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年你伤刚好,去见父亲时那种失落的情绪吗?”此时的弦琴似乎有些激动,打断了吴琅的思绪说道。
吴琅忆起当年,满脸悲恸,想到了最痛心的事情,默默不语。
吴琅良久不语,此时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而弦琴则是隐隐摇头,不过聪明如她,道也岔开了话题说道:“时隔很多天,那场洛城雪依旧在下,那算是我和兄长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了吧!”
“嗯,那场雪是挺大的,万里茫茫,天地一色,寒彻心扉,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看雪的心情。”吴琅的忧伤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清明,平淡的回应道。
“吴琅,我知道本不该题那件事的,可是吴琅你能明白弦琴的心思吗?”此时弦琴的声音,高亢了起来。
听到吴琅二字,吴琅心头微微一颤,而接下来弦琴的心思几字,则是撩得吴琅的心中颤颤不已。
随即老脸不自觉的微微发红,他确实不太肯定弦琴的心思呀,随即声音干涩异常的对着弦琴说道:“啊…弦琴有心了,兄长又怎会不懂?”
“嗯?”弦琴一声轻疑。
吴琅自己也是发觉言语有些不太自然,立马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色道:“是啊,人死不能复生,阴阳相隔也没有穷尽之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而我们现在,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存在的时光,珍惜每一个存在于身边的人。要让自己的人生不留悔恨,不再虚度。”
弦琴一听此言,不觉秀眉一挑,明亮的双眸看着吴琅满是忍不住赞赏道。
“嗯,这才像弦琴的好兄长嘛!否则我就直接喊你吴琅了,那最多只能当弦琴的玩伴了呢。”
不过这次倒是换成吴琅一声轻疑了。
青春期的少年都是这么敏感吗?
而弦琴倒是没有在意吴琅的轻疑,随即她也似乎是触动了一些思绪,接着道:“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洛城即兴合奏的那首‘雪后初晴复流年’么?”
顿了顿,又道:“它的曲调一开始是凄凉、苦涩和忧伤的,随后渐渐变成了平和与清明,继而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期盼与向往。直至曲终,那漫天飘落的鹅毛大雪终于是停了呢!”
吴琅看了看面前一袭火红裙装颇为让人心动的少女,心情颇为复杂,但有一点他能够肯定的是,只要有弦琴在他的身旁,那他便有一种身心都很愉悦的感觉。
他似乎觉得,完全不要在意言语的不当,也无需太过的做作与讨好,一切都能凭本心而言。
当然,这种全凭本心也是有一些是难以逾越的限定的,比如说他心中的情愫。
他知道即便心理边对弦琴颇有好感,对世俗的舆论可以视而不见,可他依旧不敢倾吐心中的情愫。
因为在这之中有巨大的恐怖,也有那泥鳅与凤凰的天地之差,说白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即便他现在是帝国最年青的武境天阶将领,最有希望成为传奇的传奇之子,也依旧觉得远远不够。
除非哪天他真正的成为了帝国的传奇,手握无上权利,他才敢一吐心思。
收回目光与思绪,吴琅朗声说道:“雪后初晴复流年!弦琴你放心,兄长这次去破晓魔兽山脉,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一定不会再让弦琴再担心了。”
“那能不能带弦琴一块去呢!”
“这个…真不行!”
吨了吨,吴琅接着说道:“魔兽山脉太过危险,高阶魔兽,就算兄长遇见也不一定搞得定呢!况且妹妹你又没战气护体,在那及其危险的地方恐怕寸步难行,还是等兄长的好消息吧!”
弦琴听完只能轻叹了一口气,倒也没说什麽。只是眼神滴溜溜的向着青松树梢上的穿云燕雀看了一眼,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觉得下午的踏青也是没希望了,就寻思与吴琅再演奏一曲雪后初晴复流年。
吴琅自然欣然答应,随即从背后青衫之内取出一根青色的九孔玉笛,抬腿向前一大步,一把牵着弦琴的玉手就往一块较大的青石板上走去。
对于牵手,弦琴从来都没有拒绝,因为从小时候见到吴琅的第一眼,第一刻开始,他们的手掌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直到现在,这个习惯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谁都没有改变,谁都不想改变。
只是今天的吴琅,似乎觉得比以往牵手的感觉,有些…不同了。
两人并肩而行,吴琅一身青衫,身形挺拔,步履沉稳有力。弦琴一袭红裙,背影迷离,纤细蛮腰盈盈一握,移步间,裙装摇曳生姿。到真像是一对行走与红尘的完美恋人,一道秀色山谷中的亮丽风景。
来到青石处,弦琴取下红木古琴,二人背靠而坐,于青石之上,一曲妙手偶得的天籁秒音随之想起。
此曲的音符宛若跳动的精灵,音律时而悠扬婉转,时而节奏明快,时而激昂奋进。
然而出奇的是,不仅仅是天空盘旋着无数听曲的鸟儿;就连弦琴的红木古琴之上,都有些一些细小的雪花飘落,每当落入古琴之上时,那细小的雪花便会渐渐融化,直至曲终。
一首雪后初晴复流年演奏完毕,而对于弦琴这一方出现的怪异现象,另一方的吴琅却是全然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