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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架

十五岁的安卓铭,正是大家眼里的坏孩子。

爸爸各地跑,妈妈也整天上班,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只管吃饱穿暖。所以他就随便长了,逃学旷课打架,能怎么混就怎么混。安卓铭那时候有许多江湖上的朋友,随便打个电话都有人陪他玩,考试都有人争着帮他作弊。

那天安卓铭刚好上课又迟到,下午第三节课,被罚站在走廊不许回家,安卓铭缩举着《中学生守则》在教室的窗前,而耳边,喇叭里不时传来n+1次江南雨获奖的声音以及莘莘学子鼓掌的声音,有一句歌词是“你与江南雨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那时她站在领奖台上,他站在走廊底下。他们隔的,岂止是一条河,简直就是天堑,安卓铭心里有浓浓的郁闷化不开。

“你看看人家江南雨,要相貌有相貌,要成绩有成绩,多正点,简直就是三好学生的不二人选。”迎面走来了和安卓铭一样不学好的学生。

“哟,看上人家了?”

“这个小婊砸,看起来挺纯的,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听说她爸爸和她妈妈离婚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江南雨看这不过就是一头披着兔子皮的小骚狐狸罢了,在你****的指导下一定会叫的不要不要的。”

安卓铭听着两人的对话从自己身边走过,扔掉了举在头上的书,恶狠狠地点着一根不知是谁临走时偷偷塞进他口袋的烟,低下头报复似的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一拳两拳地挥过去,打得对手措手不及,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两个人打趴了,两人回过神来:“喂,你眼瞎了,干嘛打人啊!”“江南雨打的就是你这种烂人,怎么了?”“打!”三人立刻扭打成一团,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滴了好几滴在地上,最后,级主任刚好经过才制止了这场战争,颁奖典礼也结束了,江南雨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看见级主任在训斥着他们,她抱着厚厚的一沓刚刚领到的奖状证书,沉默地看着他。在江南雨的那双眼睛里,有一点点不解,一点点不屑,一点点悲悯,还有他自己······狼狈不堪却故作成熟的仓皇神情。

“安卓铭,你为什么不学点好呢?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要你管!你是我的谁,你管得着吗?!”安卓铭第一次和江南雨有了实质性的争吵,安卓铭不知道到底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什么。第一次,安卓铭不等江南雨就回了家。接下来的几天,安卓铭仿佛一直在和江南雨置气,也不往江南雨家跑也不等江南雨放学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她一直都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聪明、漂亮是同学中的翘楚,老师眼中的宠儿,而他只是一个菜鸟,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他们班的座位是按照成绩名次排的,江南雨一直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而安卓铭是在最后一排,所以两人在班里几乎如果不是找对方有事基本无交流的机会。

安卓铭和江南雨置气的第n天下午体育课,江南雨在开始集合的时候排完队就回教室学习了,下课去老师办公室教班里作业,在楼梯拐弯的时候她正好和安卓铭面对面。他刚刚踢完球,汗淋淋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一绺绺地绞着,他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人大声地说着话,江南雨叫他,他却不理,旁边的人提醒他他继续装做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着他的话,和她擦肩而过,继续走着,直到消失在走廊里。

放学。天灰蒙蒙的,突然之间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来到车棚的江南雨刚好看到安卓铭,江南雨张了张嘴,又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江南雨本来想说:“诶,对面那只蠢猪,快滚过来,姐这里有伞,要不然等下淋得你妈妈都认不出你。”安卓铭好尴尬,因为好死不死他的车刚好爆胎,而现在这天气,鬼才给你修,江南雨瞧着安卓铭神情不对劲,走过去,

“喂,怎么了?”

“那个,我的车爆胎了。”

江南雨略微惊讶,顿了一会儿“车先放这,我们可以一起骑这辆车回去。”

安卓铭早就猜到江南雨会和自己打招呼“好,放开那自行车,我来骑。”

“你骑?等下你又骑坏了怎么办?我觉得你今天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碰到最不想碰到的我加上自行车爆胎?”

最后,安卓铭妥协,让江南雨骑车,他坐在后车架上坐上江南雨的车,安卓铭左手去抓坐垫,右手撑伞,但江南雨迟迟没有动作,半天回头一看说:“怎么不抓紧······我以为你没做好呢?”江南雨很自然地抓起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腰上,喊了声:“小铭同学,坐好咯!”安卓铭也只是抓着江南雨的衣服,而不是真的去抱她的腰······江南雨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安卓铭是懂的。尽管,车子有些歪歪扭扭,有些不稳,但是速度并不快。

“喂,小铭同学,我突然觉得江南雨是突然拯救你的王子,而你是我的公主哎。”江南雨又开始恶作剧了。

两个人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启了斗嘴模式。

安卓铭抬头望着手中的伞,白色,近乎透明,在灰色的天幕下像一朵花忧郁地开放着。

雨越下越大,可江南雨却丝毫感觉不到雨的汹汹来势,因为被安卓铭全挡住了,六月霏霏,两人一车,明日天涯。回到家,安卓铭全身湿透,而江南雨安然无恙。

江南雨听说安卓铭生病了,江南雨认为一定是那天因为她才淋雨着的凉,忙中抽空急忙看望安卓铭,毕竟7年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的,在医院里帮安卓铭补课,安卓铭看着江南雨,此刻竟只有一个词汇可以形容他所看到的她: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竟然出了神。

“小铭同学,江南雨江大人可是在浪费江南雨的时间帮你补课,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啊?····啊!明白了明白了。”“那你把江南雨刚将的题再讲一遍。”

看在江南雨如此着急的份上,安卓铭就原谅了江南雨,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还是照以前的样子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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