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大家都等待着丰园戏班的表演。今晚演出的戏曲《凤求凰》是戏班的年度大剧,点演率最高,口碑也相当不错。
孟珅坐在最前排正中间观赏位置最好的地方,孟元蓓坐在左侧,右侧是孟大夫人的位置,可她在娘家养病,所以空着。曹二娘本想坐上来,可又没得到孟珅的许可,怕被说不分尊卑,不敢乱坐,孟元蓓那死丫头也盯着她,只好还是坐回第二排,跟其他姨娘、娘家的亲戚同一系列。
其余的小姐则坐在第三排,贴身奴仆们则站在两边和最后。
戏班准备就绪,演出开始。几位小姐看到小生登场,唱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那俊俏的脸庞,磁性的嗓音,利落的动作,立马把她们吸引得如痴如醉,少女情怀总是诗,写在青涩的脸上便成了一道道粉红色的缱绻。
戏台上的表演,紧张刺激,又缠绵悱恻、精彩不断,锣鼓钟声时而舒缓时而激荡,配合剧情恰到好处,连小厮丫头家丁老妈子全都看得津津有味,后面的树上挂满了看戏的仆人小孩,甚至有些家仆悄悄放下手头工作跑过来观看。
《凤求凰》演到高潮处,却突然听远处有人高声喊“抓贼啊”。
大家都懵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护院家丁最先惊醒,连忙抄起家伙跑去追贼。
台下女人尖叫着,男仆乒乓乓乓地拿着武器,整个院子里喧哗成一片,台上的戏曲也被打断,连原本要唱的戏都忘了,上下乱作一团。
孟珅最爱面子了,在外人面前如此狼狈,实在丢人,恼羞成怒大吼,“谁敢在我孟家放肆?”命人一定要捉拿贼人,敢到他家盗窃,不想活了?
家丁来报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屋顶飞过,从姨娘们的院子里跑出来的,嗖一下消失在漆黑中。
刘管家带着强壮的护院家丁追着个黑色的身影跑,可那贼人轻功不错,飞檐走壁,速度很快。最终还是被他跑掉,什么都没追到。
孟珅勃然大怒,戏班演出全部终止,所有人到前厅去,他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前厅里气压很低,周氏没想到女婿会在自己面前发脾气,一点都没有顾忌她的存在,也没给她什么面子。看到现场的其他姨娘、小姐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时脾气应该也好不到哪。心里有点不爽,但也不敢随意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孟珅脸色很难看。
最先发现贼人的春兰被带上来,跪在地上,声音都颤抖。
“回,回禀老爷,奴婢在二夫人房里值夜,本想给二夫人铺床,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男子身影,躺在夫人的床上,可把奴婢吓死了。奴婢以为是贼人,就大喊抓贼,岂料那人一下子蹦起来,嗖的一声从窗户跳了出去……”
春兰脸上害怕的神色犹在,举起手比划着,“我看到那是个男子的背影,就站在窗边,身材很高大,如果他要过来掐奴婢,奴婢可能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