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此时彻底贯通了一分为二的观点,在坐众人把酒言欢,赋诗助兴,认为时间易逝,不禁叹惋。而阮莹雯额上早已起了一层细汗,思想一直徘徊在走还是不走的矛盾中,深感时间可能比蜗牛爬的还慢上几分。
因刚才多喝了几杯酒,此时阮莹雯的脸上泛起层层红晕,好似正在太阳底下暴晒,两眼迷离,双手紧紧护住手中酒杯。幸而一直低着头,宴上鲜少有人看到阮莹雯此态,否则又是一番感慨,大体离不开因今日喜获美酒,佳肴,贵主,佳人而庆幸不已。
许是多喝了酒,阮莹雯心中越发浮躁起来,忽而又想起江晴,不知何故便冒起一个念想,觉得若是再不去寻人,恐怕自己今后将很难见到她。
端起一杯酒,大口饮完,阮莹雯下定了决心,今日怎么也要先行离场!
就在众人一致为难坐上一名男子时,忽然场上有名女子站了起来,因低着头,并未看清那人面容,不过就其曼妙的身姿,想来应该不差,于是,众人再次一致的转移目光,等待着女子的下文,甚至还有人暗自嘀咕:此女今日莫不是想拂二皇子的面?
阮莹雯岂知众人心中所想,只是一心记挂着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好姐妹。
本来就对自己扰乱宴会,心中存有一丝愧疚,此时看众人不出声,更是有些心慌,急忙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全然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
惊异!没错!当阮莹雯忙着转身找方向时,众人也已很清晰的将她那姣好的面容收入眼底,一双含水杏眸,鼻梁微挺,樱桃小嘴嘟着,嘴里似在喃喃自语。明明是人人都有的五官,在她那里生生换了种风味,女人羡慕,男人暗自吸气。
一名着青衣的男子在坐下低声道:“此等容貌,向来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旁边一名穿灰衣的男子今日本就兴奋不已,却不想还能观此一幕,顿时心花怒放,甚至还想入非非,冲着青衣男子勾唇笑道:“兄弟,从此人着装来看,竟只是个奴婢,与其如此埋没,还不如让我娶了去!”
青衣男子岂没有听出他言下之意,啐他一口,当下鄙夷道:“就你!你也不看看主坐上那位,人家都没说话,轮到你吗?狗胆不小啊!”
灰衣男子瞬间僵住了笑容,眼神飘忽着往台上望去,见果真如他所讲,心下顿起一股羞愧之绪。良久,眼珠一转,嬉笑着站了起来,谄媚道:“姑娘站起来可是要作诗一首?看姑娘如此美貌,想必才情肯定不差!”
阮莹雯费好半天才找到出去的路,刚迈开两步,忽然凭空掉下一只拦路虎,有些冒火,但顾忌着这是公共场合,不好发作,顿了顿脚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走?
云管家眼角瞥了瞥身旁金主,见其露出较大的趣味,不觉也来了劲,并未看那女子是谁,当下便附和着道:“是啊,姑娘快来一首吧,也让大家伙高兴高兴!”
阮莹雯恨恨的望向云管家,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都有你!
微微皱了皱眉,遇此意外,刚才的酒意早已醒了一大半,阮莹雯让大脑冷静了一会,良久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明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明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阮莹雯暗自吐了口气,幸好自己也算是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正经学生,虽现在专攻艺术,但以前的功底,好歹保留了一些。
此诗一出,场内愣了几秒,这诗中深意,感觉极好理解,可真要说时,确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众人吃惊的望向那个女子,本以为和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即使有才,也不会太有造诣,可……
“此人真是奇女子!妙哉妙哉!”
“好诗好诗,这绝对是本场第一名啊!”
阮莹雯看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哀怨望天,这下,想走更是难上加难!
“等一下!”
接连的起伏已使大多数人感到些许疲惫,没想到现在又唱一出,待众人转过目光时,却齐齐愣了,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这场面,越发精彩了!
只见首座那个一直未发一言的男子站了起来,冲众人微微一笑,瞬间引起无数女子惊呼,他并不意外这效果,继续刚才未完的话:“本场还没完,岂能这么快下结论呢?今日,我出上句,若姑娘能答出下句,且让我心服口服,我便答应姑娘一件事,无论什么,只要在情理之中都可以。怎么样?”
此话一处,人们纷纷动心,这可是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啊,没想到今日会被一个女子抢了去!
阮莹雯也动了心,当下点头答应。
男子悠然抬头望月,后而执起手中酒杯,轻吹茶沿,稍微你们一口茶,良久道:“玉杯落影无声浸。”
阮莹雯思索片刻,联想到刚才男子动作,顷刻便了解诗中所夹情感。
“云散晕染又始浮。”
众人听后心中一动,面露欣喜之色,可始终因要顾忌着二皇子的面子,即使心中已拍手叫好,可面上仍未敢表现半分。
最终还是由皇子接过话:“好!姑娘那第一名果然当之无愧。”男子面容上露出温雅的笑容,双目盯着阮莹雯的眼睛,又问道:“我来兑现诺言,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阮莹雯也有些失神。要什么?钱?名?利?
阮莹雯摆摆头,抛去这些世俗思想,心中不停默念:万物皆空,万物皆空……
“回二皇子,民女并无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求一事。”
“你请说。”
“民女有一姐妹,今日不知是何缘故,一直未露面,十分担心其安危,还希望二皇子肯出面帮衬一番。”
“这有何难?你且说是谁,我派人去寻便是!不过,你确定除了这个,不想要别的?”男子有些惊异。
“民女确定。”
“好啊!想不到只一届女子,竟有此种心怀,实为众人学习之榜样,只这点,我便做主赏你一百两。”
阮莹雯有些错愕,本已做好什么也得不到的思想准备,却不想还意外收获了一百两,这下自己的行动不会受限制了。
“谢二皇子。”
正在众人都沉浸在两人对话中时,二皇子温玹琅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为人十分高冷,一直未曾笑过,此人正是阮莹雯前几次碰到的男子。他也和众人一样,正在盯着阮莹雯,却不是惊羡,而是似在回忆什么。