会怎么样?”罗德笑着问道,接着他说,“从你的表情上我已经看出来你内心的快乐了。”
“是的,老师。”珀尔修斯将玫瑰花束放进花瓶,“安娜和我表明了心迹,这让我很高兴。”
“安娜姐姐果然是喜欢珀尔的!”帕金斯大声说道,“珀尔毕竟是这样的优秀!”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同维奥拉说。”珀尔修斯摸了摸帕金斯的脑袋,“说起来,老师,你们为什么没有点灯?”
“这小鬼和我有些互看不爽,”罗德说着看了一眼帕金斯,后者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所以我们就熄灭了蜡烛在黑暗里坐着,谁都不看谁。”
“老师,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珀尔修斯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不是孩子!”帕金斯发出了愤怒的抗议。
“罗德先生有时就会变得孩子气的,先生。”罗伊斯说道。
珀尔修斯有些惊异地看了看罗德,继而又笑了起来:“在我向老师学习剑术的时候,他还从未孩子气过呢。”
“在你面前自然是不能够孩子气以免降低我的威严,珀尔。”罗德说。
说话间大门被叩响了,珀尔修斯和他的同伴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珀尔修斯去打开了大门。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门外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女孩子的背后是路易斯·托瑞多。
罗德站在窗前目光看着窗外停在公寓楼下的漂亮的马车,上面托瑞多的家族纹章在黑色的车身上更是显眼。罗德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坐到椅子上等着那个不速之客被引进门。
托瑞多家族年轻的继承人爱丽丝·托瑞多戴着一顶小礼帽,穿着一身精致的礼服和毛皮披风,红色的大眼睛看上去冷漠无神。而她身后的路易斯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好,爱丽丝小姐。”珀尔修斯认识她,路易斯经常提到爱丽丝。说到爱丽丝的时候,路易斯总是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也不能怪路易斯,毕竟爱丽丝是个小孩模样,要让人服气的话是很难的。“她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自高自大的模样!”路易斯曾经这样说。
帕金斯从珀尔修斯的身后看见了爱丽丝,这让他发出了不开心的嘟哝声。虽然爱丽丝和他一样是初拥之后未长大的血族,但是爱丽丝的高傲让总是一副流浪儿打扮的帕金斯很是不愉快。帕金斯认为在爱丽丝面前他都没有了男人应当有的尊严。
而罗德对爱丽丝的了解就更多了,毕竟罗德是布鲁赫家族的前长老,他经常看到托瑞多家族的亲王查尔斯·托瑞多带着爱丽丝出入密党的各大会议。他不怎么喜欢这个阴沉的小女孩,他能够看见爱丽丝眼里对伊洛斯的爱慕和对自己无法长大的失落。
“你好,珀尔修斯。”爱丽丝走进屋子,有些意外地看见了罗德,“罗德·德埃·布鲁赫长老,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很意外,爱丽丝。”罗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
罗伊斯看了一眼罗德,然后恭敬地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罗伊斯从来不会留在罗德身边听取有关血族的事情,罗德相信如果有一天罗伊斯被魔党抓住会对密党不利,因此他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
“我来到这里,是希望雷弗诺家族可以配合密党,找寻圣器。”爱丽丝稚嫩的声音平稳极了,她选了一个椅子踮起脚坐上去,淡淡地注视着珀尔修斯。
“我们的圣器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首先爆发的是帕金斯,他可爱的脸上尽是愤怒,他狠狠地等着爱丽丝。
珀尔修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继而他笑了:“我认为你的要求有些不合适,爱丽丝小姐。雷弗诺家族一直处于中立,况且圣器……早就遗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我相信作为雷弗诺家族长老维奥拉·雷弗诺的弟弟,你应当有所耳闻才对。”
“爱丽丝小姐,”罗德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想要用找到圣器的方法来让伊洛斯对你产生别的什么感情,那么你就想得太多了。”
爱丽丝好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冒犯的话一般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边的路易斯微微偏向珀尔修斯发出一声低低的口哨声,珀尔修斯斜了他一眼。
“罗德先生!你怎么敢……!”
“怎么?我说出了你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吗?”罗德发出一声不屑的低笑,“相信我,爱丽丝小姐,即使你为伊洛斯献上圣器,他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感情的。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温和。”
爱丽丝站了起来,她平静的眼睛里是痛苦的怒火,好像是自己不可告人的肮脏的秘密被人挖出来暴露在日光之下一般:“罗德先生,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接着她平静了下来,“可是你作为密党高层其中之一、伊洛斯的朋友,难道你就不想要获得圣器为密党做出奉献吗?”
罗德听了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布鲁赫家族从未真正属于密党,亲爱的小姐。亚瑟和维奥拉都是我的朋友,我并不是为了获得圣器才和他们有这几百年的交情。你好像把我,想得太唯利是图了。”
爱丽丝皱了皱眉,她意识到这个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赞同她,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们走吧,路易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珀尔修斯的住所。
路易斯向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顺手带上了大门。
珀尔修斯和罗德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