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循的如意算盘落空,好歹青烟照顾了自己一段时间,还是有感情的。
望着洗去泪水的俏脸,青烟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一看知道刚刚哭过。刘循一时心软,就把盘算算计统统丢到一边,只是温言安慰着青烟。
刘循对青烟承诺到:“青烟姐姐,你暂且忍受些,待我寻个时机向母亲提及将你换个地方。”
青烟闻言更是欣悦。
刘循没精打采走在长廊中,紫烟跟随在后。
“小郎君真是好心肠,对青烟真是没话说。”紫烟讨好般称赞刘循。
刘循没有答话,其实刘循的内心才不愿意为了泛滥的同情心而去向母亲求情。之所以说那样模棱两可的话,是在给青烟生活的希望。虽然青烟现在看起来没有用途,可谁知道在未来某个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处呢?要知道孟尝君所养“鸡鸣狗盗之徒”关键时刻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下一步该如何布局呢?虽然现在干不了大事,早准备一点小事也比空等要好。
刘循盘算了一番,收人无非就是“威逼利诱”。自己目前连零花钱都没有,利诱这条路算是堵死了,那只有威逼那一种了。那到底去逼迫谁去呢?谁又害怕一个五岁小童的威胁呢?
刘循苦苦思索,一个恶念涌上心头。青烟失了身是苦主,自己就这么放过那个得了天大便宜的家奴太不甘心了。想青烟年轻貌美,从小教受礼仪,还是处子之身,就好像是系着红绸带的小白猪,迟早会送上主家的餐桌。那个天杀的家奴,居然趁火打劫,先下手为强了。不过此时,虽说那家奴心里美得在唱歌一般,肯定还是有些后怕的,毕竟虎口夺食了一把,今后还要在虎口上混日子。
话说“有一便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了三那就连绵不断”,所有事都是突破开头最难。女子只要有了一次,以后就会认命般无底线无节操。相信敢冒着风险偷吃禁果的家奴绝对会再次罢手,所以只要暗中监视青烟,等着那贪吃的猎物主动上钩就行。
回到卧房,刘循就躺在床榻上盘算着如何监视青烟。紫烟见刘循躺在床上,乖巧着打着蒲扇,准备侍候着刘循尽快入眠。
“缺心腹才是硬伤啊。”刘循感叹着。
这监视的活计,自己以少主人的身份去干肯定不行。不去干又能怎么办,要获利就得投入!监视的活也不算累活,五岁的孩童灵巧些也可以胜任,可这黏人的紫烟怎么办?就算是刘循去趟茅房,紫烟也要守在门外。
“怎么脱身?怎么脱身?”刘循心里暗念着。
人只要有所求那就好办了,这紫烟吃人间食物,肯定也是有欲有求。要是自己再大个十岁,也好办一些,最起码可以给紫烟一个妾侍的身份让其死心塌地办事。
威逼这招也不好使用,目前刘循手里没有紫烟的把柄。
那就只能用强了!五岁的小孩能打得过一个二十岁的大人吗,哪怕只是二十岁的女人?
打不过,用药怎么样?上世小说里不是有那种蒙汗药么?
不行,要自己从哪里去找蒙汗药呢?刘循还记得上世自己在外面玩火,结果被邻居带到父母跟前被父母好一顿教训。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小孩做错了事或者举止怪异,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带到父母跟前。所以刘循知道,自己去向家奴丫鬟或者给自己看病的郎中讨要蒙汗药,那结果肯定是要不到,反而会被父母知道,母亲费氏也就罢了,那便宜父亲刘璋自己还真没有看穿。
既然蒙汗药没戏,退而求其次定神安眠的药应该好弄一些吧。想到此,刘循心里冒出了一个好办法,兵行险招出奇制胜!
“紫烟姐姐,你在么?”刘循奶声问道。
“小郎君我在,怎么了?”紫烟探过头来,一股香粉味里夹带着一丝异味。
刘循有些不悦,古代没有洗浴设备,洗澡洗头就是一个难题,因此除了身份特别的女人天天洗浴之外,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味道。
真是难为汉朝的男人啊!
“紫烟姐姐,最近几天天好热,我有些睡不着。你能去找一些定神安眠的香料么?”刘循试探着问道。
虽然紫烟心里有点犯迷糊,“小郎君这几天睡得挺好啊,怎么会说睡不着呢”,口头上却是答应了。
“哎呀,我忘了,最近天气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热,我该向夫人讨要一些香料来。”
“那紫烟姐姐快去拿吧,我还想早点睡觉呐。”刘循倒是一副急脾气,在紫烟面前也没有故意藏着掖着。自己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女人面前,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谈呢?
紫烟还是非常谨慎从外面喊来夏花代为照顾刘循,匆匆离去。
刘循这是第二次与夏花独自相处,闲着无事,便仔细打量着在床边打着蒲扇的夏花。
夏花其实比青烟还小,只有十三四岁,很朴实的一张圆脸,稍稍有点婴儿肥,说不上好看也谈不上丑陋,很耐看就是。
夏花发现刘循正在盯着自己的脸看,有点差异,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呢。夏花连忙停下摇蒲扇,用小手去手上擦拭,结果自然什么都没有。
“小郎君,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夏花还是不自信,有点怯怯问道。
“没有。”刘循回答倒是干脆。
夏花毕竟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她面前不好多说,刘循便翻了个身不再打量夏花。
谁知道刘循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却是漆黑,只有通往外间的门帘里透出微弱的光。
“紫烟姐姐,紫烟姐姐在么?”刘循大声叫紫烟。
伴随着一阵零碎的脚步声,有一团橘黄色的光芒也随之靠近,刘循眼睛一时还没适应,只觉得有些模糊。
“小郎君醒了。”耳边是紫烟的轻语声。
“紫烟姐姐,入睡的香料拿到了吗?”还是正事要紧,刘循开口便问。
“嘻嘻”紫烟轻笑了声,如站在翠柳上的黄鹂一般清脆。
“小郎君就是俺么着急,夫人一听是给小郎君入睡用的,立马就给了。”
“喏,香炉里正在燃烧着呢。小郎君刚才睡得那么香甜,都是这功劳呐。”紫烟小嘴
微偏,遥指正冒着白烟的小香炉。
“哦,我饿了。”刘循点了点头,说实话睡觉醒来肚子总觉得是空荡荡的。
古人由于生产力的限制,普通人每日只食两顿,刘循虽不适,但好在家境殷富,有零嘴可以填腹。
紫烟听罢对刘循应道:“下午夏花来催促用食,看见小郎君睡得正酣没敢打扰。若是小郎君饿了,我去厨房让厨子热点饭菜来吧。”
刘循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了。紫烟姐姐你先过来帮我穿好衣物,再去拿些零嘴过来就行了,要能填饱的那种。”
“身在东汉真好,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刘循有史以来第一赞美这东汉的生活。
卒子要有卒子的觉悟,横行无忌的“车”有着更大的责任。
这房间里都是安神入眠香料的烟雾,刘循只是想下床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醒一醒头脑,晚上还有大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